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失去头颅的男人倒在地上。
少女跨过她的尸体，扫视了一遍房间，随后发现了此刻正酣睡于沙发上的人偶师。
“确实呢…哼哼，很累吧……”
……
好疲惫。
不知为何，自己的体能正在迅速下降，再过一会儿似乎就连“站起来”这个动作都无法实现了。
“看来你那边也到极限了吧？”
“我那边？哪边？”
“不知道的话就算了，我以为你一定早就意识到了。”
女人将火箭筒收回到魔法阵中，将布卷起来收好。
“你所说的那边，指的是什么？”
“都说了你不需要知道了……”
“嘛……接下来怎么办呢……”
修女看着我，说：
“这个世界看来已经撑不住了，世界之孔的力量会与自身生命力成反比……也就是说，再这么下去，这个世界迟早会因为你那双眼而崩坏。”
“那也无所谓吧，反正都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的话，无论是我、你、她、还是那个混蛋，都只是假货……我的复仇亦是如此……”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正因为是假的，所以复仇也就没了必要，这只能算是普通的恶作剧吧。”
“确实如此呢……所以这个世界，就这样了？”
“啊……实在可笑，无比明朗的感情，在得知真相后会变得如此朦胧……就好像森林中的浓雾一般……”
一切都结束了，我的生命力在不断衰弱，最后的结局必定是世界的塌陷。
“这样啊……那么临走之前，有些事想和你聊聊……这些东西没有人会记住，所以可以心所欲地畅谈。”
她走到我身边，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帮我吗？”
“只是利害关系一致而已。”
“这是骗人的，我不折不扣是你的敌人……对不起，其实我骗了你……就算带上世界之孔，恐怕对欧丽卿也是束手无策吧，而猎杀她确是我的任务，所以自从一开始，我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是吗……”
“是的，可就算是这样的我，在得知同伴……也就是纱那酱遇到了不小的难题时，我还是决定最后帮她一把……‘如果解决不掉，就想办法拉着他一起死’，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
她骗了我，可我却并不因此而感到气愤……准确来说，是我根本就无法讨厌她，无法讨厌表里如一的真货——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胆小却又勇敢的她……
“对不起，如果想杀了我，我随时奉陪……实际上也没多少时间了……”
我不会杀了她……实际上，我已经虚弱地站不起身，只能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世界之孔在不断扩大。
我能够看到这座城市的原貌，甚至是肉眼不可见的魔力流动对我来说都能轻而易举地看见。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
尽管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但唯有名字，我不会忘记。
“鹿神山子。”
“鹿神……不常见的姓氏呢，而且你是男生吧，怎么会有男生叫做‘山子’呢？”
“不知道，但名字确实如此……”
“哦……我也告诉你吧，我的名字叫艾莉丝·居里，目前在教会任职。”
“教会……”
“没错，不过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吧……教会，专门消灭‘怪异’的机构。”
“倒是听说过……不过，我的记忆……很混乱，治理破碎的……像碎掉的玻璃，想要复原却无从下手……”
“是吗……唔，这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呢……”
我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支持我继续说下去了。
现在的我，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差不多该结束了……”
“其实不管对于哪个你来说，复仇都是复仇，就算是虚伪的梦境，可这依然是你所存在的世界，也是她所存在的世界……真是温柔，其实，你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想要加害于她的愿望吧……或许，那段混乱的记忆中，就隐藏着这一切的真相……但，现在的我……哪怕是真正的我，也不会对此感兴趣，因为对我来说……只要活着就很美好了……”
她坐在一边自言自语，而我在静待梦境结束。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
九秒。
……
……
十六秒。
……
……
……
……
三十七秒。
……
……
……
……
……
一分钟。
世界没有终结，没有被我的那个“世界之孔”毁掉。
或许……
“啊……啊啊…我……”
我的体力正在逐渐恢复。
坐在一边的艾莉丝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过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
“抱歉，开始再见说得太早了……”
“呃……啊…什么……”
“有人介入了，而且强行将梦境进行了加固。”
“怎……怎么…我的…眼睛，难道……”
“嗯，是比你这双眼睛还要更加可怖的存在。”
我勉强撑起身子。
“那么现在，想要让梦醒来就只能杀死梦的主人了。”
她说，要杀死梦的主人？
也就是……不，并不一定是我……就像我一样，她也有着自我意识，包括迄今为止我所遇到的人都是如此，因此无法判断梦的主人到底是谁……就算是我，那为了醒过来而杀死我也完全可以，我个人毫无意见。
“那么，梦的主人……有人选吗？”
“当然，梦的基础是记忆，正是因为那家伙的脑海中有我们，所以我们才会在梦中出现……所以说，能够在梦中将如此庞大的城镇仔仔细细地重现……只有这片地区的管理者可以做到。”
“管理者……”
“管理者并不是明面上的政府，而是暗中的魔术师……幸好有你在，只要用世界之孔看一下就知道哪里的魔力浓度最高，那里往往也就是管理者的居住地了。”
我环视四周，确实发现了几处魔力浓度较高的区域……但……
“会有人同时认识我和你吗？哪怕这片地区的管理者也不会吧。”
“说的也是呢……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你也不像是这里居民……难道说，这个梦是欧丽卿的……能够将魔术理解到足以在梦中呈现，就连人物都能重现得如此生动……虽然不知道现实中我是什么样子……但，我自认为我的人格是完整的……”
“如果说重现的基础是理解的话，那我的眼睛……”
“没错，也就是说，梦的主人甚至已经理解了世界之孔的原理，那么他理解万物之理也是顺理成章的了……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人活着……”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魔术师……”
“不用想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抵达万物之理的魔术师，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可……”
“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你确实能察觉到这是梦境……世界之孔不会骗人，就算被理解也是如此……可能在梦中重现世界之孔甚至是完整的魔术系统……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家伙！这是比‘主’都要恐怖的存在！”
她陷入了混乱，很明显在一开始她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在意识到这些后才变成了这样……那么……
“并不一定非要将梦境破坏吧？”
“什么？”
“梦终究是要醒来的，而梦也不会延伸到其他人的意识中……既然是梦，那就让他做好了，这不会侵犯到任何人的利益……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唔……是这样没错……”
“所以说……只要等就好了吧。”
“也对……是这样啊……”
“所以说……”
“够了！”
她突然大吼道：
“我明白了……真是可笑……明明身为处理人，却忘了最基础的常识……我明白了，世界之孔……理解一切的世界之孔！世界之孔与万物之理是相连通的……既然如此……能够创造出这样的世界当然合情合理……鹿神山子！”
“什、什么？！”
“不要再装了……你，才是真正的欧丽卿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