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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当她的手碰到某处,那奇异的触感让她的身子不由得僵住,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孟窈……孟窈察觉到底下传来的那奇异的触感,颇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在心头暗自叹了口气。
再睁开眼来眼神同方才已是全然不同。
既如此,他便只能动手了。
宽大袖袍下那只骨骼分明的手缓缓下移,摸到床沿下方某处,一把在月色底下好似冒着寒气的匕首被他缓缓抽出。
杀了苏云幸,是这件事的唯一解法。
虽说她身份特别了些,可只要做得干净些,便是苏云承怀疑,只要找不到证据,也不能在明面上做些什么。
想到这,他缓缓捏紧了那把匕首,正欲直接结果了苏云幸的性命,却突然听她开了口,“我明白了。”
孟窈一愣,“你明白什么了?”
“是我误会了。”苏云幸叹了口气,“你同元昭的大哥,为了能成婚,应当是受了许多苦楚吧。”
孟窈有些没回过神来,又听她连连摆手道:“我对这些没有偏见的,感情之事,哪里来的高低贵贱之分?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不会将这事告诉任何人的。”
孟窈瞧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脸色是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将那匕首收了回去,声音艰涩道:“谢谢啊。”
屋里头的烛火早就熄了,只有三三两两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苏云幸没瞧见孟窈极为精彩的脸色,只当他是真的感激自个,便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讲义气的道了句“没事,应该的”。
孟窈勉强的点了头,起身下了床接着月光给自个打了个地铺。
两人就这样凑合的过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眼底都有些发青。
临走前,苏云幸在孟窈面前站了好一会,就差将“我还有话想对你说”这几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可她愣是没开口,孟窈没办法,只得先开了口,“苏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知道了他是男子之后,她反倒是变得拘束了起来。
一听孟窈这话,苏云幸面色不由得一松,也借着这个话头开了口,“我想知道,元昭他……也是和你一样吗?”
这话说得隐晦,即便是被一旁的丫鬟婆子听了去也无妨,孟窈却明白她的意思,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感对她摇了头。
苏云幸这会儿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又对着孟窈为着前些日子做得那些荒唐事道了歉,说日后不会再为难他,孟窈也顺水推舟让这事儿就这样过去。
只是他们身边的婢女瞧见这般景象都忍不住在心里头嘀咕,昨儿晚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从来视对方为仇敌的人竟就这般和解了。
苏云幸前脚刚走,孟窈后脚就去了祈绿院。
顾元昭自然听底下人说了昨夜的事,可却不知道屋子里头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见到孟窈眼睛底下那一抹乌青就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看来昨夜你过得并不安生啊。”
“何止不安生。”孟窈长长叹了口气,“她已经知晓我男子身份了。”
顾元昭闻言脸色顿时变了,“那你竟放她活着离开?”
知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的人,本就不该活着,让苏云幸就这样离开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他们都承担不起。
孟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一脸无奈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苏云幸虽说有的事做得过了,可到底心思不坏,她发了誓不会将这事告诉旁人,我便留了她这条性命。”
“左右杀了她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她那弟弟不是善茬,与她又是感情颇深,恐怕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有些事儿明面上不能做不代表暗地里不能做,苏云承为了这个姐姐,背地里对云阳侯府做些什么也属正常,他不得不顾虑到这一点。
顾元昭这时候神色已经平缓许多,他点了点头道:“找个人盯着她,若是形势不对,就直接动手,你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
孟窈自然是没有意见,爽快的应了个“好”字。
***
梁国皇宫。
御书房。
冰鉴里头的冰块缓慢的融化着,冒出来的寒气丝丝渗入,将外头带进来的暑气消解了大半。
前头正中央坐着的那人身着黄衣,绣金龙,同屋子里的装饰浑然一体,好似身处于画卷之中,可他的长相却不显大气,眼小唇厚,额头却有些窄。
这样的穿着景致同他其实并不相称,倒像是他想了法子偷了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底下站着那人倒是生了一副好样貌,眉目清俊,可眼底却带着些许戾气,细细看来同苏云幸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正是苏云幸的弟弟——苏云承。
“朕要你去试探一番。”端坐在正中央的梁文嘉,亦是当朝君主神色漠然的开了口,“朕想知道往日里一身傲骨的云阳侯世子,那一身的骨气,是否真就被折损了个干净。”
“每日只能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厮混在一块。”
苏云承微微勾了勾嘴角,应道:“臣遵旨。”
顿了片刻,又问道:“只是臣想知道如何把控这个试探的度?若是不小心动手伤了人……”
“无妨。”梁文嘉微微一笑,只是这样的笑容放在他的脸上却多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意味,他接着道:“便是死了人,也无妨。”
苏云承明白了梁文嘉的意思,眼底的戾气弥散开来,可明面上却不显,只是应了句“遵旨”。
到了苏府,苏云承人并未下马,只是对着身边人吩咐道:“派些人守着阿姐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
底下人不敢多问,只应下之后就连忙去办了。
安排好这事儿,他将马匹调转,带着几个人便往云阳侯府的方向去了。
因着顾元昭同苏云幸的事,早让苏云承对这位失势的云阳侯世子厌恶不已,从前是没找到机会,如今是奉了圣人的命令。
再无需对他客气。
想到这,苏云承周身一阵舒畅,对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儿也多了几分期待。
***
苏府,一阵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怒骂声响起,“苏云承他是我弟弟,便是他亲自到这儿来也得恭恭敬敬的唤我一声阿姐,得顺着我的心意来做事,这些奴才是昏了头了吗?”
声音落下,又是一阵清脆的动响。
如诗瞧着一地的碎瓷片心揪揪的疼,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物件儿,到了自家小姐的手里头却都成了发泄脾气的玩意。
可到底没有办法,只能好生劝着,“大约是昨夜那事儿惹了小少爷不快,您知道小少爷的性子,做事儿是冲动了些,可到底是为了您着想。”
苏云幸重重“哼”了一声,“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了?”
“您别这样想。”如诗端起茶盏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了苏云幸跟前,“您同小少爷这一路相互扶持,好容易才有了今日光景,如何能生了嫌隙?”
苏云幸顿了顿,没去接那杯茶,可也没说话。
如诗在苏云幸身边伺候了好几年时间,对她性子自然是最为了解,见她迟疑,便也明白她应当听进自个的话了,于是又接着道:“等小少爷回来,您再同他好好谈谈,姐弟之间,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
苏云幸抬头看了如诗一眼,到底是接了她的那杯温茶,也算是应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