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群架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
　　程橙的头发在上学前长长了一些，而且重新染回成了黑色。
　　她其实很喜欢自己的短橙发，奈何南山一中不喜欢，而南山一中不喜欢的话，程妈也不会喜欢，程妈不喜欢的话，那可就是国际性大事件了。
　　开学的第一天，程橙最开心的事当然是自己能够再次和小蝴蝶一个班；
　　“小蝴蝶！”
　　“小橙子！”
　　两人激动地相拥在班级外面的走廊上，引得路过的同学频频侧目。
　　说起最郁闷的事，那必然是她居然和林承风一个班，而且好死不死成为了同桌；
　　程橙：“……”
　　林承风：“……”
　　程橙：“看来我们挺有缘？”
　　林承风：“……”
　　而最惊讶的事，莫过于她居然在学校遇到了上次在小巷里救过的那个男生，而且他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
　　那个男生叫李果，留着标准板寸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高中等，身材不算瘦弱，甚至是班上第一个隐隐看出胡茬的。
　　如此充满男子气概的男孩子，说话走路却带着一丝女气。
　　班上的女生只觉得有趣，但男生一个个表情都有些微妙。
　　程橙主动找到李果说话：“你还记得我吗？”
　　李果打量了她半天，突然捂着嘴满脸娇羞道：“是你？！”
　　第一次见程橙的时候，她的那头橙发令李果至今印象颇深。
　　虽然是她救了自己，但李果那个时候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女混混，比起感激，他更感到害怕，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班上的同学？！
　　一熟络起来，李果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而且还自带毒舌属性。
　　“程橙，你之前那个橙头发真是丑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参加什么非主流追忆大会呢！”
　　程橙不信：“有那么丑吗？小蝴蝶可是说很好看的啊！”
　　李果翻了个白眼，翘着兰花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们女生的友谊就是虚伪！听我的，还是现在这个发色适合你，清纯又可爱！”
　　听到这话，程橙露出羞赧的笑：“哪里清纯可爱了，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说着还娇羞地捶了一下李果，李果直接被捶坐到后桌，差点坐坏别人的笔。
　　程橙带着李果去找孟蝶，最后在女厕所外面找到了她。
　　孟蝶刚从女生厕所里出来，原本整齐的刘海不知为何有些凌乱，而且头上还有一些水珠。
　　程橙没有注意到这些，笑着将李果扯到她面前：“小蝴蝶，这位是李果，叫他小果子就可以了。”
　　孟蝶立刻甜甜一笑：“小果子你好，我是孟蝶，叫我小蝴蝶就可以了。”
　　孟蝶说话的时候，李果注意到了从她身旁经过的三个女生，这三个女生正不断瞟向他们，眼神说不上和善。
　　和李果熟悉后，程橙他们三个虽然性格不同，但莫名地合拍，很快成为了好朋友，吃饭上厕所去小卖部几乎都形影不离，什么话题都能聊一天。
　　只是除了那天晚上的事。
　　李果对上次在小巷子里发生的事始终避而不谈，程橙意识到这一点后也识趣地不再提起，她明白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就算那已经是过去。
　　……
　　这天下课，出了学校，程橙拉着孟蝶和李果去吃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钵钵鸡。
　　刚进到店里，看到陶器钵里乘着皮脆肉嫩、麻辣鲜香的各种冷串串，程橙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引来李果一脸嫌弃。
　　坐下后，程橙问他俩要点什么。
　　孟蝶笑了笑：“小橙子，我不吃，陪你们就好了。”
　　李果诧异：“怎么了？跳舞的都要这么保持身材吗？”
　　孟蝶诺诺道：“不是，我妈她……”
　　孟蝶的话还没说完，程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
　　此时各种冷串串已经上桌，为了不影响自己嗦串，程橙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哪位？”
　　电话那边传来胡水绍（程成的好基友）鬼哭狼嚎的求救声。
　　“橙姐！有人要弄成哥！你快过来啊！就在我们学校后街这儿！”
　　“……”
　　挂断电话后，孟蝶一脸担心地望着还在不停嗦串的程橙：“小橙子，这可怎么办啊？！”
　　李果好奇道：“成哥是谁？”
　　“我弟弟，刚上初一。”
　　李果愣了一下：“啊？你弟弟？你别吃了，有人要揍你弟弟啊！要不报警吧？”
　　程橙还在淡定地撸着串：“报什么警啊，要报警的话那小子还至于给我打电话吗？”
　　程橙对自家弟弟非常了解，虽然才上初一，但行事作风完全和自己一样，爱出头爱打架。
　　嗦完串，程橙这才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走吧，去看初中生打架去喽~”
　　……
　　等他们赶到程成学校后街时，两边的人已经打起来了。
　　程橙一眼就看到自己弟弟正冲在最前面，那种勇猛的劲头和平时在家里受程橙欺压的样子完全不同。
　　程成和胡水绍他们那边有大概十来个人，对方也有十来人。
　　程橙本来不想插手，但看到程成脸上中了对方一拳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拿着手里刚买的可乐就冲了上去，朝着围攻她弟弟的那群人一人一脚，再赠送一个可乐敲击。
　　孟蝶和李果都被这激烈的战况吓住，只敢躲在远处瑟瑟观望。
　　被程橙偷袭的那群人一时没有防备，都被踹倒在地。
　　“谁啊！他*的搞偷袭！”
　　“弄死他！”
　　倒地的人一个个从地上怒吼着起来就要冲过去，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女生，而且长得还贼好看。
　　一群刚刚还喊天震地要弄对方的人，看到程橙后都愣在了原地。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程成看到了程橙，没有想象当中的激动或者感动，反而一脸惊恐。
　　“姐、姐？！你怎么来了？？”
　　胡水绍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一脸献媚道：“老大，是我叫的！橙姐果然威武，一来就能扭转局势！”
　　程成的脸一下子黑了。
　　这个白痴！！叫我姐来，不如叫我妈来好了！
　　程橙平静地看着他：“我可以先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打架吗？”
　　程成：“……”
　　他还在想要如何解释时，对方人群中一个瘦高个的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长得还不错，就是眼神有些凶狠。
　　他看了一眼程橙，又看向她的校服，面无表情道：“你南山一中的？”
　　程成一点头：“怎么了？”
　　“真巧，我也是。”
　　少年将原本系在腰上的校服外套解下来给她看了一眼，又重新系上，然后一脸嚣张地看着她：“不想以后在学校有麻烦的话，现在就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