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练习

　　阿星有点犹豫又为难的样子，后又似下定决心一般，继续道：“恐怕需要别的法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们先试试。”
　　“要怎么做？”凌苓期待地看着阿星。
　　他继续说：“说起来也简单，你要放空心神，让我的额头和你的额头碰一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凌苓需要格外认真才能听清。
　　“这么简单吗？那我们现在试试！”凌苓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急切。
　　阿星小声嘟囔道：“可我还没做好准备……”
　　凌苓有些不解，“要做什么准备？”
　　阿星甩甩头，“算了，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他脸色凝重，眼睛瞪得浑圆，表情活像个即将英勇就义的壮士。
　　额头轻轻一碰，凌苓只觉眼前一黑——
　　再一睁眼，凌苓竟感觉不到痛意，她屈膝向上蹦了蹦，和健康时毫无两样！她惊喜极了，连连蹦蹦跳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周边环境：她身处一个繁茂的珊瑚岛上，微微卷曲的大叶海藻遍地，参天的海木似能突破天际，各种鱼类在空中就像在海中一样悠然地游动，有条状的、饼状的、纺锤状的，也有红色的、绿色的、白色的、透明的……其中以青斑鱼最多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凌苓心中偷笑：“这是阿星想象的陆地吗？怪不得先前这般扭捏！”
　　阿星悄无声息出现在凌苓面前，他脸色有些严肃，耳尖却可疑地亮了亮，声音较平时略有些低沉：“看来你能进来。”
　　“这里好奇异，这是哪里？”凌苓惊奇地问。
　　阿星凶巴巴地说：“闭嘴！你要发誓，不能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
　　“我不说便是了，快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阿星咳了咳，肃声道：“这是我的魂海……魂海就像你们的识海那样，因为你是人族的灵魂，你没办法开辟魂海，所以我只能把你的灵魂拉进来……其他的莫要多问，跟着我练就行。”
　　练功才是头等大事！
　　凌苓收拢了心神，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两人干瞪眼……
　　良久，凌苓忍不住问：“怎么还不开始？”
　　阿星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你牵引煞力。”
　　凌苓：“……”
　　阿星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我都不用学的，天生就会！跟吃鱼一样！”
　　凌苓无奈地说：“你别忘了，我不是鲛人。”
　　阿星刚壮起来的气瞬间瘪了。
　　他挠挠头，指了指腹部，说：“你的鲛珠在这里。”
　　凌苓立即把手覆上腹部，细细地感受。
　　阿星继续说：“现在，闭上眼尝试把煞力牵引出来。”
　　凌苓等了等，见阿星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有些无奈，让阿星把鲛人族的本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确实有些难为他。她想了想，既然煞力类似灵气，那是否可以用类似修士修炼的方法？
　　她学着族中长辈修炼时的方法，盘膝而坐，周身中正，双手自然垂于膝上，合上双眼。
　　而后宁心静气，感悟煞力。
　　一刻钟后。
　　凌苓睁开眼，刚好对上阿星期待的眼神。
　　“不行。”凌苓面无表情地说。
　　阿星颇为失望的“啊”了一声，皱着眉头似在思考，旋即，他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急急地说：“你变成鲛人试试！”
　　她有些疑惑。
　　“你是以你本身种族进入魂海的，人族怎么催动鲛珠！你要变成鲛人！像这样——”阿星嗖的变成一条青斑鱼，又嗖的变回来：“就这样念头一转——咦？你这么快掌握了？”
　　随着阿星说话，凌苓也在同步尝试着，没等他讲完，凌苓已从人类小姑娘的模样，变为人首鱼尾的鲛人。
　　她的五官稍微变成熟了些，双腿变成泛着银光的鱼尾，除了脸，其余皮肤都布满鱼鳞。
　　她又开始尝试着牵引鲛珠，这次只保持周身中正，很快，她从鲛珠中，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力量，她心中一喜，回想起测灵石的灵气勾动她丹田内先天灵气的轨迹，她小心翼翼尝试着把煞力从掌心牵引出来。
　　幸运的是，煞力极为乖巧，随着她心神运行着，蓦然间，一道浅青色的煞力出现在她掌心。
　　她欣喜地睁开眼，轻轻道：“成功了！”
　　阿星开心地转了个圈。
　　“既然你能牵引煞力了，那就可以证实开始学鲛人心法了，这套心法共有十阶，最是精简，你能学到哪一阶这个不重要，你只需吸收煞力蕴养身体便可。我先教你第一个动作和口诀，你再开始练习。”
　　阿星又补充说：“你要在魂海学会控制煞力运行，才能让煞力沿着脉络滋养肉身，要不然煞力走岔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凌苓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沉下气，按照阿星的指导，保持着“盘尾静坐”姿势，心中默念第一阶口诀，一缕煞力化为潺潺细流从鲛珠引出，顺从她的意志，在十二经脉中运转……只是那道煞力自鲛珠牵引出来，虽是乖乖听话，但在流转中不断被经脉吸收，很快便从涓涓细流变成头发丝粗细，最后连主经脉都没出去，完全被吸收殆尽。
　　“这是正常的。”阿星听完凌苓的叙述，微微一笑：“你在魂海中的练习只是模拟肉身中煞力运行状况，并不是真的吸收了。因为你身体没有吸收过煞力，现在相当于鲛人刚出生的婴孩一样，肉身会不断吸收煞力直至饱和，而且你现在受伤了，对煞力的需求就更大了。你可以多试试，不怕出错。”
　　她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个时辰之后，在阿星耐心地教导下，她终于掌握了第一阶心法的煞力运作方式。
　　凌苓在他的魂海中修炼，对阿星的魂力消耗是成倍的，他早已疲惫不堪，但看到凌苓的进步，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我们每天练两个时辰。”阿星打了个哈欠，很是困倦的样子。
　　凌苓点点头，认真地道了谢。
　　再一睁眼，凌苓已回归身体内。阿星连连喊困，跟凌苓告别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