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着火了

　　主舱内，程长老盘腿闭目，他是此行唯一一个元婴真君，他的灵识时时刻刻操控着灵舟。
　　“看来有的忙了。”凌柏颇有些失望地想。本来打算与程长老告假，现在遇上雷暴天气，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倒叫他难以开口。
　　“检查灵石储备。”
　　“加强天气监测。”
　　程长老的命令被准确地传达，外面的喧哗也逐渐平静下来。
　　“长老，下甲板有渗水现象。”一个弟子急匆匆来报。
　　程长老面无表情地指示：“加固一层封水法术，让张茂前往查看。”张茂是负责维护灵舟的炼器师。
　　那名弟子又急匆匆离去。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程长老紧缩的眉头才稍微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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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了巡查之职的刘晚晴与方绍巡查完上层舱室，两人便一起往主甲板下层巡查。
　　高高在上的仙师自然不会做一些伺候人的活计，灵舟上尚有一定数量的凡人仆役以供驱使，甲板下层为凡人仆役居住、饮食、劳作的场所，刘晚晴、方绍二人走在仆役住舱通道，通风的窗口较少，空气有种浑浊的气息。
　　“住舱一切如常。”刘晚晴只想早点巡查完，心里有些不耐，匆匆判定，便想往下层走。
　　正此时，一名仆役外衣都没穿，从下层连滚带爬上来，惊恐地往外冲。
　　方绍喝了他一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那仆役见他喝了一句，神智回笼，他惊慌地说：“着——着火了！”
　　“什么着火？”
　　“货舱着火了！下面都乱套了！”说完，他赶忙往外跑。
　　仆役的这番话，引起住舱里一阵骚动，碍于方绍刘晚晴两位“仙师”在此，倒不敢往外跑。
　　方刘二人脸色已是十分难看，方绍高声说：“师妹莫慌，这些凡人仆役，没什么见识，许是见些火花便慌不择路。他们也不想想，灵舟主体是万年灵木，凡火不侵！哪里那么容易烧起来？我们先下去看看，施一个水系法术让他们开开眼！”
　　刘晚晴心知他是为了稳住凡人仆役的情绪，也高声道：“好。”仆役们见二人如此轻描淡写，恐慌也被压了下去。
　　其实二人远没有表面那般平静。这个货舱里存放着从郁洲收的灵材，其中就有大量的玉荆棘，玉荆棘若是烧着了，会释放出大量助燃的毒气，火势若壮大，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直奔货舱，一路见越来越多的仆役往外跑，在性命威胁下，对两位“仙师”毫无畏惧。二人脸色愈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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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约约，她听到舱底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声响，她莫名惊醒，望向凌英床位，却空无一人。
　　凌英哪去了？
　　她猛地一激灵，这下彻底清醒了！
　　她迅速披衣下床，准备往外寻找。
　　正当她准备拉开门，门被人往里推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凌英，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脸色木然。
　　“你去哪了？”凌苓有些烦躁，自然语气也不大好。
　　“出恭。”凌英淡淡回道。
　　她背着光，凌苓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她语气有些不以为意，她不由加重语气道：“以后不要单独出去了。”
　　凌英低声回道：“好，我知道了。”
　　她关上门，脱了鞋后把鞋尖朝外并排放好，便躺在床上。
　　凌苓有心再说几句让她注意安全，见她躺得跟死尸一样一动不动，摆明了不想说话。
　　莫非是刚刚语气冲惹她生气了？
　　她不由有些郁闷，环顾四周，忽然发现窗外下方似有红光，由于视线受阻，看不出什么。
　　她存了些疑虑，决定还是出去通道看。
　　舱室的通道倒是没什么人，她人小，几乎把半个身子探出通道护栏上，才能看到灯火辉煌的下方。
　　光脚的、带着行李的、男的、女的仆役纷纷涌向通道出口，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恐不安之色。
　　再一联想，凌苓倒吸一口凉气——
　　着火了！
　　寒冷的夜，她愣是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下面好像失火了！”凌苓进来肃声说道。
　　“真的吗？”凌英一听，立马起身准备穿鞋。
　　她好像并不意外……这样的念头只在凌苓脑海中一闪而过，此刻的状况让她无法分心去探究。
　　她小声道：“我们先收拾好行李，注意外面通道动静，我们跟着人多的时候一起走，绝不能落单。”
　　在她收拾着物什儿的时候，凌英直勾勾地盯着她，回了句好。
　　也就过了十几息，凌苓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不同方位接二连三地传来几声惊叫，恐惧的传播是极快的，马上，外面通道便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有人下去了。”凌英道。
　　凌苓当机立断：“走。”
　　凌英紧随其后。
　　实际上，恐慌的传播速度是极快的，只要有一个人发现火灾，在恐惧情绪的感染下，越来越多的人往楼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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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不好了！货舱着火了！”一弟子匆忙来报。
　　正此时，刘晚晴的传音符也到了主舱，只见那纸鹤迅速展开，刘晚晴的声音出现：“程长老，货舱失火，灵材已燃，急需救援！”
　　“货舱怎么会着火？”程长老一惊，护舟阵法完好无损，这火怎么烧起来的？
　　一位弟子急匆匆跑来报告：“秉长老，下层的仆役称有几人偷偷跑去货舱赌钱吃酒，吃醉了打翻了油灯，因货舱在舟尾，只等火势大了才发现。”
　　“不好！”程长老脸色铁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下令道：“迅速召集舟上所有修习水、土法术的弟子前往灭火！”那名弟子领命而去。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程长老颇有些疲惫，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让他很难不怀疑有人捣鬼。
　　“长老！楼上的预备弟子全都跑下来了，其中有人失衡摔倒，多人受伤，其中一个小姑娘已死亡！”一名弟子急匆匆地报信。
　　“什么！”凌柏再也坐不住了，他急忙对程长老说：“长老，我妹妹——”
　　“我明白，你迅速去找她们，务必把她们安全带过来！”程长老肃声道。
　　凌柏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