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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第二次的进宫面圣,没费多少的口舌。
借款事宜就顺利谈成了。
100万块银元,免息,不设归还期限,不写借条,再加上许家庄今年的税粮赋银,九月底就能一并送到京城,送到皇帝朱由检的内帤中。
对于帮忙促成借款的李金牛,朱由检没有亏待,给他升锦衣卫副千户,赐银百两、麒麟服一套、腰牌一枚(可作进宫凭证),叮嘱他再接再厉,盯好许家庄的一举一动。
“谢陛下!”
李金牛跪地叩拜,十分激动!
成了,他得到陛下的信任和重用了,这一把他赌对了。
至于许家庄的许远,也得了个“江南第一义商”的名誉奖励,封县伯,赐飞鱼服一套,希望以此号召全天下的商人,向许义商学习,踊跃给朝廷捐粮借银。
“蕲某代我家庄主谢过陛下!”
蕲春年拱了拱手,表现的明显淡然了许多,虽然他经手的是百万银元的大项目,却神情自若,淡淡一笑,单单这份气度,就让朱由检起了爱才之心,但听他动不动就把‘我家庄主’挂在嘴边,想拉拢其为国所用,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
离开皇宫。
回到住宿的公馆。
蕲春年立刻让人拿出小型无线电台,让发报人员,给许家庄发送了一份电报,内容十分简短:借款顺利谈成,已经与皇帝建立合作。
很快。
近千公里之外的许家庄,收到了这份电报,当即回电:收到。
许家庄,隐秘的会议室内。
“皇帝已经同意借我们的钱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许家庄就是皇帝的债主,受到皇权庇护,不管那位皇帝承不承认,他已经有了偏袒我们的义务,因为他花的是我们给的钱。”坐上首的许远开口道。
“庄主,我们受到皇权保护,是不是意味着,明天那帮衙役税吏再来找我们麻烦的话,我们可以正式反击了,不用顾虑任何后果?”吴大宝兴奋的问。
“当然,不仅要反击,而且是凶狠、果断、残暴的反击,打的他们不敢再起半点贪念!另外也要验证皇权庇护的有效性,我们花那么多钱,当然要立刻看到效果,也要让皇帝知道,我们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许远点头道。
“早准备好了,庄主,兄弟们心里都憋了口气,明天就全部出击,弄死那帮衙役税吏!”
赵阳霍的起身,眼里满是红光的道。
在那位辛县令的阴谋推动下,从前几天开始,就有上百名的衙役税吏组织了起来,再叫上数百名的地痞帮闲,浩浩荡荡的来到许家庄,以催缴税赋的名义,开口就让许家庄拿出50万石粮食、100万两银子,发出各种威胁叫嚣,还放言推平许家庄,态度十分嚣张。
并想着法的要冲入许家庄,妄图打、砸、抢、烧,红着眼睛想大捞一笔,但被护庄队员死死挡住,无法突破进去,这帮恼羞成怒的衙役税吏,便乱打乱抓,疯狂攻击。
连续三天下来,护庄队员已有13人轻伤,1名庄工重伤。
偏偏许远下令只能防御,不得反击,并让人手持相机拍下视频证据,不能落人口舌,等到时机一到,才能反击。
这让护庄队员们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再难忍受也得忍着,不能坏了大局。
现在时机终于到了,可以开始反击了,这如何不让赵阳兴奋激动?
“等一下。”
许远对他道:“对付那帮臭鱼烂虾,无需用到火枪跟手榴弹,明天你带护庄队员们,穿上全套防护,每人拿一根粗木棒,用近战肉搏解决他们,顺便锻炼下护庄队员们的血勇。”
许远知道,火枪跟白糖手榴弹,这些武器领先这个时代太多,如果护庄队员习惯用这些武器解决对手的话,早晚会形成对先进武器的依赖,丧失部分血勇,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不妨拿那些衙役税吏练练手,用近战肉搏提高他们的血性和勇气。
“好!没问题,弟兄们正好浑身的力气无处释放,明天就拿木棒解决他们,把他们手脚全部打断!”
赵阳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发出咔咔声音,脸上满是残忍的笑。
……
第二天上午。
许家庄外。
那些衙役税吏以及众地痞帮闲,浩浩荡荡数百人,又将许家庄门口围住,开始例行喊话:
“许家庄,快点把钱粮交出来吧!”
“抗税乃是死罪,你们还敢反抗,不让我等入内,难道是想造反么?”
“别反抗了,把粮食、银子、女人都交出来,兴许还能活命,继续顽抗,通通化为齑粉,男女老少全部问斩!”
“没错,再不足额缴税,等朝廷正军一到,你们通通免不了一刀!”
“哟呵,那小娘子不错,做我黑面煞的小老婆如何?”
“除了貌美娘子,许家庄内遍地金银,只要能冲进去,我们就发了!”
“许家庄必死无疑,今天再冲一冲,许家庄不造反也得反!”
贪婪。
狂热。
嗜血的氛围,又笼罩在这数百人的身上,让他们浑身充满了动力,望着前面的许家庄,每个人都是极其的贪婪与渴望,恨不得立刻冲进庄内,疯狂的肆虐一番。
“诸位弟兄,许家庄已经反了,庄内的金银财宝就是证据,火铳刀甲就是证据,不必再留手了,今天皆出死力,一鼓作气,平了许家庄!”
这时,站在人群前列的税吏陈祖顺,举起手中铁尺,发出了冲锋的号角。
陈祖顺人高马大,黑面粗须,体格魁梧,破锣般的嗓门非常大,且浑身煞气,目光中释放出某种非人的阴冷凶狠,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惹。
他外号陈阎王,身为积年的税吏,他被百姓视若虎狼,极其畏惧,这些年在兴化县,被他催科逼死的百姓有数十人,至少数百个家庭被他逼迫到家破人亡,他陈阎王的名号早就人尽皆知,甚至可止小儿夜啼。
正因为有这样的威慑力,他成了这个数百人队伍的领导者,而他充满了信心,在辛县令面前打了包票,最多给他七日,他一定能把许家庄给打下来。
只是连续冲了三天,他每次都亲自上阵,但就是冲不动那道人墙,每次都被顶了回来,拼力气拼不过。
他不信这个邪!只要人心齐,再冲一波,今天一定能建功立业!
“冲!”
“给我冲啊!”
“出死力,都给我出死力!”
陈阎王的破锣嗓大吼大叫,也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面目狰狞如同鬼煞,这凶恶面相不知吓退过多少人。
踏!踏!踏!
颇为齐整的步伐声传来。
前方又出现一条笔直的线列。
但这次,这些穿着灰绿色防刺服,戴着护住整个脑袋的头盔的对手们,不仅依然是全套防护的模样,还多了处不一样的地方。
木棒。
每人手中都拿了根碗口粗数尺长的木棒。
没有像前些天那样站在原地被动防御,而是朝他们走了过来,不,是冲了过来!
那一根根粗的吓人的木棒,让陈阎王有点惊恐起来,“反了,许家庄真的反了,他们不怕满门抄斩?”
“啊!”
第一声惊天惨叫传来。
一根粗木棒用力的砸下,碰在一个地痞的脑袋上,当即把他脑袋开了花,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
“啊,我的胳膊!”
这声脆响,让一位衙役的胳膊,咔嚓一下就碎了,当即倒在地上惨叫。
“噗噗!”
又一位皂吏,胸口被木棒重重砸中,咔咔咔断了多根肋骨,刺破肺部,他狂喷鲜血的倒下。
然后有喊“腿断了”、“杀人了”、“许家庄真的造反了!”、“不要杀我!”等声音的,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两支队伍几乎是正面对撞的一瞬间,就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许家庄的护庄队员们,天天大鱼大肉、牛奶鸡蛋的吃着,又经历半年到数年不等的苦练,早个个变成了肌肉男,力气上谁都不怕,加之是含怒出手,毫不留情,自然打的衙役税吏地痞们嗷嗷鬼叫,全线崩溃。
“等等,尔等不能这样!”
陈阎王举起了手,连忙叫喊,许家庄的人太不讲武德了,前几天都不拿木棒,今天居然敢用武器,反心昭然若揭了啊,许家庄真的不怕朝廷么?
然而他的叫喊没用,反而一根粗木棒落在他举起的手上,当即咔嚓一声,右手断了。
“啊!”
陈阎王凄厉惨叫,紧接着又一根粗木棒落在他左肩附近,又一个惊天惨叫,左肩胛骨碎了,当即仰面朝后倒去,但又是一根粗木棒,在他视线中迅速放大,敲在脑门正中,bang的一声,不知是什么爆开了,陈阎王仿佛看到了那些被他催逼致死的百姓影子,而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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