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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竟然是我老婆笔下的主角 / 后记终1 愿与愁

后记终1 愿与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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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至,庭院的银杏树下,满地金色落叶。
  依然穿着夏裙的银发少女正轻轻荡漾着秋千,她低着头,手拿书纸与笔,稍作沉思,便在本子上写下一行行文字。
  一枚金色的落叶飘下,随着风的轨迹,慢悠悠地落在女孩书写的稿纸上。
  西北的秋风带些缓和与温柔,拂动她的秀发。令她突然停笔,静静沉思。
  这里未必是最富饶的地方,却必然是最悠闲最舒心的栖息之地。
  满地金色落叶的院子,就像是故事中的童话世界,住在这里的每一日,都如书中的那般美好。
  只是,她想,她突然间却有些悲观消极。翻开下一页书稿,迟疑许久许久,笔尖颤颤地在稿纸写下那段她记忆犹新的一段话。
  “童话的缺憾不在于它太美,而在于它必要走进一个更为纷繁而且严酷的世界,那时只怕它太娇嫩。”
  她看着这如童话般美好的小小的院子,收起了纸与笔。
  日落时分,农人们都将自己从忙碌中还给了生活,理应饱餐一顿,结束今日的劳累。
  厨房传来炝锅的炒菜声,这声音如同传染般,各家各户接连响了起来。
  几碗菜肴摆到了院子的石桌上,许曜与殿玥两人围着石桌,背靠落日与银杏树,迎着秋风而坐下。
  祈殿玥将书纸与水笔,放在了石桌的一边。
  许曜瞅了一眼,好奇问道:“最近在写些什么呢?”
  “什么也没。”她按住小本子,有所防备。
  “自己人也瞒哪。”
  “你别管啦…”殿玥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有感而发,写一些碎笔。”
  “碎笔?”
  “嗯…自我感觉还是不错。但在外人看来,难免矫情。”殿玥顿了顿,说道:“至少肯定不能赚钱的了……”
  说于此处时,她的眼神略有些躲闪。
  这就不得不提到她的工作收入的问题。
  最初时候,许曜曾想过,她可以写一些网文,这样能够赚些钱。可惜她横竖学了许久,一点没学上,倒是对那些文字抗拒了。
  她倒是一直都宅在家里,有时看书,有时打游戏,有时照着视频教程努力地做饭,有时笨拙地做些家务。
  许曜并不在意她是否工作。
  但祈殿玥始终耿耿于怀。
  “不用太在意是否赚钱。写作最急不得,有时需等待,尽兴就好。”他摇了摇头,说着,继续吃饭。
  殿玥抿了抿嘴,冷眼瞥了他一下,说:“你还不是为了钱途,而天天加班写那些公文嘛?”
  还道是祈殿玥为何突然那般自愧,令人于心不忍,倒有些不符合她心高气傲的性子。现在一看,明了了,原来目的还是要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现实啊…不过,我忙完了这阵就闲下来了。”许曜老脸一红,又强调了遍,“真的。”
  “哼……”
  两人相顾一笑,她的眼中有笑意也有生气。
  只是,祈殿玥很快收起了笑容,沉思了好久。
  “要不…别等这阵子了。”她突然说。
  “嗯?”
  “能请假吗?”殿玥说,“我想一起去旅游。”
  这是许曜第一次听见她带着些许真挚恳求的话语,这在过去是不常见的,极难有的。虽然说她在尽力以平淡掩饰,可仍不能避免流出的微弱情感。
  “不想宅家了吗?”他问。
  “嗯。”殿玥沉默了一小会,说道:“我有个愿望,想看这个世界的雪山,去有山有湖泊有木屋有壁炉的地方看一看。”
  “我以为你会更想去些别的地方。”许曜说。
  “为什么?”
  “你塑造的小世界中,就是雪山、冰湖与殿塔的光景,我以为你会看腻。”
  “那就错了呢。美好的风景永不会厌腻。”
  “是的。”许曜微微点头。
  其实,他并非没有要出门旅行的计划。虽说殿玥表现得很死宅,但他总看见殿玥对着游戏中逼真的风景而惊叹。
  他想,不能光在渺小的屏幕中去看世界的风景。不止是殿玥与他自己,实际上,每个人都理应去看更宽阔的世界,那样才能对得起造物主筑造的崇山峻岭、江海长河。
  “雪山的风景也有许多,你是…”许曜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很像罗辑居住过的雪山。”
  为了学习这个世界的科学知识,祈殿玥在宅家玩游戏之余,读了不少科幻与物理书。
  她知道许曜说的那个雪山风景的环境。
  那里的雪山险峻陡峭,像大地的长牙,像天神的神剑,屹立在蓝天的背景上,银亮闪耀。
  雪山下面的气温不会太冷,甚至可以说温暖舒适。那里是亚热带气候,就像人间的天堂,圣经中的伊甸园。
  “不。”祈殿玥轻轻摇头,“我希望那里是天寒地冻的,远离人的地方。”
  “很冷?”
  “很冷,冷的甚至可以停止了时间。”她说,“远处有山,近处有湖。虽然寒冷,但是湖面不可以结冰,如若最好的话,湖面应有些流冰。天上有星星,可以的话,能看见极光会更好…”
  说到后面时,她突然结巴,脸颊微红,于是闭上了嘴。
  知道是自己不知不觉间说的太多,提的要求太多,再说下去,就是为难人了。
  许曜微微一笑,说,“很详细,我知道一处地方。”
  “唉?”祈殿玥忍不住问,“有这样的地方么。”
  “当然有。”
  “那是哪里……?”
  “不告诉你。”
  “……哈。”祈殿玥抿着小嘴,“自己人也瞒哪。”
  “卖个关子……好吧,冰岛,我能想到除了南北极以外,大概的地方就是冰岛了。”
  “嗯嗯。”
  “不过……”
  “怎么了?”
  “嗯。”许曜说,“不过,为什么会突然想去那种地方旅游呢。”
  “…”
  殿玥微微垂下眼眸,低头沉默,这是今天她不知道第几次沉默了。好久后,才轻声地道出几个字,“不是旅游,是我……”
  “什么?”
  “没什么。”
  许曜的玩笑话戛然而止。
  入秋以来,殿玥有些变化,起始只是悄无声息的,转眼一瞬的,可渐渐那份变化细水长流,持续得越来越久,终于在某天彻底改变。她突然不再宅家,突然常出去采风。开始写书,开始多愁善感,开始学会了隐瞒。
  她有心事,却不肯再说。
  料定那必是一件无法诉说且难以解决的心事,想要解决是如此的困难,以至于那个掌握了灵力修炼且能肆意穿梭小世界的神女,也变得缄默不言,默默将所有烦恼都藏于心中。
  祈殿玥说得很小声,随后起身收拾碗筷。
  “……”
  她既不愿说,凭其固执的性格,想必再如何追问也得不到答案了,若是强求答案,反倒激起她的反感。
  许曜了解她,也许是傲娇,也许是不愿添麻烦,又也许两者皆是。
  该如何是好呢。
  有问题,就会有解法。但生活向来不缺乏这种情况,寻不到问题,不知晓前进方向。前方的路途是漫漫迷雾,总算跨过迷雾,来到路口,却发现前方岔路像枝叶一般弥散开来,更寻不到方向了。这时候,连想要努力都成了一种奢望。
  落日以后。
  时间到了傍晚的蓝调时分。
  天上的弦月缓缓爬升,星星一颗接一颗的眨眼。
  月色下,祈殿玥解下围裙,擦了擦双手的水渍,走进院子的杂物间内。
  这里摆着一张古老而破旧的书桌与木椅,几十年前,许曜的祖父在世时,老旧的桌椅在这儿;几十年后,当许曜和祈殿玥来到这儿居住时,老旧的桌椅也还在这儿。
  这中间经历了多少事呢。
  桌子面向窗台,能看见窗外光景。这中间又看过多少月升月亮与春夏秋冬呢。
  她坐在桌前,轻轻抬首,金色的眸光凝望着窗外的夜空。
  逆光的窗台呈现出雾蒙蒙的暖橘色,每一块玻璃上都是雨滴被晒干了的斑驳的污渍。
  暖色的路灯盖过了星星和弦月的光辉,透过窗台,照射进了屋子。
  光线投射之下,灰尘如蚊虫飞舞,粒粒悬浮。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那笼罩在黑暗中的柔软白皙的纤细玉手,伸向暖色路灯的投射之下。
  白皙得没有血色的肌肤,蒙上了黄色的光。
  灯光下,有窗台前十字框架的投影,有窗外蚊虫飞舞的跳脱的影子,也有院子围墙的隔断,影子随着光线而存在、移动、变化。
  但是,唯独她的手是个例外。
  在灯光下的她的手,却不见半点清晰的影子。
  光线像是直直透过了她手部的肌肤与血肉,打在了地面上。
  直到她深呼吸一声,闭上双眸,静心冥想许久。
  当再度伸出手时,窗下的光线终于也有了她那只手的影子。只是,她的脸色却愈发苍白了。
  她想起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切都有个尽头。
  时间推着旅人前行,于是人们不可避免地走向尽头的终点。
  她拾起笔,写下一行行在这个世界熟读的了然于心的文字。
  “时间并不相同。”
  “时间不比星星更稳固。时间在行星和恒星周围加速、弯曲,在山上和山谷有所不同,同空间交织在一起,可以像海一样弯曲、隆起。物体,不论是行星还是苹果,坠落还是绕轨运行,都不是因为引力作用,而是因为它们坠入了更大质量的物体造成的光滑的时空褶皱中——如同陷入池塘的波纹中。”
  “如同宇宙中其他所有事物一样,我们跌向那些质量更大的事物。”
  “不幸的是…这就是命运,而我们难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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