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不离五

马三被救出来的时候，双腿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是腿。
　　许晴看见之后，后背冰凉。
　　寻常这个时候她正在家做饭，如果不是陈灵均，血肉模糊的就是她。
　　刚刚陈灵均一直在劝她，她却不相信，还把陈灵均推入河里。
　　许晴看向陈灵均的眼神充满愧疚，羞愧的不敢看陈灵均。
　　“灵均，是姐错怪你了。”
　　陈灵均挥挥手，不是太在意。
　　“晴姐，要谢就谢我爷爷吧，是我爷爷让我来找你的。”
　　王家变成了废墟，许晴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房子才盖了几年，怎么就变成这个模样。”
　　陈灵均也很好奇，王家是新房，怎么就突然倒了？
　　正巧，房子倒了，大门的门框还完好无损。
　　看房先看门，房子的优劣从门都能看出来。
　　陈灵均走到倒下的门框前，用脚丈量门的宽度和长度。
　　丈量过后，陈灵均慢慢皱起眉。
　　门不离五，床不离七，棺不离九是风水当中最基本的常识，寻常木工都明白的。
　　陈灵均一步是一米，晴姐家的大门宽两米九，这不是家居风水的大门。
　　是棺材门！
　　棺材门中过，男主死，棺材落。
　　陈灵均回想晴姐家的房屋位置，堂屋对大门，煞气入正屋；伙房高主屋，家中琐碎生。
　　不止门是棺材门，房屋也是按照阴间风水建造的。
　　陈灵均两眼怒火，这哪里是给人盖房子，分明是咒人早点死。
　　“晴姐，你家是谁建的？”
　　许晴现在心如乱麻，她是躲过一劫，可是家没有了。
　　“是我男人在城里找的工人，我都不认识。”
　　陈灵均听到是城里人，对找到这些人不太抱希望：“晴姐，你家没了，你怎么办？”
　　许晴身上的河水还未干，身上沾了不少土灰，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我家是外地的，在村子里无亲无故，唉，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
　　陈灵均注意到，许晴眉心命宫的郁结之气消失，鬓角的房屋之劫也散去，可鬓后起了几层粉刺。
　　鬓后主男女，只有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鬓后多变化。
　　晴姐的为人，陈灵均是清楚的，说明晴姐身上的劫难还没解。
　　“这样吧，晴姐，你先在我家住几天，等你有了去处再说。”
　　许晴眼中感动，有些激动的抱住陈灵均。
　　“灵均，你说真的吗？”
　　陈灵均表情羞赧的笑了，被勒的喘不过气，一点也不像刚才为许晴出头的男子汉。
　　许晴潮湿的身子与陈灵均贴住，黏糊糊的。
　　“灵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
　　陈灵均只觉得鼻子发热，感觉到一股舒服至极的柔软。
　　“晴姐，我们走吧。”
　　陈灵均家在村边的小山上，与陈家村隔着一条小河。
　　村子里的人很少到山上来，对于陈家了解并不多，所以爷爷坐警车回来，会传出谣言。
　　“爷爷。”
　　陈灵均推开木门，院子里并没有人在。
　　院子里的青竹摇椅空荡荡，被风吹动着晃来晃去，摇椅上有一张被石块压住的纸条。
　　“乖孙，爷爷出趟远门。”
　　陈灵均轻车熟路的把纸条收进口袋，爷爷是个大忙人，经常出远门，他已经习惯了。
　　“晴姐，我爷没在家，你先去洗洗吧。”
　　许晴第一次来到陈家，小心翼翼的点头：“欸。”
　　陈灵均出门前在院子里晒了水，正值酷暑，水已经热了，刚好用来洗澡。
　　灵均把水倒进大木桶里，用手试了下水温：“晴姐，水好了，我去帮你收拾屋子。”
　　陈灵均离开屋子后，许晴把木门关上，开始褪身上的衣服。
　　蓝色牛仔裤，白背心，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噗声，一双赤足向着木桶走进。
　　许晴抬起光滑的手臂，放在琼鼻间闻了闻，作出干呕的表情。
　　好在水里添加了不少干花瓣，花瓣残余的香味渗到木桶里，逐渐将臭烘烘的气味掩盖。
　　“呼。”
　　许晴发出一声舒服的嘤咛声，撑起白皙的双臂，趴住木桶边，打量房间中的物品。
　　房子是木制的，门窗都有镂空花纹，很有年代感。
　　尤其是摆在桌上的一对青花梅瓶，就像两位紧挨着的仙娥，单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就算是工艺品，也值不少钱。
　　洗掉身上的无垢，许晴如出水芙蓉般，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水珠顺着秀腿滴下来。
　　许晴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衣服：“灵均。”
　　“晴姐？”
　　“你有没有干净的衣服？我忘了带。”
　　尽管隔着门窗，可许晴身上空无一物，这样与陈灵均说话，总觉得怪怪的。
　　陈灵均把干净衣服放在门口：“晴姐，我放在门口了，你等会来取。”
　　许晴脸色发热，向着门口走去，脚踩在脱下的脏衣服上，原先的衣服沾着青苔和褐藻，湿滑无比。
　　“啊！”
　　许晴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一个失足，摔个四仰八叉：“嘶，好疼。”
　　陈灵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晴姐，你怎么了？”
　　许晴摔得全身疼，移动手指都成问题。
　　“灵均，你能帮我吗？”
　　陈灵均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紧闭着眼睛，手里拿着干净衣服：“晴姐，你在哪？”
　　许晴脸色痛苦：“我好像摔到尾椎了，全身都动不了。”
　　“你往前走一小步，蹲下来。”
　　陈灵均把头扭向别处，按照许晴的吩咐踏前一步，缓缓蹲下来，摸到一条光滑的小腿。
　　许晴松了口气：“你可以稍微睁开下眼睛。”
　　陈灵均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刚出浴的光滑小腿映入眼帘，上面还留有珍珠般晶莹水珠。
　　陈灵均背对许晴，将手中的沙滩短裤慢慢套上，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到处瞧。
　　碰碰碰，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许晴脸色难看，陈灵均手抖得厉害，搞得她也紧张起来，若有若无的触碰，更令她升起酥麻的感觉。
　　“灵均，你不要想别的。我是你的姐姐啊，我比你大那么多岁，没事的。”
　　一听到姐姐两个字，陈灵均心跳的更厉害了：“嗯，好。”
　　在半眯眼中，陈灵均替许晴穿上了短裤，上身才是最难的。
　　这次，半点都不敢看了。
　　陈灵均将手中背心攥成一个圈，去找许晴的脑袋。
　　“晴姐，你在哪？”
　　许晴想要凑脑袋到陈灵均手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灵均，往上一点。”
　　陈灵均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呼吸很粗：“这吗？”
　　陈灵均套下去，发现脑袋软了下去，触感怪怪的。
　　许晴涨红了脸，快要哭出来了：“不是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