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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至暗之爱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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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乡女人,就算嫁给了当地人,在本地土著居民的眼里——还是个不起眼的外人。
  少年和同伴们统一了口径,隐瞒了ไก่ฝาง曾经和他们见过面的事实;而村人对她又是满脸的鄙夷——所以,警方没能得到这个失踪女人的任何信息。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渔村靠海,村民多以打渔和做滩涂小生意维持生活。而山地居民,则开垦荒山种植作物裹腹。
  其中有一户山民,晨间去地里摘菜,无意中发现悬崖的方向盘桓着一大群的乌鸦。待他好奇走近的时候,借着迴流的空气,居然闻到了一股可疑的腐臭味!
  他曾经闻到过这种臭味,就是隔壁村孤寡老人死了好几天——尸体高度腐败的气味!那种臭味,只要闻过一次……保证谁都会终生难忘!
  就像自己生活的这种山上,虽然也有一些野生的小动物,但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味道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似的跑下一道山梁,嘴里破了音儿的嚎叫着:“死人啦!杀人啦!”……
  当失踪了快一个星期的ไก่ฝาง终于被人发现的时候,只见她支离破碎的委顿在高高的悬崖之下,早就已经没了气息!周围高低不平的碎石滩上,到处都是高坠形成的喷溅状血迹……
  那群根本不怕人的乌鸦,时不时俯冲下来叨走一块肉,复又振翅冲上半空!还有个头大的吓人的绿头蝇,成群结队贼兮兮的靠近尸体,就想捞些油水……
  看着这凄惨的死状,警方说——这是意外。
  感慨苍天有眼佛主慈悲的村民说——坏事做多了,就会遭到报应。
  插手了整件事情,报了一些仇的少年说——卸磨杀驴,杀的不就是这头不知好歹的蠢驴?!
  而老渔妇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心里……紧紧的藏着卷得极细的一个纸卷。看着那上面明显仓促的笔迹,都是在彰显着字迹主人的,为数不多的还能活着的时间。
  这个不受人待见,人见人厌的便宜儿媳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身份!更震惊原来早在很多年之前,那些个不死心的人,就已经把手伸的这么长了!
  可惜……她并不能猜透像这样的女人,贪生怕死毫无底线,为什么会在这最后一刻——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是因为早就生了厌倦的心,还是知道自己终究会被灭口……纯属不甘心而已?!
  那些身上沾满了猩红之血、却侥幸逃脱的刽子手们,仍然在海滩上游荡着。就像没吃饱的鲨鱼,还在想着可以咬住什么大快朵颐一番,以解腹中饥饿之苦!
  而孙子还小,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并不是十分的周全。村口附近的痕迹,连她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太太都可以看得出来,难保有一天不会查到孩子们的头上!
  自己曾经答应他们的父辈,要好好的培养他们,才不负那些人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而付出的生命!如果这一次有个什么闪失……百年之后,她怎会有脸去面对他们呢?
  看来这次,还是有些仓促了!
  少年倒是不以为然:做都做了,现在才来后悔是不是有些太过谨小慎微了?!他和祖母不会出卖那些孩子们,同样——那些孩子们,也不会出卖他们!
  因为他们有同样的仇敌,有着同样的仇恨!然而退一万步来讲,利益只是双方短暂的苟合,而敌人的敌人——却可以成为永远的坚不可摧的朋友!……
  “叫他们回来吧……”屋顶花园的葡萄架下,老者躺在摇椅上,慢悠悠的说:“不会有结果了。”
  “可是还没找到散布消息的人……”一个盘着发髻的女人,万分迟疑的开口。
  “对方有意躲起来,而那个地方也确实不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找不到人,也不是你们的错。”老者睁开了眼睛:“与其这样浪费精力且收效甚微,还不如把人手都抽调回来……”
  “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从而更加怀疑您的动机?”女人低下头思索着:“要不……先把他们安顿进集团里?”
  “不用!”老者‘嚯’的一下坐起来:“就算什么也不干,那些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块儿肥肉!这可真不是他们当年,有求于我们的时候了……你去接他们回来,怎么高调怎么来!我倒要看看……明里暗里想分肉的到底都有谁?!”
  “咳咳咳!……”一个咳嗽声在花园入口处响了起来。
  老者一皱眉,随即拿过一边的薄毯站起身走过去,细心的替来人披上后说:“这里风大,你的热咳还没好利索……这会儿上来干什么?”
  “哥……我没事儿,咳咳反而能好受一些……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什么要紧事。”老者回头示意女人出去做事,遂又扶着来人坐在椅子上。“昨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呵呵……不还是那个老样子嘛,按时吃药就没什么问题的。哥……今天要一起回家吃饭吗?”
  老者看着弟弟虚弱的样子,眼睛一酸!当年他们兄弟几个都很小,母亲生了小弟不久就去世了。小弟没有奶喝,他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打渔,以求有鱼可以给小弟熬鱼汤喝。
  谁知道船会漏,谁知道弟弟会跟着他过来。要不是弟弟死命拖着自己往岸边游,他估计早就因为脱力而溺死了!他没事,弟弟却因为呛了水引起的肺部高度感染,成了这么一副孱弱的、常年需要服药续命的样子。
  他遍寻名医,甚至不远千里跑到中国去。就是听说中国的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尤其是擅长内调荣养。也就是靠着这些神奇的药材,才支撑着弟弟衰败的身子,病歪歪的活到了现在……
  他努力让自己往上爬,用尽一切手段坐拥更多的财富和权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他知道弟弟需要、家族需要!
  没有永远的利益,那些人被养的贪婪无比,他们都想要从他的身上扯下一块肉来!那就放马过来吧!他要让那些人知道,惹怒自己的后果!
  “哥?”没有得到答复的人,疑惑的抬起头:“一会儿……还要去开会吗?”
  “不……没有会议要开,你想要先吃点儿什么垫垫肚子吗?我让他们直接买了送过去。”他们兄弟已经很久都没能坐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了……
  “不,没……没什么,没什么想吃的……”弟弟没想到这一次哥哥会答应一起回家吃饭,激动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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