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试开始,多余的人

　　转眼十数天过去了，梅若开的手伤也已痊愈，他遵听葛从明的教诲，每晚不停地绑腿登山，终于不再如最初那般四脚下地了。
　　每晚登顶之后，梅若开都会在望月台上练习步法，这晚他又火力全开，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第一层。
　　经过这么高强度的练习，也总算是把第一层练得毫无凝滞，只是速度远没有去掉绑腿时那么行云流水。
　　这晚，梅若开练完十遍第一层步法之后，无力地躺在望月台上，竟隐隐觉得步法有未完美之处，如前晚梦境所练，如若在身体腾空之时被对手攻击，岂非不美？如果按照梦里那样自己奋力扭转会怎么样呢？
　　在休息片刻之后，梅若开终于恢复了些许体力，他决定冒险试一下。
　　只见梅若开在望月台上又开始练习起来了，身形如鬼魅般忽左忽右，当左腿蹬脚腾空之后，按原来练习会逆时针方向旋转，此时梅若开用力控制弯曲身形，在空中竟有片刻凝滞，比之前晚落地了一秒钟。
　　在外人看来，可能对这时间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梅若开却有些兴奋起来，虽说不如梦中那般能做到逆时针旋转滞空之后立马能顺时针旋转，但这短暂的一瞬凝空，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在不远处山巅凉亭就坐的黑衣老者见梅若开的举动，微微讶异地“咦？”了一声。当然这声音是梅若开无法听见的。
　　梅若开褪去衣衫，仅存的气力已一无所有，四肢又开始出现了那种无力又兴奋的感觉。自登山练习之后，梅若开的身形比之前更加削瘦，不过却精干有力了数倍。
　　躺在冰冰凉的汉白玉石台上，若有若无间，丝丝几乎肉眼不可见的清辉自石台穿透梅若开的肌肤，让梅若开觉得不仅清凉，更加有些酥酥麻麻，让人沉醉不已。
　　许是练习得太过疲累，梅若开躺着开始打起了哈欠，迷迷糊糊之间，眼皮不知不觉闭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一滴水穿过望月台上的清辉，温柔精准的滴在梅若开眉心之间，梅若开顿时惊醒，坐立起身，只见葛从明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梅若开抹去眉心水滴，慌忙穿好早已被扔在一旁的衣服，对着葛从明躬身道：“见过二堡主！”
　　“嗯，不错！”葛从明微微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梅若开。梅若开恭敬地双手接过盒子，正欲开口询问。
　　葛从明似是看透了他一般缓缓说道：“这是一枚丹药，明天便是武试之期，今晚回去之后便服下吧！”
　　梅若开恭敬回答道：“是！”
　　葛从明又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正是那《乘风踏月步》。梅若开知道，二堡主这是要把步法的后续秘籍传授给自己了。
　　“我知你在堡中虽不曾去书堂读书，但是你自己这么多年来在你父亲的教导下，读书也十分刻苦，相信这本秘籍你该是能识得全。”葛从明说着便把秘籍随手丢到梅若开怀中。
　　梅若开急忙接住，如同接住一个宝贝一般。
　　“好了，时辰不早了，下山去吧，早些休息，记得睡前把丹药服了。”葛从明竟伸手轻抚梅若开的脑袋关怀说道。
　　梅若开受宠若惊般对葛从明再次深深鞠躬，抱着秘籍向山下走去。
　　崖顶凉亭之中，黑衣老者似乎融入了黑夜一般，见梅若开下崖去了之后，以手扶须微微点头。
　　“明儿，此子潜意果真不可估量啊!”黑衣老者似是对空气说道。
　　“师伯也看好此子了？”凉亭之中凭空多出一个身影回应道，赫然便是那葛家堡二堡主葛从明。
　　“现在言之过早，明日便是堡内武试了吧？”武亦归问道。
　　“是，计划也要开始准备了~”
　　“嗯~”
　　之后，两人便无声了，只有那斜挂上竹梢的圆月静静地俯视着这片寂静的山崖。
　　次日，葛家堡内的演武场热闹非凡，几乎葛家堡内剩余全部会武艺之人全都聚集在此，人数不下数百。
　　由于堡内精锐尽出，原本需要五天才能完的武试，现在只安排在这一天了。而且规则很简单，近三百人分为八组，各组在八个擂台上空手乱斗，决出最后一人，最后这八人再两两对决决出四人，四人再次对决决出两人，最后两人再对战决定谁是武首。
　　分组很快，八组人均有3位一等弟子、5位二等弟子、10位三等弟子和10数位仆子，梅若开则是被分到第八组，很不幸的是石虎也被分到了这一组。
　　让梅若开没想到的是，少爷葛志武和三小姐葛兰竟然也在武试之中，不过他俩被分别分配到了第一组和第二组。
　　对于梅若开他们这些仆子来说，也就是充当炮灰的角色了，梅若开望向东面的看台阁楼。二堡主葛从明正端坐楼上轻摇折扇，他见梅若开视线看来微微点头一笑，梅若开点头欠身。
　　分组完毕后，武堂管事衣袖飘飘站在演武场中间擂台之上，环顾了一下台下八个方位的人群，清理一下嗓子开始朗声道：“此次武试规则，相信大家都已知晓，我再重申一遍，现在主动退出的还有吗？”
　　台下鸦雀无声。
　　“好，既然没有，第一、第一轮轮初试不可使用任何武器，否则以堡规论处！第二、不准伤人性命，否则任何违规之人处死！”管事特地加强了语气，“第三、第二轮开始可以去武器架上挑选使用合适自己的武器；第四、不准使用暗器！第五、不准穿任何护甲！第六、不得服用任何丹药......”
　　梅若开闻言看向武器架，现在均以换成木制兵器了，心想总算不会因意外丢掉性命了，自己一定要躲过去。
　　管事念完了规则朗声道：“场下都听清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回应道：“听清了！”
　　“下面由二堡主指训！”
　　众人齐齐转身向东面阁楼单膝跪地，葛从明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合起折扇，声音不高，但却清晰传到了各人耳中：“此次武试设前三，均可拜入内堂任何一长老门下。另赐入武阁挑选秘籍一次，武首可另得内元丹一枚，诸位可听清了？”
　　“听清了！”场下所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大家无不欣喜若狂，那可是内元丹啊，是葛家堡顶级修炼内功的丹药啊！武功越是高强效果越不明显，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弟子而言，那珍贵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须知就算是皇室子弟自己想来堡内求得一枚内元丹都不可得，除非是北陉国主亲自下旨恩赐，才有可能，而且就算是葛家堡内，内元丹的数量也不会超过十枚。
　　当听到赏赐是内元丹，就连葛志武和葛兰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更何况是场下的其他弟子。
　　“若无其他，便开始吧！”葛从明大袖一挥，便转身腾空而去了。
　　随着武堂管事刘洪英的示意，八个方位的弟子纷纷展开，各自警戒起来。管事走近旁边的大鼓，缓缓举起大鼓捶，随着三声鼓响，八个方位的弟子全都开始乱战了起来。
　　说是乱战，其实早就已经分好派系了，在第八组，梅若开很自觉地跟石虎站在了一起，并站在了一位一等弟子身后，虽然梅若开认都不认识那位。
　　随着三位一等弟子同时示意，仆子和三等弟子全都开始抡起了拳脚，不时有人倒下，不时有人逃出。
　　梅若开躲在石虎身后，加上自己去掉绑腿之后的灵活躲避，倒是什么拳头都没受到，反观石虎倒是受了不少拳脚。
　　不过一会儿，只有数人在擂台之上，石虎喘着粗气看着身后的梅若开，气不打一处来，照着梅若开的脑袋一巴掌拍来，却不料被梅若开灵巧后仰躲了过去。
　　梅若开嘿嘿一笑，过来扶住石虎，石虎没再理会，只得随他。接着二等弟子在一等弟子的示意下，又开始乱斗了起来，不过他们似乎都瞧不上两人，慢慢地，两人也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经过一炷香时间的缠斗，场上一等弟子还有三人，一等弟子身边各自还有一位二等弟子，倒是仆子还各有两位。接下来的战斗就是三位一等弟子和二等弟子的缠斗了
　　另两位一等弟子身边的仆子都很识趣地退出了擂台，而梅若开站边的那位一等弟子只是冷漠地扫一了眼擂台角落的石虎和梅若开两人便不再理会。
　　石虎一拍梅若开肩膀说道：“小开子，这儿没咱俩什么事儿了，走吧！”
　　“啊？什么？虎哥，咱们还没输呢？”梅若开讶异道。
　　“啊什么啊呀？难道你还想比得过身为一等弟子的这三位师兄啊？”石虎没好气地道。
　　“那怎么也得试试吧！没比就认输，真没用！”梅若开顶腔道。
　　“好吧，你就留这儿挨打吧，反正我做到这一步，以后盛奇师兄也会照拂我一二了，你不走我走了啊！”石虎说着便要往擂台之下走去。
　　见到石虎往下走去，梅若开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站在擂台上的角落里。他的表现自是被台上其他弟子看在眼里，不过在他们看来，梅若开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既是仆子，就该有仆子该有的觉悟，还想参与到一等弟子的比斗？
　　“怎么？你还不下台去？等着我请你？”那位梅若开站边的盛奇师兄瞥了一眼梅若开讽刺道。
　　“嘿嘿嘿，，我..我就看看...”梅若开一摊手往前送道，示意他们的战斗与自己无关一样。
　　那位盛奇师兄懒得继续理会这个刚刚躲在石虎背后的没用家伙，便认真跟其他人对峙起来。
　　对峙的时间并不长，三个二等弟子与三个一等弟子分为两个战团战斗起来，只有梅若开像是多余的，无人理会。
　　六个人的武艺在梅若开所见的人之中确实不俗，就算较之葛志武也差不了多少了。
　　此次乱斗持续的时间不短，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二等弟子已下去两人，还有一名正是跟在盛奇身边的，在停手休息片刻后便加入到了一等弟子的战团，有了他的加入，盛奇压力大减，另两位一等弟子默契间开始联手对战。
　　梅若开看得满头大汗了，他不是怕的，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记忆，在脑海里来理解和演练他们的武功路数，待会儿他们比完之后，总是要收拾自己的。
　　在台下的石虎等人并未走远，他们的注意力自然全在的比斗之上。半个时辰又过去了，那名二等弟子终是倒下了，剩下盛奇独战两人。
　　不得不说盛奇确有骄傲的资本，由于那名二等弟子之前分担了压力，现在的他即使对战两人也不落下风。
　　其中一位一等弟子由于消耗过大，被盛奇抓住空挡硬挨另一位的一拳，腾空而来一掌将他震出擂台倒在地上，他刚欲起身再战，但是发现自己已然在擂台之外了，只得懊恼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