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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岁乱寒梅一念开 / 第七章 望月崖上影如花

第七章 望月崖上影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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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疯子,你这招棋下得真是臭啊!”一位须发皆白的白衣老者轻笑道。
  “哼!文呆子,待会儿就叫你知道厉害!“答话的是一位黑发却眉须银白的黑衣老者。
  “就你这臭棋篓子,都是明娃子的手下败将!”被唤作文老头的老者打击道。
  “也不见得你就下的过他!”黑衣老者不甘示弱道。
  “啧啧啧,我徒弟,我下不过,我光荣!这叫青出于蓝!”
  “那你徒弟武功还不是差了我徒弟?”
  “谁让你徒弟跟你一样德性?”白衣老者辩解道。
  “那是!我徒弟不像我像谁?”黑衣老者自豪道,继而又说道,“你对云娃子此次前去观海城怎么看?”
  “东海的令狐娃儿已经摸到卷云刀法第九层门槛,就算云儿不去找他,他也会借故找来的!”白衣老者淡淡说道,“卷云刀在吴钩榜上的排名只比逐风剑法低了一位,谁叫他跟你一样,有这好的练剑桩子,他会不去?”
  “哈哈哈哈,你这死老头儿,云儿倒是跟我年轻时一个样啊!”黑衣老者大笑,“只是第九层乾天一剑,唉,就算是有了剑招也不一定能臻至圆满啊!”
  “这有什么办法,已经数百年了,只有企盼此次吴钩榜出世的消息是真的,那或许才有一线机会啊!”白衣老者无奈道。
  “唉,你我已逾花甲,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那乾天一剑了......”黑衣老者感叹道。
  “你还是放不下啊!”
  “明娃儿看中了一个孩子,不是请你掌掌眼么,如何了?”黑衣老者收拾一下心情转而问道。
  “是倒是块儿璞玉,只是明娃儿的雕琢之法,不知将来是敌是友啊!”白衣老者略有沉思道。
  “他的眼光怕是比你这死老头毒辣多了!”
  “希望吧......”
  “等他来到这望月崖了,再好好看看吧,到你了!”黑衣老者催促道。
  白衣老者微微点头,继续下棋。
  梅若开首次拿到属于自己武器的爱不释手。他盘膝坐于床头,将一根通体漆黑,三尺见长的棍子放于膝前,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凉的棍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仿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他也说不出这棍棒的材质,似铁非铁,似石非石,只是在武库的一个扫把上抽下来的,当时也没有多想,只觉得用来做扫把可惜了,也许是觉得这扫把跟自己一样,在堡内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三天转眼便过,梅若开绑缚着腿绑练习步法比最初那一晚练习时简直像乌龟爬,但是他没有气馁,因为他相信二堡主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
  皓月当空,梅若开依旧在院内艰难地练习,等待着二堡主的到来。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子时,但二堡主依旧没有出现。
  梅若开已全身湿透地坐在石阶上大喘气了。许久过后,感觉二堡主应该是不会来了,便起身洗漱躺下了。
  就在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一股劲气破窗而入,精准砸在梅若开眉心处,疼的梅若开顿时一声大叫,就要破口大骂!
  但探窗伸出头望去,月光下一袭白底青衫的男子使得到嘴边的脏话生生咽回了肚子,赶忙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院中。
  “仆下见过二堡主!”梅若开跪身下拜道。
  “起来吧!”二堡主淡淡道。
  梅若开站起身子,却始终低着头,心里已经把自己扇了好几巴掌。
  “跟我来!”葛从明没有多余话语,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梅若开不敢询问,只得低着头远远跟在身后。不知走了多久,梅若开终是注意到了这是后门出堡的路,果然,一炷香后,葛从明便带着梅若开走到了后门,后门卫仆见到二堡主后急忙恭敬弯身致礼。
  葛从明挥手示意卫仆开门后随口说道:“跟管事的知会一下,以后他进出后门不用阻拦。”
  “是!”两名卫仆异口同声回答道。
  出了后门,葛从明并没有往大路方向走,而是带着梅若开沿着一条小路径直穿过一片竹林,而后又沿着一条陡峭蜿蜒曲折的小径不停地攀爬。葛从明自是不用爬,他走的异常轻松,然而对于背着腿绑的梅若开来说,这可是要花好些力气,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了。
  葛从明像是注意到了梅若开的气力不济,故意放慢了脚步,梅若开则是硬咬牙关,跟在后面一声不吭,但是心里的那个苦不堪言啊,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山峰都给拍平了!
  梅若开走到后来连手都用上了,就算是较为平坦的路也直不起腰身了。他的一切表现,葛从明看在眼里,心里不住地点头。要知道,就算当年父亲带他第一次走这段山路,就算手脚并用也是歇息了好几次。
  不知道走了多久,本就已经练习得疲累不已的梅若开,又攀爬了这一段山路,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但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步一步地跟在葛从明的身后,直至一不小心撞上了葛从明的小腿才停了下来。
  “对,,对,,对不起,,”梅若开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地上道歉道。
  “还能起来么?”葛从明微笑问道。
  “仆下....仆下确实..起...起不来了...”梅若开翻身躺在地上用衣袖不停地擦拭汗水回答道。
  “无妨,已经到了。”葛从明微笑说道,随即便走到一旁的一块青石板上盘膝而坐。
  梅若开见状,只好无奈地躺在地上休息,双腿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夜间的凉风阵阵地拂略过他的脸颊,豆大的汗珠沿着发丝滴落在地上,他都能觉察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贴在地面上了。许久过后,梅若开回复了些许气力,奋力地坐起身来,才看清了周围的景色。
  这是一片极为空旷的靠山场地,整个场地均以大小一致约一平米的方形青石铺就,场地中间一潭清澈见底的水池,约有百来平米,但是相比于整个场地而言,这面积只能算是房中一书桌。池中漫是荷花,风起之时,荷叶迎风卷起,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场地为竹林所环绕,但竹林高度却又恰到好处地不遮挡视线。场地外缘是一圈半人高的假山,竟连为一体,唯独在西南一角是汉白玉堆砌约有五十平米的平台,不知作何用处。
  皓月已西垂,从梅若开的角度望去,像是悬浮在汉白玉石台之上。月光泼洒,石台竟有清辉溢出,说不出的朦胧与神秘。
  梅若开收拢心神,回过头来看向正在青石地上就地打坐的二堡主,壮胆轻声问道:“二堡主,仆下已休息好了。”
  葛从明缓缓睁开眼眸微笑道:“哦?倒是恢复得很快,包裹收到了吧?”
  “已经拿到了。”
  “知道用处了?”
  “知道~”
  “往后日子戴着它,每晚来此登山一次。”葛从明悠悠说道。
  “是~”梅若开内心叫苦不迭,可也的只能应声答应。
  “怎么?没有心里抵触一下?”葛从明看穿了梅若开内心的想法微笑问道。
  “仆下不敢~”梅若开内心惊惧,似是被看穿了心思。
  葛从明微笑解释道:“没什么敢不敢的,这是每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不管是什么武功,皆需下苦功方能有所成就,此为你好!”
  梅若开听到此话,顿时了放下心中抵触。在这武力为尊的年代里,没有武功注定被视为废人,哪怕在葛家堡内,均是以武功高低来决定着身份地位。
  北陉以武立国,全民尚武,北陉皇帝慕容龙德更是武艺超群,慕容氏的龙武真功已被练至化境,在北陉境内高手榜直追前三。大皇子慕容政、二皇子慕容珏、三皇子慕容凤梧均自幼习武,皇室子弟尚如此,更何况平民百姓了,要说谁没个一招两式的傍身,都不敢出门谋生了。
  梅若开自是想习武的,入葛家堡前的乞讨经历让他记忆尤深,但是慑于父亲梅处仓的威严,不得已才立的誓言。现在有机会习武,而且还是二堡主的亲自授艺,这怎么不令他心里窃喜。
  虽说习武一途极为艰苦,但他梅若开也是想成为人上之人!他也想受人尊敬,他也想“一剑南下十万里,摘花飞叶取人头!”
  “今晚便到此吧~”葛从明微笑说道,随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向梅若开,正是那《乘风踏月步》第二层口诀。
  梅若开恭敬跪接在手里。
  “堡内事务繁忙,无暇他顾,你先自行领悟第二层口诀吧!”葛从明面带愁容说道。
  “是,谢过二堡主授艺之恩,仆下定勤加练习!”梅若开坚定道。
  “如此便好~你去吧~”
  言罢,葛从明便转身几个闪逝立于汉白玉台之上,看得梅若开目瞪口呆。梅若开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对着葛从明的身影遥遥一拜,那袭青衫白发的身影自此深刻烙印在了梅若开心头之上。
  梅若开走后,一黑衣一白衣的两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葛从明身侧,葛从明对两者微微欠身说道:“两位师傅对此子如何看?”
  “心性上佳,不输于你啊!”白衣老者扶须说道。
  “但武道一途.....”黑衣老者欲言又止。
  葛从明又何尝不知黑衣老者的意思,并未说话。
  “以此子做局,看似无理手,但说不定未来就得靠此子破局啊!”白衣老者悠悠说道。
  “要破此局谈何容易,三十年前的事儿你忘了?”黑衣老者顶呛道,“那年前堡主又何尝不是以‘苦杏儿’做局,可最终......”
  “你个鬼老头!那是我们老眼昏花,都看走了眼,如今云儿和明儿并非当年的前堡主,更何况有了前车之鉴,证明此路是可行的!”白衣老者回呛道。
  “但愿如此吧!”黑衣老者没有继续抬杠,这倒让白衣老者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一旁的葛从明则一直沉默不语,对于两位师傅的性情和争论是见怪不怪了。
  月光清冷,凉风袭人,望月台上的三人不再言语,久久望着那轮似人在怒吼的圆月,心中各有所思。或许两位老者是在缅怀三十年前的那段峥嵘岁月,而葛从明是在思谋着未来,亦或是思念着某位已去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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