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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道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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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家堡中弟子何止千人,仆从何止数百,论武功才学,高出梅若开的实在太多了,能得从未收弟子的葛从明深夜来访并密传步法,梅若开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一个下人而已,仅因为当初葛从明抢过父亲的马匹从而逃得性命的恩情?梅若开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十分牵强。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了,梅若开也就放弃了继续思考的打算,认真琢磨起了那《乘风踏月步》。
  步法的口诀记忆对梅若开来说轻而易举,毕竟记忆力方面从小就被父亲肯定过,可是当这简单的口诀配以丝毫不会武功的梅若开来说,那可就太难了,他尽全力似乎也只能记得葛从明那动作要领的七七八八,而且还只在脑海中模拟。
  “唉,我的二堡主大老爷啊!您倒是再演示一遍啊,就这一遍,就一遍!就一遍!我特么又不是天才!”梅若开暗自苦恼地在心里抱怨,“要是第三天再见二堡主大老爷,大老爷要自己展示一下练习的结果,那可就……不行!得动起来!
  梅若开说干就干,趁此夜下无人,决定按照记忆里的动作要领,对照着口诀要领开始行动起来!
  不知不觉,梅若开就忘我地练习到了鸡鸣。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入院内,青草上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华,仿似一片真珠洒落在地。
  于此时梅若开而言,洒落的就是豆粒大的汗水了!他无力地随意躺在冰凉潮湿的石阶上,汗水透过衣衫滴下竟能听得清脆的滴水之声。
  “今天就到这儿吧,再练习下去,万一虎哥彪哥他们路过,可不又是一番嘲笑了~哼,等到武试那天,让你们下巴掉地上!”梅若开得意的想着。
  挣扎着坐起身来,抬起自己的左手瞧了瞧,“嗯,倒是没有那么痛了~就是太脏了点儿~”
  一番吃力地洗漱和重新包扎,梅若开重重地躺在床上,此时困意如潮水来袭,他又开始习惯地入梦了。
  葛家堡内堂议事厅上,葛从云正首危坐,葛从明依旧轻摇着他那把折扇,大厅两旁的八位堂主均已到齐,显然是有重大任务安排了。
  “雁堂堂主薛无通接令!”葛从明道。
  “在!”薛无通起立抱拳回应。
  “命你出动雁堂所有人马,分为九队,八队派往八国,一队留于堡内,任务在此锦囊之中!”
  “是!”薛无通接过葛从明手中令牌和锦囊退出了大厅。
  “鹰堂堂主游少华接令!”葛从明继续道。
  一位鼻梁高挺,异常俊美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抱拳回应:“在!”
  “命你亲帅所部人马,北上前往伏马关,听候岳崩将军调遣!”
  “是!”游少华恭敬接过令牌退出大厅。
  “鹏堂堂主云鹏之听令!”
  一位身着黑衣却披白色披风的大汉声音如雷回应道:“在!”
  “命你带所部人马,即刻前往蟒山大营,直属呼延雷将军调遣,务必护呼延将军周全,否则提头来见!”葛从明加重语调道。
  “是!”云鹏之意识到事态严重,回答斩钉截铁!接过令牌后急步退出大厅。
  “凤堂堂主欧阳元凤!”
  一青丝如瀑面若清霜的绝美女子身着如火战袍起身抱拳回应道:“在!”
  “命你带凤堂十将前往雪燕国,任务在此锦囊中,完成任务后务必三个月内返回!”
  女子右手轻捋青丝,接过令牌和锦囊后回应道:“属下可否只带六将?”
  “为何?”葛从明眉头微皱问道。
  “堡中大多精锐尽出,属下恐堡内有失!”
  “无需多虑!”
  “是!”欧阳元凤恭敬退出大厅。
  “血堂堂主西门影!”
  “在!”一红发红衣老者抱拳起身回应道。
  “命你带所部八将及人马前往南部娄桑关,助三皇子震慑南疆!”
  “是!”老者接过令牌不急不徐退出大厅。
  “商堂堂主商如海!”
  “在!”一身体肥胖头身着锦衣、手执铁算盘的中年男子起身抱拳回应道。
  “你即刻起身与太子一同前往国都,听候太子殿下安排!”
  “是!”商如海退出大殿,虽然体型肥胖,但走起路来却轻似飞燕。
  “医堂堂主李全珍!”
  “在!”一鹤发童颜老者起身回应道。
  “即刻筹备医疗用品,以备朝廷征用!”
  “是!”老者躬身缓缓退出大厅。
  “剑堂堂主武无安!”
  “在!”一独臂中年男子着青衣青衫,左手衣袖空荡荡的,却目光如剑,回应之声极为淡然。
  “你即刻准备,带所部人马随堡主前往东部观海城!”
  “是!”男子微微俯身便退出了大厅。
  此时大厅葛从云端坐于正位之上一言不发,轻轻摆手屏退了所有仆从,只剩他跟葛从明两人了。
  “贤弟,此次留你一人在堡中,堡中精锐尽出,虽说有影卫在,可仍然难抗大敌,你要多加小心啊!”葛从云皱眉严肃道。
  “大哥放心!”葛从明微笑道。
  “你呀!上次相见的女子怎样?还是不满你意呀?”葛从云见葛从明那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
  “大哥!”葛从明佯怒喊道。
  “唉~贤弟呀,她已故去多年,你也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该放下了!”葛从云面带忧伤,不再玩笑劝慰道。
  “她在我心中~”
  “算了,这么多年了也劝不动你,对了,你见过那孩子了,此子心性如何?”葛从云见葛从明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转移话题道。
  “不错~”
  “哦?能得到你这般评价,那可了不得!”葛从云微微诧异道。
  “处仓的孩子自是不差!”葛从明微笑道,“倒是志武与之相比都是差了许多啊!”
  “这~~”葛从云一时语塞,却故作生气道,“这也怪我?总归是你这叔叔没带好他,也不知道他这性子随了谁!”
  “随他爹!”葛从明继续呛道。
  “去你的!”葛从云总是说不过葛从明,也只好这么脏话回应了,“处仓来葛家堡也有好些年头了呀,我们真的是老了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大哥,你可不老,你这还能上晓春院喊上十个八个大姑娘呢!”葛从明见葛从云卖老,又忍不住呛他了。
  “你个瓜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葛从云作势就要敲打葛从明,随即又收手正言说道,“你把事情都跟处仓说了么?他怎么看?”
  “他没说什么~”葛从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懒懒道。
  “没曾想当年一句戏言,他竟真的让那苦命的孩子整整十六年不入武道啊!”葛从云叹息道。
  葛从明微微一笑道:“大哥,处仓可不傻。我观那孩子,潜意可是不比志武差!就算是我们这个年纪,都未必能有如此潜意!”
  “哈哈哈,,这个梅处仓!看样子我们是要输了啊!”葛从云哈哈大笑道。
  “不!是你输了!而且还不止如此!指不定志武的逐风剑法都被他偷学个七七八八了,说不定还有过之!”葛从明又语不惊人地说道。
  “这?没有相应的内功心法和用剑法门,他竟能做到这一步?”葛从云讶异道。
  葛从明微微点头。
  “那此子若是学全了全部剑法,是否有机会悟出那乾天剑?”葛从云缓缓定睛看向葛从明。
  葛从明又轻轻抿了一口茶,却不作声了,因为他也无法确定梅若开的潜意修为到底到达了哪一步,如果他知道梅若开能入梦入潜,他得惊掉一地下巴,那可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都梦寐以求的境界啊!
  试想,若一个人连睡觉做梦都能控制自己研究武学,那该有多么恐怖!那不是简单的时间上白天加黑夜的双倍叠加,而是随着时间的进行,他能不断以两倍的速度叠加,修习武功更加全面!脑力开发更加全面!不论修习何种武功,其领悟能力都是他人的数倍!
  潜意不同于天赋。天赋很高的人虽然领悟能力很强,但也常常会伴有自我优越感,觉得世间武学不过如此,虽然学得很快,但是个人意志力却往往比不上天赋一般却经过千锤百炼的人。
  所以历史上很多天赋很高的天才,在武学造诣上反不如兢兢业业勤奋苦学苦练的普通人,因为武道一途并非易径,需要不断打磨自己。潜意则是天赋、意志力、心性、练武习惯、思维习惯等等的综合体现。
  潜意越高的最直接表现就是越能控制自己的潜意识!能让潜意识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去发展,去延申!高手习武追求入定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即使是绝顶的武道高手,在过于强求追求这个境界之时却往往会走火入魔,因为潜意识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导致自己行为和思维发生混乱,继而导致自己内力运行发生紊乱,那无异于打开了魔盒!可以说潜意的高低决定了武道前途的高低!
  潜意自古以来却又都没有明确的分层方式,因为它是从多方面来衡量一位武者。潜意的高低也只有武者自己能体会,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掌控潜意识、自己的意志力以及自己行为习惯的确切程度。
  有的人偶尔能入梦而思,有的人偶尔能凭借自己的身体本能反应做出一些掌控潜意识的现象,但这都不足以说明其潜意就非常高深了。
  但是如果当你自己意识到自己可以入梦入思之时,那就说明你已经潜意高深了。高深的潜意对习武者而言带来的更多的是顿悟!顿悟之时,须臾之所学往往能顶数日甚至数年之功,然而顿悟却又需要长年累月的潜意累积才能薄发。
  葛从明深夜传授梅若开《乘风踏月步》也未尝没有试探梅若开潜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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