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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未做停留,护送马车径直入了皇城。
哪怕被几年时光磨平了骄横棱角,但想着自己入京路上的遭遇,感受过的那些冷眼,纪薇薇心情并不怎么好。
是个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她本有几分脾气在从前。
本来以为就算见不到父王,可进了宫就能见到皇叔,可没曾想自己被关在这处宫殿有些软禁的意思了。
她至少能知道父王见自己,不应该直接让自己进宫的,心底有些怀疑,但显然,他们父女估计一时半会见不了面。
一行的几位将官横了这位“郡主”几眼,转身准备离开。可纪薇薇是满腹疑惑没有说法,又才忙走上前。
“几位将军,冒昧问一下,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父王?”
“兴王?”
石百户沉吟,正心底计较着要不要告诉这个天真的郡主真相,但转而想起殿下的脾气,他忙遏制住了想法。
“你好好住着就是,别想着太多,要想见什么人王爷会通知你的?”
交代一句,石百户招了招手,“走,哥几个回去复命了。”
“哎,将军!将………”
纪薇薇尝试又叫了几句,直至门也关上了,才郁闷得不行。
感情……
感情是她一路上低声下气的巴结啥好处也没讨到。
心底骂了几句发泄一通,她才是抱着小团陷入思忖。
她也不是傻,来的路上所闻所问加上京城的奇怪感觉,莫名给她一种政局巨变的意思。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兵卒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任何敬重,完完全全为了完成任务,也就是说父王对她也没有原谅的想法。
或者退一步来说,那些兵并非父王的人,兴许是皇叔的,亦或许皇叔退位了也不一定。
四年过去了,若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那她有些怀疑太子可能继位了。
……
时值翌日下午,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的纪薇薇总算听到了有太监来提醒,说是他们口中的王爷要来见自己。
侧耳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她是满心疑惑与好奇,想瞧瞧那位王爷是到底谁。
“晋阳郡主,真是好久不见了。”
当那稳重里掩饰脾气的声音响起,映入眼睑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阮辰一身黑色乌衣,气质翩翩,那黑发间落着几片雪,嘴角溢笑,让任何女子见了都是有一种舒心。
打量眼前这个粗布大衣下的女子,阮辰不禁微睨了眼角。
他此刻并未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客套间,倒像一位许久不曾见面的熟人。
纪薇薇顿时怔住,心底飞快计较了一番,也不知为何,行为莫名是局促起来。
“我……我早不是郡主了,是你寻我回京的?不知你是哪位王爷,你我好像并未见过……”
这身前王爷并不比她年轻,按道理能以王爷称呼,该是她一个辈分,可偏偏她的记忆并无他。
或者……是皇叔新封了异姓亲王?
阮辰也未着急,可明显脸色有些微变。
“晋阳郡主似乎忘记在下了?”
“呃……抱歉,”纪薇薇尴尬直摇头,“我确实没有印象。”
“倒也是,不怪你,”
背负双手,阮辰朝宫外望了望。
老实说,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郡主可是贵人,纪氏皇族,自然不会对一个入宫行窃的乞丐有什么映像的。”
身后的纪薇薇瞧了又瞧阮辰的样子,还是愣了愣。
他这话里的意思明显了,透出一些身份和事情来,纪薇薇陷入回忆离去。
要说这入宫行窃么……
望着眼前那显陌生脸庞,思索许久,纪薇薇还真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还是好些年的时候,确实是有个行窃的人,映像中被要出宫的自己抓住了。
只是和眼前的话不一样,那不是乞丐,是个小太监,在宫里行窃也就罢了,还冲撞了自己。
当时的她何等骄横,哪里忍得了这,当即吩咐手下拉出那小太监教训殴打了一顿。
之后的巨细纪薇薇无从知晓了,但貌似那事与眼前这位殿下说的没什么差别。
自己手底下的太监何等骄横,至少比女子下手重很多,琢磨着那小太监当时当场不死也只能是差一点点了。
映像起来,她也是一时嘴快没有管住,“你……你是那个在宫里偷盗的死…呃…小太监?”
“……”
一旁的于一神情一清,心底暗道不好,急忙小心翼翼退后了几步。
再抬眼一瞟,眼巴巴就瞧见了殿下阴沉黯淡下来的脸色。
此刻阮辰的面上方才带着狠厉,勉强支棱的嘴角让人不寒而栗。
“倒劳烦郡主了,还记得我这个死太监呢。”
纪薇薇是忘了需要别人点醒,可他这个当事人却永远都记得的,当初的他潜伏在皇宫寻机会找机密,却是被眼前这个骄横郡主抓了现行。
那一声声轻蔑,一声声的死太监,直至最后几名侍卫对自己吐的唾沫,让他自始至终还恨之入骨。
“咳,”
纪薇薇被眼下这尴尬的局面弄得有些害怕,好在她性子使然没有吓坏。
可如今今非昔比,她也猜测到这人可能要寻旧仇的。
“那你……你怎么会……”脸色慌乱浮现的时候,她偷偷已经是退后到了墙边上。
“我这个死太监怎么会变成一个王爷,是吧?”
见昔日仇人这般景况,阮辰还真就有一种复仇后的快感。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他对这位,可不能一了了之,还需要好好的折磨才对。
纪薇薇哪里敢承认,偏偏如今心底发慌,最后还是轻声嗯了一声。
她岂止是想知道,还有些懊恼如今这副情况,现如今自己什么也不是,落入仇家眼中岂不是砧板上的肉。
“呵呵!”
“那郡主可要得听好了。”
阮辰一把探手捏住纪薇薇的下颔,只是微微用了力气,便让她有些窒息。
“咳咳,你……你这……”
面对突然的袭击,她有些慌了。
阮辰并未怜香惜玉,手上的力道死死卡住了纪薇薇的喉咙!见那惊骇下的瞳孔,笑得愈渐肆意猖狂。
“就在去年,京营统领孙正文率军三十万造反,一呼百应,很快攻入京城,随后皇宫失守,纪氏皇族洗礼一空。”
“而你那位皇叔,大齐的天子,已在上月于牢狱驾崩,而今如此,外地藩王难进京勤王,京城于本王所控,本王是孙正文的义子,齐王,现在就是这大齐天下的主宰。”
“什……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纪薇薇一时恍惚,感觉到自己颈下的力道渐去,才猛呼了几口气。
“皇叔驾……驾崩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位所谓的齐王,她踉跄几步,许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四年的时间,京城如此变故,她那位皇叔并非昏君,齐国朝政并不腐败,又怎么会被叛军夺走了江山?
那她自己意外躲在别庄,现在在这京城岂不是皇族余孽一般了?
纪薇薇的手在颤抖,这一切变故,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直至许久,才是猛地一阵慌乱,她想起了自己父王,忙问,“那……那我父王……他呢?”
“你父王?”
阮辰犹豫片刻,皱着眉若有所思,
“你说那老不死的,倒也还没死,他还同几个纪氏藩王在天牢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