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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生活这趟浑水 / 第二十章 陈亦雯离职却进派出所

第二十章 陈亦雯离职却进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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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亦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红着眶眼脸色煞白,开始收拾物品。大家全都看着她,纷纷投来惊讶或者同情的目光,还有几个同事在交头接耳,猜测刚刚发生了什么,被问的人摇了摇头。
  周林回想起几天前陈亦雯和她聊起的林林总总,猜测到问题没有谈妥,看到陈亦雯崩溃哭泣,周林心里很纠心。周林走过去,扶着陈亦雯不停颤抖的肩膀,本想宽慰几句。但这时,祝耀辉铁青着脸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看到大家神情各异,对着放下手中工作看热闹的员工,大声呵斥道:“都在干什么!不工作了?!”他脸上的茶水巳擦拭干净,得益于当天穿的是白色Polo衫,衣服前胸处的水渍并不明显。他走进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周林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默默看着。收拾完毕,陈亦雯坐在电脑前开始抽泣,她强忍着不让眼泪往外流,身体不住地颤抖,敲着键盘的手指不听使唤,随着身体不停巨烈地抖动,不时地打错字,再一遍一遍修改,最终,她打出一张辞职书,递交给了人事部的何青彦。她将自己的个人物品装进随身的背包,快速地走出了公司。
  由于匆忙,陈亦雯将手机充电器遗忘在办公桌,周林拿起它,追了出去。陈亦雯回头看着追出来的周林,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流了下来。周林抱着陈亦雯,也湿润了眼眶。
  “刚才吵架了?谈崩了?”周林焦急地问道。
  陈亦雯望着周林一时没有说话,最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碰我。”
  “什么?!”周林惊讶地望着陈亦雯,周林有点恍惚,停顿了片刻,“他碰你?你的意思是他骚扰你?”
  “嗯,”浑身颤抖的陈亦雯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周林不知道该说什么,睁大眼睛望着陈亦雯,她问陈亦雯:“你骂他了没有?打了他吗?”
  “我骂了他,还泼了水,”陈亦雯哽咽着说道,眼泪一直在流着。
  周林紧紧地抓着陈亦雯的手臂,气愤地说道:“太过分了,不是人,这是个畜牲!有证据吗?告他!”
  “没有,”陈亦雯的身体一直剧烈地起伏,因为气愤和害怕一直在颤抖,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有证据,旁边没有人,没人看到。”
  “不想待下去了,我觉得恶心。”因为委屈,陈亦雯使劲抿着嘴唇,就怕控制不住会哭得更大声。
  陈亦雯很难舒解情绪,她说工作这么多年,听说过的故事,竟然变成了自己的故事。周林望着眼泪婆娑的陈亦雯,不停地安慰她,希望让她尽快平静下来,不要太难过,最后说道:“先回家吧,好好休息。想想有什么办法,如果能收集到证据,就告他。”
  告她,听上去有些可笑甚至荒诞吧。对于周林来说,也只是用来安慰陈亦雯。她心里很清楚,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其它人见证的场所,哪来的证据。更何况,就算有实质的证据,如果真告她,到头来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而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少时间拿来浪费?而且,能不能成功,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在回家的路上,陈亦雯强忍着泪水,她回想起祝耀辉之前的寒喧,几次假惺惺的问候,可她当时还把那当作是上级对下属日常的关心,还曾经在心里感到一丝欣慰。她现在连自己都想骂,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强的自制力。她后悔,后悔当时没有用力狂扇这个人无数个巴掌,但又怕脏了自己的手。可是,事情巳经发生,没有回头路。
  因为不是正常的下班时间,陈亦雯没有直接回家,因为不想让父母看到她的狼狈不堪,她来到公园,坐在长椅上,无声地痛哭了一场。
  这时一个3岁左右的小女孩手中拿着冰淇凌,径直朝她的方向跑过来,试图坐在同一张长椅上,但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到,陈亦雯来不及伸手去扶,她就巳经摔倒在地。女孩手中紧紧握着的冰淇凌被捏扁,有一部分溅到了陈亦雯身上,还有一部分落在了地上,和孩子自己身上。
  陈亦雯将女孩扶起,帮她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正准备掏出纸巾帮女孩擦拭身上的冰淇凌,孩子的母亲才急匆匆找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说干嘛要乱跑。看到裤子弄脏的印迹,和手中紧握着的半支冰淇凌时,顿时把矛头指向了陈亦雯,认为孩子是被她撞到才摔跤,认为手中的冰淇凌也是因为她才掉,指着陈亦雯破口大骂。不一会儿,就有很多人围拢过来,大部分是带着孩子来这散步的老人和妇女。他们在得知孩子摔倒时,不约而同地形成了统一阵线,纷纷指责陈亦雯。
  “哎呀,你这姑娘真是太不懂事了,撞到人家小孩还不承认,”一位70岁左右的阿姨抱着小孙子说道。
  “看上去像个读书人,书全白读了,连起码的教养都没有!”另一位在旁边帮腔。
  “你怎么知道她读了多少书?人心隔肚皮的,我是看不出来她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冷嘲热讽。
  旁边一位带小孩的大约30多岁妇女也帮忙:“是啊,小孩摔倒了,受伤了可就麻烦了。”
  还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头也加入进来:“你这个年纪,不上班,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个时间为什么在这里!别人都去上班了啊!”
  “你是不是来这里偷小孩的啊?”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瞬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也点燃了大家的怒火。
  越来越多的人向这里聚拢,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让大家格外小心,只有一个人说她看上去不像那种人。但马上就有人反驳,你怎么知道不是,还言之凿凿地说有些人贩子看上去人模狗样,不要被外表骗了,骗子的脸上不会写字,那人只好闭嘴作罢。任凭陈亦雯怎么争辩,急得面红耳赤,都没能止住这群人的嘴。
  保安过来了,警察过来了,围着的人群还在不断地指责陈亦雯,甚至提醒警察要好好查一查,说她可能有问题。随后,陈亦雯、摔倒的小女孩和其母亲被带到了派出所。在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还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可监控只拍到了陈亦雯进入公园,坐着的长椅恰好被树挡住,并没有完整拍下小女孩摔倒的过程。也就是说,没有拍到是陈亦雯主观故意或无意撞到小女孩,因此并不能证明陈亦雯有伤害的行为。除此之外,也没发现陈亦雯离开过长椅或有其它反常举动。小女孩的母亲喋喋不休,陈亦雯无可奈何,除了争论几句之外,不想再无休止地和对方争辩。事情处理的结果是,陈亦雯和母亲握手言和。陈亦雯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可除了接受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走出派出所,才发现清凉的夜色覆盖大地,眼前早巳是万家灯火,陈亦雯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只感到刺骨的凉意。她精疲力尽,一整天精神上的消磨,留给她的只剩空空的躯壳。一进家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许久不见的舅舅,因为刚喝完酒,满面红光。
  看到晚回的陈亦雯,父母抱怨说她这么晚回,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害他们等她吃饭,实在等太久才刚刚吃完。陈亦雯随便应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你吃不吃啊,不吃也要说一声啊!”母亲在客厅大声说道。
  “这个人就是这样,也不知道像谁。”父亲坐在沙发上,说完看了母亲一眼。
  “像谁?像你啊!有事情,你就说我。好的都是你的,坏的全是我的。”
  “我又没说你。”父亲争辩道。
  “你没说我,那你看我干什么。”母亲说完,又回过头来骂陈亦雯:“闷头不说话,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得了神精病吧。”
  舅舅挥了挥手说:“别骂她,”然后冲着卧室方向说:“雯雯,快来吃饭。”
  陈亦雯没有开门,只在房间大喊了一声:“我不吃了。”
  母亲说道:“不吃也不早说,一点都不理解父母的辛苦,喊你过来吃饭还爱理不理,”说完只好收拾餐具。
  陈亦雯强忍住眼泪:“不要烦我了!我不想说话!”
  “你这么晚回来,还对我们发脾气?不吃要早点说啊,等你那么久,”母亲一直说个不停。
  父亲也帮着说:“看看,她还发脾气。”
  母亲擦着桌子一边骂着:“一回来就这副死样子,欠了你的。”转头又对父亲说:“像你啊!我怎么这么背,整天伺侯完老的,还要伺候小的,都没一个好脸色。”
  父亲手指着母亲,对身旁的舅舅说:“你看看,还骂我。”
  此后的一段时间,陈亦雯对周围人的身体触碰格外敏感,有好几次条件反射般弹开,对别人的靠近都会格外的谨惕。也曾在夜晚一个人的时候,盖着被子轻声哭泣。
  但是这又能怎样,事情巳经发生,没人见证。虽然巳经成为过去,但它就像一副枷锁,时刻禁锢着自己,没人可以解开。她必须硬生生地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公,全都咽下去。然后,寄希望于时间,慢慢淡化,直到它们渐渐走出自己的心里,走出自己的生活。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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