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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难受，太难受了，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清醒。
试想一下，当你正在熟睡时，会蹦会跳的碳基生物将你的身体当成跳板，不断的践踏你的身体，并且热情的抓住你的头发，按照自己的心意肆意蹂躏，任谁都不会感觉到愉悦吧？
褚步凡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强行被唤醒的。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发出低沉的声音，“啊……曦曦，哥哥说了多少次了，哥哥不是你的跳床。”
“咯咯咯，知道啦，我最亲亲爱的哥哥。”
直至这时，正踩在褚步凡肚子上的妹妹——褚若曦转过身来，身上穿着冬木市第一实验小学的制服随着动作飞扬起来，被绑成两束的黑色长发左右摇摆，犹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笑眯眯的盯着褚步凡。
顺带一提，虽然一大早就扰了他人好梦，但从褚若曦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被抓包的愧疚感。相反，对于哥哥醒了这件事，她可以毫不避讳的表现出兴奋愉悦的情绪，且如此宣言道。
“长大了我要做哥哥的新娘子！”
这里必须说明一下，为什么一大早就会听到这样的宣言——在褚若曦上幼儿园中班时，一天放学哭着被妈妈抱回来，细问之下，才搞清楚原来是一直带他们的张老师请假结婚了。
当时，他随口说了句——结婚就是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
不知怎么回事，事情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为此，褚步凡纠正了无数次，也没能改变每天早晨来自妹妹的宣言。
“不，快点下来吧！很重唉！”
褚步凡说完后，褚若曦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报复性的踩了一下褚步凡的肚子后，跳下了床。
“笨蛋哥哥，这就是说一个女孩子重的下场。”
然后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褚步凡感受到腹部传来阵阵痛感，无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钟，七点不到。
“居然这么早就把我吵醒……”
经过刚才的嘻闹，脑袋早已清醒，昨天的记忆也渐渐浮现出来。
父亲出差还没回来，外婆昨晚摔倒住院，母亲去照顾了。
因此，今早照顾妹妹吃早饭，上学的事情由他来完成。
“糟糕，差点就坏事了……”，他搔了搔头，动作迅速的起床。用手随意抓了抓头发，快速的走出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声刺耳的猫叫声。
眼前呈现出一片与往常相异的惨淡景象。
原本整洁的客厅，如同龙卷风袭击过一般，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灰色的地毯上隐约还能看到几根白色的毛发，再看瑟缩在电视机柜下的茉莉，还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盯着茉莉的妹妹。
“……”
“你又在欺负茉莉……”
褚若曦被褚步凡抓住肩膀，手忙脚乱的挣扎着，眼神紧张的左瞟右瞟。
“呀……啊？哥……哥哥，我没有，我在和茉莉玩呢……”
“玩？你看茉莉的样子像是在玩吗？”
“哥哥，我错了……”
“行了，你这话都说了无数遍了，也没见你改过，在我做好早餐前，把客厅给我恢复原样，否则休怪我告诉妈妈……”
“知道了，小气的哥哥，保证完成任务！”
厨艺方面，褚步凡十分有自信。许是受到母亲基因的遗传，在做饭这方面他总是能够得心应手。
于是，褚步凡从冰箱里取出鸡蛋，番茄，黄瓜，生菜，色拉，面包片以及制作五谷豆浆所需的食材。
同时，听到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是妹妹已经开始打扫了。
得益于母亲的有益教导，他们兄妹二人在做家务方面都颇为得心应手。
很快，褚步凡就准备好了两人的早餐，三明治配五谷豆浆。
“曦曦，吃早饭了……”
“……”
没有如往常般得到回应，让褚步凡十分介意，脑海中不由得浮出一出画面。
他蹑手蹑脚的向客厅移去，沙发上，地毯上，小凳子处都没看到人影，只有茉莉蜷缩在角落里睡觉，身上杂乱的毛发已经重新梳理好。
他沉默不语的绕过茶几，向沙发侧面走去。
褚若曦似乎已有所察觉，背对着褚步凡，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直至结束才转过身来，软软的喊道，“哥哥……”
“你又在偷吃糖果了，是不？”
“嗯……什么？哥哥你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
“哥哥，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偷吃糖果呢，妈妈说了不让吃的……”
“哟，你还知道妈妈说了不让你吃糖果的呀。”
“那当然了，我最听话最乖了……”
“来，把手给哥哥，背到身后做什么？”
“不……不了吧，哥哥……”
“拿出来！”
褚若曦磨磨蹭蹭的将手拿出来，小拳头捏的紧紧地。
见状，褚步凡也不着急，两只手佯装要挠痒痒，吓得褚若曦赶紧松开双手，被捏的皱巴巴的糖纸明晃晃的掉在地上。
“不是没吃糖果吗？这又是什么？”
“哥哥，我错了……”
琥珀般漂亮的眸子瞬间被委屈所代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褚步凡还是让步了。
“……真是的，今天再不许吃糖果了。”
“哦！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行了，快点过来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好耶！哥哥我爱你！”
他摸了摸褚若曦的头后，牵着她的手来到餐厅，抱着放在餐椅上，系好围兜。
“快吃吧，哥哥做了你最爱的三明治。还有，中午你下课后哥哥可以带你去吃炸鸡……”
褚步凡说完后，褚若曦“耶！”了一声，兴奋地手舞足蹈。
虽然褚步凡觉得自己过于宠溺妹妹了，但今天可以例外。
因为这是今年最后一天在家里了，等下午将行李搬到第二中学后，下次见面要到来年一月下旬了。
等抵达冬木市第一实验小学时，时间正好是上午八点，刚刚好。
“哥哥，中午也要来接我哦”。
褚步凡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看着一步三回头的褚若曦进了校门，才稍微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嗯……天气真不错，接下来也该去买点住宿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