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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有些阴沉，远远看去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原本南方燥热的九月天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所幸不久便下起了雨来。
啪嗒啪嗒的雨声打散树叶上久积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道，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高中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林歌看向窗外，闭上疲倦的双眼休息片刻，呼吸着一尘不染的空气似乎将一天的疲倦一扫而空了。
不对，好像还差那么点儿感觉，他又扭过头去看了看苏染，将那小小的人儿放入眼中，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苏染侧头给了林歌一个白眼就继续写题去了，嘴角却噙着笑，可惜以林歌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他只能感叹学霸的世界咱也不懂啊。
快放学了，雨势没有一点要减小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终于在放学的时候达到了倾盆大雨的程度。
干饭人林歌掏出老妈给他准备的小花伞就往教室外冲去，一到下雨天放学路上就特别挤，林歌只能快点走了。
回头瞥见苏染还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林歌便跟老王说自己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拿。
于是林歌在老王惊愕的表情下义无反顾的折了回去，毕竟在老王的记忆中林歌没有哪次不是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的。
“喏，我的伞给你用。”走到在看雨的苏染旁边，林歌大大方方地把伞递了过去，此时他已经做好了淋雨跑过去的打算了。
苏染仰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林歌，一脸疑惑，“我晚饭不回去吃啊。”
林歌看着那清澈的眼眸，心中没由来的一慌，“呃…这，那好吧，我还不知道呢。”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染眨了眨眼睛，一丝不苟地看着林歌。
少年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我喜欢你。”
脱口而出，林歌听到时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感觉自己一辈子也没这么脑残过。
果然，下一秒迎来了如同世纪般漫长的尴尬，苏染也是没想到林歌会有这样的反应，平时两人打闹的时候经常叫对方儿子，想不到这次却翻车了。
“可是我只喜欢我自己啊。”苏染首先打破了尴尬，赶紧拉着不远处戴着耳机听歌的闺蜜一起上厕所去了。
林歌看得到，这次她冲自己笑得很牵强。
晚饭食而无味，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一家粥铺，林歌买了杯红豆薏米粥，想着雨大风凉的给苏染暖暖胃，不过到了教室又作罢了。
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眼就连忙别过头去，越看越尴尬。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时，林歌假装不经意从苏染身旁经过，迅速塞给她一张折叠整齐的米白色纸条。
这是林歌从自己收藏词句的本子上撕下来的一张，轻飘飘，沉甸甸。
终于，在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苏染递过来一张纸条，练习本上撕下来的一角，寥寥几笔写完，字字眉清目秀。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和同样酸的腰，开始想着晚饭吃什么好，不过又觉得下午三点半就准备晚饭早了些，便往床上一躺，感受着席梦思的温柔。
书桌上，笔记本米白色的扉页早已发黄，当年少年不再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