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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花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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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七夕,牛郎织女又到了一年相见一次的时候。漫长银河横跨夜空,将夜空划分两片。他们现在正在跨越银河的鹊桥上相会吧,我想。环顾四周,一对对下凡的牛郎织女正手牵手,一起漫步在这七夕主题街上。一个个贩卖玫瑰的小摊,一个个摊主卖力的推销,一切皆是浪漫,唯独我身旁无一人,独坐在长椅上品位孤独。
  “魏椿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我心里默念着。脑中她的身影一直在不断闪烁:她静静的落泪、她无邪的笑颜、她落寞的孤独......她的种种样貌都一直在我的脑中浮现。
  “唉,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忘掉你。”我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
  “先生,你要买花吗?”一个5、6岁左右的小女孩拿着一束玫瑰,问我。看着她纯真的笑脸,我想起了魏椿鸿的身影。我点点头,毕竟没有谁能拒绝小孩的纯真笑脸。
  “给我来一支吧,多少钱。”
  “一支9元,祝你和你的另一半长长久久。”
  我从腰间的口袋拿出钱包,拿出一张10元,拿给她。就在这时,她的妈妈过来了。
  “玲玲,你又卖出一朵啊,真厉害,来妈妈抱抱你。”玲玲的妈妈冲上来抱着玲玲,一瞬间,我和她对上了眼。
  “你是......椿鸿?”我呆愣住了,脱口而出。像是在是太像了,她和我脑中一直未离开的身影完全重叠在了一起,除了长相更加成熟以外。
  “你是......凉夕?”她呆呆地望向我。
  “是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气氛逐渐尴尬,这时,玲玲吵闹着说要继续卖花,我们都笑了笑。
  “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是啊,这些年你过的这么样?”
  “还行吧,只是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加油吧,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我先陪玲玲卖花了。”
  “嗯。”我正想邀请她吃饭,可是看到椿鸿牵着玲玲的小手,我自嘲笑笑。拿着从玲玲那买的玫瑰,一片一片摘下花片,洒向夜空,让娇艳的玫瑰和冷寂的深夜来场约会。
  椿鸿和我是初中时的伴侣,我和她相爱了三年,这三年我为了她断绝了和所有同学的关系,因为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除她外的人身上,她也一样,我们是孤独的伴侣。在校时,上课我和她一起用功读书,下课我和她一起讨论难题;放假时,我邀她一起吃饭,两个人互相依偎互相夹菜。周边的公园,每个小道我和她都手牵手漫步过、每个长椅我和她都坐下相拥而吻、每个行人都见证我和她的浪漫爱情。
  就在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样下去时,初中结束了。那年暑假,我却和她分手了,她提的。
  “为什么?我们不都考上了同所高中吗?”
  “可是不在一个班。”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每节下课都来找你。”
  “可是我不想见你,我已经厌烦了每天只有你的生活。我的身旁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你。虽然你每天陪我说话,每天伴我左右,可是人就是会厌烦的生物。所以请你让我尝试没有你的生活吧,我想学学如何正确地和同学相处。”
  我沉默了,她说了声对不起就快步走了。虽然我知道她家在哪,可是我已经放弃了。“她都那样说了,再去追求也没意思了。”我自己在心中对自己说,眼泪却无声地落在地上。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为女生落泪。
  高中三年,我还是如初中般没怎么和同学有交集,唯独一点不同——我没有了陪伴我的她。在学校,我故意避开她的班级,故意避开和她上学相同的路段,故意避开所以一切和她相关的东西。可是我越是这样做,心中的思念也越发深沉。我也尝试过挽回,可是她却说她已经有了新欢。隔着屏幕,我反复看着那条消息,眼泪滴在屏幕,消息逐渐模糊。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为女生落泪。
  此后,我还是那样,跟很少人有交集,保持与人适当的距离,并且一直没有找到一位能代替她的女生。我知道,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找到能和她相比的女生。为了她我变成了冷寂的夜,可是她却变成了与夜不相符的娇艳的花。
  花与夜,难相逢;断情人,难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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