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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摆明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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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朝接诏书并不像后世那般要沐浴更衣请香案,也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在场众人长跪就可以了。
  放在东汉末年这汉室羸弱的年岁,多数人甚至连直身长跪都懒得做。
  可是宋翼却带着儿子大礼参拜。
  一方面是他对汉室尚存敬畏。
  最重要的是,传旨宦官甫一进门,就尖声高喊:“天子策书至!”
  这次奉来的,不是诏书,而是策书!
  诏书内容包罗宏富,适用于多种场合。
  可这策书,却只适用于两种情形:
  一是册立诸侯王。
  二是任免三公!
  非刘姓不王,这已经是汉朝祖制,况且宋翼也自认为没那个功绩。
  那么给他的这份策书,所为何事呢?
  王定摸了摸怀中,入手尽是天子六玺沉甸甸的触感。
  抬头看向献帝,献帝也是面露疑惑,还有一些……有趣。
  传诏的小黄门趾高气扬,只是看了看宋翼,其余人等根本懒得多看一眼。
  作势展开锦帛,宣读道:“初平三年五月廿八,皇帝曰:左冯翊太原郡宋翼,勤勉持重,忠秉谋国,擢为司徒。奉策之日,即刻入朝!”
  ‘我当司徒了!列位三公了!’
  王定偷眼看去,只见宋翼拜伏于地,以手触额,肩膀不自觉的颤抖,可见内心难掩的激动。
  小黄门宣策已毕,笑盈盈道:“宋公,寺人漏夜赶路,可是跑死了两匹骏马,还请宋公奉策后,速与寺人回返长安复命。”
  宋翼定了定心神,瞥了一眼王定,抬头问道:“敢问内官,我领司徒,那王公呢?”
  小黄门想了想,回道:“宋公是说王允么?他因苛待朝臣、排挤同僚,已被天子免职了。”
  王定疑惑着看向献帝,献帝忙摆摆手,以示无辜。
  ‘看来定是那毒士之计了。’
  王定一念至此,微笑着对那小黄门问道:“内官见谅,小子有些许困惑,还望内官解惑。”
  也不等小黄门接话,自顾说道:“小子听闻册封三公,需以篆体制策书,用‘皇帝行玺’之印,三者任缺其一,均为矫诏,是也不是?”
  小黄门闻言脸色大变,“啪”的一声便合住了锦帛,大声斥道:“你是何人!天家行事,岂容你来置喙!宋使君,看来你是看不上这司徒之位了!”作势要走。
  宋翼可是做梦都想列位三公的,连忙膝行几步,拉住了小黄门的衣袖。
  “天使勿怪,小侄年纪尚轻,少不更事,还望天使勿要放在心上。”说着一抬手,一块金饼便划入小黄门袖中。
  这小黄门缩手入袖,婆娑出了分量,脸色稍霁。
  不想这时王定几步上前,一把便夺过了策书,展开一看,哈哈大笑。
  小黄门呆立当场,连袖筒中的金饼子“当啷”一声落于地上都不自知。
  宋翼怒斥道:“王定!你做什么!”
  宋铭在一旁大声谩骂:“你王家也太过跋扈!这司徒之位,莫非只有王允老儿当得,我阿翁便当不得么!”
  王定冷着眼扫了宋铭一眼,宋铭竟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这眼神,太骇人了!
  “宋世伯,这份虽是策书不假,但落款却并无‘皇帝行玺’之印,不是矫诏,又是什么!”说罢把策书展给宋翼宋铭看。
  只见锦帛策书之上,并无鲜红玺印,端的不伦不类。
  “这……或许事急从权,未来得及用印,也未可知……”宋翼说出口的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宋世伯!别再执迷了!这分明就是西凉人的离间之计,诱你叛于家翁,他们才好一举控制这三辅要地!”
  重症用猛药,若是这么直白的话都不能敲醒宋翼,王定也只能用最后的手段了。
  “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家后来居上,夺了你王家的地位……”宋铭从心底畏惧眼前这少年,可眼前摆着天大的机缘,闭着眼也闯上一闯。
  “你这弱智!”王定遭不住这个蠢货了。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除非让他痛。
  王定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时,那小黄门回过神来,尖声叫道:“宋翼!你连这人都摆布不了,还当什么司徒!”言语间竟是暗示宋翼动武。
  眼见宋翼闻言并未下令,却是发怔,尖着嗓子继续说道:“也罢,我这便回禀陛下,说你宋翼无德无能,别说司徒,就是这左冯翊也窃居够了!”
  说罢就要往外走去。
  宋翼抬了抬手,却没拦住,只在原地呆呆看着宦官的背影。
  “你要向朕回禀什么?三公九卿任免大事也是你这阉人一言可定的?”
  男孩处在变声期时难听的公鸭嗓,配着这番大义凛然的辞令,说不出的滑稽。
  但那小黄门听得此言,竟是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再抬眼望去,虽是粗布葛袍,这眉眼鼻唇,不是皇帝又是哪个!
  他再也把持不住,匍匐于地浑身哆嗦,袍裾下热气腾腾,却是尿了。
  ‘只是不知排出时,是水柱状呢?还是花洒状?’王定也搞不懂自己为何在这时候却想的是这么无聊的问题。
  “陛下!奴婢竟能在这儿见到您,得知您一切安好,便是登时死了,也是值了!”小黄门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真要是个天子近侍,异乡得见,只这一句便能把皇帝心中的厌恶抵消个七七八八。
  可是……
  “你是谁?朕不认得你。”
  得,小皇帝对无关紧要的人,记性向来不好。
  小黄门还待再说,王定却不想再看他的表演。
  上前一脚,便踹翻在地。
  右脚踩在他胸口上,左脚尽量离他的黄渍远一些。
  “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黄门刚想顺口说‘代天出巡’,瞥见了旁边的皇帝,又噎了回去。
  “是贾诩,贾诩把策书交给奴婢,让奴婢来的。哦,当时李傕也在场。”小黄门急道,因为他感觉到王定的右脚越来越用力了。
  “你也算是服侍皇室多年,这没印的策书做不得数,难道你不知道么!”王定脚上发力。
  小黄门扳了扳胸口的靴子,松了一点后连忙大吸了几口气,回道:“奴婢自然懂得。可那贾诩说,只要策书送到,有没有用印他不在乎,宋使君也不会在乎。”
  王定回过头,看了看宋翼。
  只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看来这贾诩八成是说对了。
  不禁叹道,贾诩真是善于把控人心。自己是凭着后世的定论以结果推过程,而他却从未知出发,便能把握个大概。
  想想真是恐怖。
  “你一行来了几人?”
  “三人,还带了两名西凉兵,正候在厅外。”
  “唤他们进来。”王定说罢对吕玲绮使个颜色,二人便抄起兵器在手。
  小黄门一声喊,果然进来两个披发彪悍的凉州士卒。
  有备算无备,王吕二人枪刺戟砍,登时便了了账。
  “陛下,这阉人便留着伺候你,如何?”王定擦了擦枪尖的血迹,对献帝说道。
  献帝皱皱眉,又想到那些粗鲁军汉实在是侍候不好人,于是也就点头应了。
  小黄门自是千恩万谢。
  一问方知,他叫魏忠。
  王定心中哂笑,这货去伺候曹操倒比较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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