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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阿芙洛狄忒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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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辛西娅·沃兰德。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也不喜欢我的姓氏,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厌恶。
  但实际上,我知道我不喜欢这个被赋予特别含义的名字,仅仅是我无法承担这其中的期望与美好,换言之,我不相信这是那个女人赋予我的,名为祝福的情感。
  她怎么可能会有情感呢?
  这深远影响着我的认知,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是这一切的最好的佐证。
  就像华丽的裙子只能掩藏起她已经开始腐朽的躯壳,名贵的首饰只能尽力妆掩她的苍白的容颜,连人们追逐着的目光与犹如泉涌般的赞美也成一剂慢性毒药,在光辉中将她的自由扼杀。
  一笔笔颜料挥霍无度,一日日光阴纸笔纵情,一刹那间凝固死亡,也敢妄图定格永恒?
  有人为她的画作驻足停步,有人因她的画作垂目掩泣,有人迷恋她的画作,挥舞着钞票想要叩问她内心的圣堂。
  我也看过那些画,灰白的玫魂在死亡面前犹如枯叶,那些生与死的刹那不断上演沉重而悲哀的定格戏剧,但如果不签上尤娜·沃兰德的大名,纵使承负一纸的故事,也不过像一幅小孩子的胡乱涂鸦。
  呵,这就是她那所谓的艺术!
  鲜嫩的会干枯,温暖的会冷彻,惟有死亡一成不变。
  这话说得好极了。可惜她也只说过这一句好话。
  很明显,我讨厌的不是我的姓氏,而是厌恶我从那个女人那继承了这个姓氏,甚至我身上还流淌着一半来自她的血液。
  我自从来到德姆斯特朗后,她仿佛就像是玩腻了母女情深的戏码,开始毫不掩饰地,甚至可以称得上迫不及待,就将她的情人暴露在阳光下,即使她换情人比换衣服还快。每次回到沃兰德庄园,我总能看到不同的人。
  就普遍理性而言,她的喜好没有定义,挑选情人的方式似乎也只关乎她心情好坏。
  就算是这样,追逐着她的人依旧妄想着征服她的心,就像总有人被风流的浪荡子迷得神魂颠倒,却总相信自己会是故事中救她回头的那个。正如苏的无数的故事一样。
  用苏的话说这叫过尽千帆皆不是,他们只是她航道上可有可无的风景,只有极少数当局者看透了她凉薄的真相。但这更像是一场双方都乐在其中的追逐游戏。
  在这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两个人是洛尔迦和厄洛斯。
  洛尔迦有一副很英俊的相貌,金色的头发,绯色的眼睛。五官深刻而清冷,对人疏离而冷漠,连少有的笑意都皆数奉给了那个女人,也没能让她稍改辞色。
  厄洛斯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点和时间点出现。乌黑的中长发总是被低低扎起,乖顺地侧在右肩。绯红的眸子偶尔氤氲出情欲,绯薄的唇有时会留下点奇怪的印记,再加上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能给予我最是措手不及的巨大冲击力。
  可就连这样两个人也似乎没能俘获她的心。
  像是所有恋爱期少女都曾有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的白日梦情人,连她也不例外。
  苏曾对我和莉迪娅说过,她是天生的爱之神,用谎言与虚情编织一个又一个乌托邦,即使许多人知道,这只是一个个泡沫般幻梦,也前仆后继地追逐着她,而她却比任何人都更忠诚于自己的欲望。这才是幻灭与悲剧的起笔。
  显而易见,与她深交多年的苏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清楚地说出了她的本质。说到这里,也不过是一出恋爱悲喜剧,无非是爱与不爱。
  可正是这样的她,这样毫无情感的家伙也曾向年少时的某个人献上过一整颗心脏,折下无数玫瑰或剖白或隐喻,在故事中纵使流落无人之地,连潮汐依旧有回声,可她却绝望于命运始终不曾有过只声余响,而往后岁月中也只缄默再三,守得秘密只至死亡。端看如今纵横欢爱情场,裙下俯首之臣无数,也曾低微一笑,不敢诉诸他的名字。
  这听起来简直像个凄美的小说故事。
  苏的轻声缓语犹在耳边,可我却仍在犹豫着它的真假,我更愿意相信有过这样一段故事,却并非完整的真相。
  我长久以来形成的认识清晰地反叛着这种恋爱猜想,我宁可她不曾爱过一个人,也不要这种似是而非的朦胧情史,还是无疾而终的那一种。
  更何况,苏还说从厄洛斯身上还能找到那个人的影子。倘若假设成立,那么要怎么收场?每一次她看向厄洛斯,都在透过他的眼睛试图去描摹另一个人的容颜,每一次靠近厄洛斯,都在透过他的体温试图去触碰另一个人的温度。
  这真是太卑劣了!曾经的我如此说道。
  可笑我的天真与愚蠢。
  尤娜有一间位于三楼的画室(她在庄园内有多个充作画室的房间。),那个房间甚至使用了魔法,这就是蓝胡子禁忌的房间。
  直到我和莉迪娅在圣诞节次晚,趁着尤娜外出时(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去伦敦的某个地方,洛尔迦也会一起,说是去拜访一位旧友。)我们打开了那个房间。
  只找到三幅普通的画,一幅人物画,两幅风景画。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倒是莉迪娅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她临时被女仆安娜叫下去接收来自霍格沃兹的友人的信件了。她取后信件后,我看到她径自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苏倚在门边,告诉我一个一件事,关于画上的银发女生。
  于是我想带她来我的房间,可是她却拒绝了。
  苏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淡语气说道:“洛尔迦和尤娜才是一对夫妻!而厄洛斯喜欢的是洛尔迦的姐姐,一位在霍格沃兹求学的女性巫师,和莉迪娅一个学院,不过她是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而前者的关系,我以为你们知道。”
  所以尤娜没有数不清的情人和绯闻,可那些故事的主角又是谁?和厄洛斯的故事又怎么回事?这不对。我正想反驳,都又见苏开口说话:
  “我和尤娜都是毕业于拉文克劳学院,尤娜是玛格丽特女士的亲生女儿,而多洛塔·艾德琳·沃兰德,曾是玛格丽特女士的养女,这座庄园的原主人。此外,洛尔迦与艾德琳小姐是异母姐弟,艾德琳小姐仅仅只是迷情剂作用中悲剧的产物。”话尾拉了婉转的长音,眼中讽刺而冰冷,犹胜未消的冰雪。
  我犹是不信,为什么这么多年无人提起这位多洛塔·艾德琳·沃兰德
  ,就连厄洛斯也没有说过,可是他每次从现在我们在的这个二楼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眼底神色总是浓烈而复杂,甚至还有情欲?!这不对!这有太多漏洞。
  “她死了。”苏看出我心中疑惑,说完便抽身离去,连余光也未作半分施舍。次日便收到苏去环游世界的消息。从此,我再也没见过苏了。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她更多,以至在多年后才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阿芙洛狄忒的玫瑰。
  这种只出产于沃兰德庄园的特殊品种的玫瑰,从亲爱的玛格丽特小姐(我的外婆,这是对她的爱称)就开始培育,连她也培育了两个特殊品种,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两种颜色的确少见。
  其中一种是淡金色偏白,保护瓣带点绿晕,层层重叠的花瓣,总是在开放时显得硕大而凌乱。
  另一种是更加小巧精致的黑红色玫瑰,有闪烁黑金丝绒般的光泽,在光线充足时,内芯的花瓣还泛着红晕。
  前一种叫阿芙洛狄忒,后一种叫阿尔忒弥斯。
  我看见莉迪娅的房间出现了许多阿芙洛狄忒玫瑰,有的已经失去水分,己经干枯,有的刚刚折剪下来,开得正盛。有的被小心翼翼地分离花瓣,做成几枚还带着微弱香气的书签,有的是用特殊的魔药做成了更特殊的永生花,仿佛时间在这几枝玫瑰上凝固了,仿佛色彩不曾退却,生命不曾流逝。
  散落在地板上的特别印有精美暗纹,用来包扎花朵的纸张;揉皱的,写有寥寥爱语的信纸被丢弃在垃圾桶内,只余下一半未烧完的残骸;以及藏在抽屉深处,落了一层薄灰的日记本。
  这一切仿佛完好如初,不曾改变。
  我几乎狼狈地关上了莉迪娅房间的门,拼命地抑制着眼泪掉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她房间的门前,双手掩面,低声哀吟。
  自19年七月,我的母亲不告而别,宛如消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后,我拼命逃离沃兰德庄园,既使我曾在那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并非一无是处的岁月,我仍然不愿回去,因为我无法面对孤寂的只剩下我一个的庄园。那里的玫瑰花凋蔽,再也没有人会花费漫长岁月再去培育爱意。
  我的人生似乎被一个名为七月的魔咒所束缚住了。
  所有愁痛似乎都在七月发生,如果是魔咒,那效果简直胜过那个伟大的七月预言……
  莉迪娅死于七月。
  真是应了苏的话。
  爱意东升西落,岁月缄默其尘。没有送出的阿芙洛狄忒玫瑰,隐藏在金色花朵中最直白的爱意,数千个日夜的相处,最后隐去姓名送上祝福。莉迪娅是否明白,那只铂金色的蝴蝶是否从未停留于阿芙洛狄忒的玫瑰,仅仅是作为满载爱意的纸鹤飞向它可以栖身的掌心。而我的莉迪娅,没有可以写入其中的姓名,甚至漫长岁月中不曾说出他的名字,只能在字里行间隐晦书写,支离破碎地拼凑记忆。
  我突然明白苏话语间的她自始至终都是那朵隐喻的玫瑰,什么天生爱神?不过始于他人欲望,最后沦亡于爱意,最悲哀的是故事中的她甚至分不清爱和欲望。
  就像莉迪娅的友人,曾经的世界照入一点光亮,余生都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怀念与痛苦。从此沦为爱情的败臣。
  就正如从前无数次提起又放下,正如故事中的她叹息又遗忘,最后寥寥,只化作无奈的一句:斯莱特林总擅长错过……
  阿芙洛狄忒沦亡玫瑰,斯莱特林死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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