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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进醉云乡的门，小霖就为昨晚再次怀疑钟云而感到羞愧。
他不过是个偶遇的兼职大学生，值得她设下这样的骗局吗？
Celia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操作台。
“早。”见到小霖进来，她像往常一样随意地打了声招呼，好像昨天下午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霖松了一口气，如果她表现出一点脆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笑了笑：“早。”将锦鲤新荷的易拉宝支出去。
看着海报上两尾栩栩如生的鱼，他突然想到什么。
“锦鲤是今年研发的新品吗？”
“不算吧。”Celia漫不经心地说，“以前叫海盐锦鲤，每年三伏天都会推出的。今年嘛，碰巧得了一批小荷叶，就干脆改一改喽。”
“这么随便……”
他想起好些天前，操作间里就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冰杯堆满了一桌，小霖将西瓜冰块一条条放进去。
“那海盐锦鲤，是老板娘发明的吗？”
Celia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
小霖直截了当说：“是你的作品吧。”
Celia微笑了一下。
“你还是挺聪明的。”她说，“最初我做海盐锦鲤时，是一条西瓜鱼，一条百香果鱼。我想纪念一下当年水库的事情……”
“因为崔念当时穿的是黄色的登山服，而老板娘是红色的衣服？”
“是呀……我还是有巧思的吧。”Celia笑道，继而神色有些暗淡，“后来，云姐建议我改成两条西瓜鱼，她说百香果味道不好把控，很容易过分酸涩。我知道，她其实是在劝我不该沉溺过去，要更关注自己。”
“她说的……也没错。”
“嗯。去掉百香果，味道确实更干净一些，也更受欢迎了。今年加厚了奶盖，插了个不能吃的小荷叶提升点颜值，人气更厉害了。”Celia双手撑着操作台，“人是该往前走的。”
“你会越来越好的……”小霖低声说。
“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说……”小霖慌乱地拿眼睛乱瞟，看到桌上处理好的一盆荷叶，忙岔开话题，“这种小荷叶，是哪里买来的？这么精致，很贵吧。”
“哦，不要钱的。卖出一杯匀一份钱给他就行。”
“他？”
“嗯，一个老熟人，人家里种了好几亩水塘的观赏荷叶，快过季节了，没销量，云姐就包圆了。”
“这么阔气？咱们店不是挺穷的嘛？”
“这么做呢，一来也是突发的灵感，二来，那片荷叶塘特别美，要是人家亏大了，明年不肯再种了，也可惜。”钟云走过来，笑道，“是嫌工资低了？这么明目张胆吐槽自己老板穷。”
小霖与Celia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Celia笑了。
钟云略检查了一下店内状态，信步过去打开了门。
“这扇玻璃门总感觉不好。Celia，咱附近有卖那种老式木门的吗？”
“哪种？对开的，还是一道道上板子那种？”
“对，就是一道道板子拼合的那种格栅。改明儿换了，这玻璃门看着吓人。”她摆弄了一下玻璃门，“最好是老樟木的，做工好点，价格无所谓，节约一个人工，这钱就省回来了。”
小霖知道她在逗她，笑道：“吓唬谁呢。”
Celia把喇叭递给他：“为了体现你的价值，去，发传单去。”
“得嘞。”
才走出几步，突然，酒窖里传出“嘭”的一声闷响。
小霖呆立原地，钟云却和Celia交换了一个眼神。Celia紧走几步打开酒窖门，门还没完全弹起，就闪身跳了进去。
“……爆炸了？”
他回头看钟云，她竟然把门重新关上了，连窗户处的帘子也全都降了下来。她往这边快走几步，经过处于状况外的小霖，匆匆说了一句：“关后门。”
说罢也进到了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