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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霖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你醒啦，瞧你菜的。”
是杨骁的声音。小霖忙看向旁边，只见杨骁翘着二郎腿，仰躺在单人沙发里，正惬意地嘬着一杯饮料。
“杨骁？你没事？”小霖顾不得胸口的不适，起身握住杨骁的胳膊。
“能有什么事儿啊？倒是你，你也不是从来没喝过的人啊，怎么才两滴就醉成这样。”
小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惊魂未定。
“我……你是说，我醉了？”
“烂醉如泥。”钟云笑道。
小霖这才发现钟云站在楼梯上，正笑着看他。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是换衣服了？还是换发型了？
“……老板娘……我记得……我们不是在喝饮料吗？”小霖觉得口干舌燥，喉头一阵阵发紧。他警告自己千万别吐出来，丢脸也不能是这样成吨的丢法儿。
他环顾四周，没错，还在店里，窗外已经暮色沉沉，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路过。
钟云双手合十，微微鞠躬：“抱歉抱歉，雪树柑橘里面是加了一些伏特加的。你可能不耐受，所以刚喝一口就醉倒了。”
“伏特加……”小霖想起来了，他朝吧台望去，果然他那杯饮料还在原处。
“你这小子，酒量也太差了，哈哈哈哈。”杨骁大笑起来，“云姐，你别过意不去，是他不行。”
“你没事吗？”
“我？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杨骁坐直身体，挺起胸膛。
“好啦，既然醒了，你们俩快点回学校吧，快十点了哦。”
“十点了？”小霖又是一惊，好家伙，自己这一觉，睡了起码五个小时。他忙站起来，把杨骁也拽起来。
“那，老板娘，我们先回去了。”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说好是来干活的……我不是偷懒的人，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钟云摆摆手：“是我不好啦，看来我要调整下配方了。”她与杨骁对视了一下，掩住了嘴。
两人都笑了起来。
走出大门，夜间的凉意让小霖不自觉抖了一下。
“哎，我说杨骁，我刚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杨骁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着。“哦？说说。”
“在梦里，我的名字叫杨骁。”
“哦？”杨骁停下脚步，侧过头，“你该不是……太崇拜我了吧！”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小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话说回来，既然只是梦，他的名字叫什么，经历了什么，确实也没什么意义。
他打消了要说给杨骁听的念头，况且，才走几步路，他就已经有些记不清梦里的一些细节了。
但他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且不去论这个梦是不是有意义，连醒来后的一切都有些失真。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就这么一点酒，能醉倒四五个小时？钟云给人的感觉也有些不一样……还有什么？
杨骁。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杨骁慢慢踱着步的背影。
杨骁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玩心重，每一刻都在闹腾和好奇。
这会儿他过于安静沉稳了。而且从他醒来开始，杨骁的一切插科打诨，都像在努力想带过这个“小意外”。
“喂，老杨。”小霖叫了一声。
杨骁轻轻“嗯？”了一声，转过头看他。
黑暗中，小霖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脸上五官并不分明。他感觉这个多年的好友，此刻散发出的沉静，正成长为一堵疏离的墙，隐藏于夜色中，横亘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