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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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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晨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来时,黄烟烟还蜷缩在方向东的怀里,睡的正香啦。昨晚两人聊了好多,彼此的过去,以及黄烟烟怕打雷的原因。原来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她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生活的无忧无虑,加上奶奶疼爱,她觉着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唯一遗憾的是爸爸妈妈不能一直陪自己,有时好久好久都见不到他们,这天妈妈回来看她们了,买了好多好吃的,她高兴坏了,因为她好久都没和妈妈一起睡觉了,她想躺在她怀里睡,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的怀抱很温暖。可是,吃了晚饭她和奶奶说了几句话又急匆匆的走了,她很想开口挽留,话都到嘴边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说出口,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挽留也没用,自从自己记事起他们就有忙不完的事,大多数时间家里就她和奶奶。她也问过奶奶,为什么我爸爸妈妈每天都不回家,小雨她爸爸妈妈天天回家。奶奶总是很慈祥的摸着她的头说道,你爸妈工作忙,等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奶奶,您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忙完啊,
  奶奶摸摸她粉都都的脸蛋道,快了,快了,眼中露出些许淡淡的忧伤。
  这种生活一直到她八岁那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奶奶之前还给她讲故事好端端的,突然说她有点不舒服,她以为是累着了,就搀扶着她进屋躺在床上,可是过了一会,她总觉得不对,因为奶奶的呼吸声有些急促,皱着眉头,嘴里有轻轻的**声。
  奶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奶奶……小烟烟下意识的叫起了爸爸妈妈,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轰隆隆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
  奶奶,我去找何叔叔,他一定有办法的,说完迈着小步伐跑了出去,当浑身湿透了的烟烟和何满仓赶到时,奶奶已经有些迷糊了。
  奶奶,何叔叔来了,你怎么样了,奶奶…
  何满仓看了看情况,赶紧背起奶奶往医院赶,当他们把奶奶背到医院时,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医生把人推进抢救室一会就出来了。叔叔,我奶奶怎么样了。我们尽力了,请节哀,医生听到黄烟烟的提问后看了看何满仓说道。
  何叔叔,我奶奶怎么了,她一下子没听出意思来。
  何满仓看了看烟烟摸了摸她的头,奶奶走了。
  黄烟烟先是一愣,因为那时候长辈死了,不直接说死了,而是说,走了。她双眼无神的跑进抢救室,看着病床上用白布盖着的奶奶,她没哭,她记得很清楚。她掀开白布看着脸色苍白静静地趟在病床上的奶奶。眼泪不由得留了出来,可是她没哭出声。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人对她说了什么她都好像听
  不见,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后来直到妈妈到来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她还是那样静静地流泪,妈妈怎么问她,都不理,她好像听不见使的,后来爸爸也回来了,她总于等到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可是奶奶却走了。
  从此以后她整天双目无神特别安静,有时在椅子上能坐一下午,妈妈起先以为是受了刺激,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但没好,反而有点严重,妈妈每天自责,后来和她爸爸吵了一架,辞了工作带着她去了京城,在妈妈的悉心照料下,她慢慢有了好转,后来读书认识了好多朋友,心里也开朗了好多,但是打雷下雨的夜晚她还是不敢一个人睡觉。
  当黄烟烟轻轻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已经悄悄的照了进来,她抬头静静地看着方向东。原来他也很帅气,之前几次见面都没仔细看,现在仔细看看发现,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看着很是顺眼,她本想轻轻的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他还是醒了,当四目相对时,他轻轻的将嘴唇吻在了她的唇让,轻轻的,就一下,她瞬间六神无主了,静静愣在他怀里,他一吻之后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反应过来羞红了脸。她觉着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好像要跳出来似的。一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她全身。当她在此抬起头看着他时目光温柔如水,同时透露着一丝坚定,应为她已经找到了可以替代妈妈怀抱的人了,他的怀抱同样微暖,呆在他怀抱里,她觉得很安全很安全,她下意识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很舒服。
  今天没课吗?他问道,
  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只见他有低下了头,她以为又要吻她,心扑通扑通的就跳了起来,说实在的她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可是她想的事情并没发生,方向东轻轻的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她看着他心里瞬间就慌了,他不会大白天的想干那事吧,怎么办,自己还是第一次,怎么能这么草率,我要不要拒绝他,可是万一伤了他的心怎么办,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出现在黄烟烟的脑子里。
  方向东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说道,你在睡会吧,还早啦。
  那你啦,她下意识的也问道,问完她觉得有点不对,暧昧的气氛瞬间充满了房间。
  怎么,还想我陪你睡?说完他坏笑着看着她。
  她红着脸说道,没有,随后喏喏的说道,其实挺温暖的。
  什么?
  没什么,说完她已经羞得不得了。
  我今天要去下村子,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你就在我这住吧,晚上上厕所就没那么怕了,要是遇到打雷下雨,我会赶回来的。我去给你打早餐,你在睡会。
  通过昨晚和早上的事两颗年轻的心彼此又靠近了些,彼此都在心里留下了对方的影子。尤其是黄烟烟,她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甜蜜,似幸福异或者二者都有。当方向东拿着早餐进门时,阳光正好照在了他的身上,黄烟烟痴痴的看着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老旧的北京吉普在泥泞的路上颠簸着,司机叫杨老实,三十多岁,听说以前在部队后来受了点伤,转业回家闲置,孙书记听说了这事便让他到乡政府开车。车子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党政办的科员,梁博,二十七八岁,此时他正再给方向东介绍他们要去的村子,黑沟村的基本情况。黑沟村,是天河乡最远的村子,也是最落后的村子。全村有60户,301人,全村以山地为主。从乡政府到黑沟村,只有一条村级公路,过盘龙山,一分为二,一条向东的到浏河村,过浏河,往西南,到曹家庄村,过曹家庄,才到黑沟村。一路山大沟深,在加上昨晚下了雨,本来平时三个多小时能到的今天走了四个多小时,当车子停靠到黑沟村村委会的院子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村委会是一座独立的院子,司机杨老实之前来过一次黑沟村,所以他率先走进村委会院子,发现没有人。
  方乡长,没人,我去隔壁小商店问问。
  一起去吧,
  三人来到离村委会不远的小商店,门口的一颗大核桃树下坐这几个村民在乘凉,见到他们一行三人从村委会过来,其中一位问道,你们是乡里的领导吧,这位领导我见过,之前来过一次。说着指向杨老实。
  我不是什么领导,这位才是领导,方乡长。杨老实见自己一个司机竟被叫领导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道,
  乡长,不是姓高吗?什么时候换乡长了?哦,你是哪个娃娃副乡长?真年轻,还没我家二娃子大吧?
  刘二狗,你个哈怂在哪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的。不知什么时候支书刘军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方向东到任时他是去来过干部大会的。刘军民快步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方乡长,你怎么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大家都在忙着耕地啦,让你等了这么久。
  刘支书,没事,我们也是刚刚到,耕第几几遍了?方向东问道,
  第二遍,刘军民惊讶的看着方向东。这个小娃娃乡长居然知道地耕几遍。
  由于地理位置和气候原因,天南省以旱地为主,多山地。一年一熟,而旱地是要在收割完进行耕地的,由于条件落后,在加上多以山地为主,所以好多都用牛耕,方向东小时候就帮父亲耕过地,所以他对这些一清二楚。
  刘支书,今年大家收成咋样?
  哎,跟去年差不多,交过公粮,勉强够吃。
  方乡长,吃饭了,说话的是一起来的梁博,他手里端着两碗方便面,说话的同时把面递到方向东的面前。这时杨老实也从小商店里端着碗出来了。三个人三碗方便面,在小商店门口的核桃树下,三人大快朵颐起来。刘军民见到后,赶紧说道,方乡长,怎么能让你们吃方便面啦,走去我家,让我家里的炒两个菜,咱们喝点。说完,他看了刘二狗一眼,骂道,刘二狗,你个哈怂,看到领导来了也不知道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准备。说完满脸笑容的对方向东说道,方乡长真是罪过,你刚上任第一次来我们黑沟村,我竟然让你吃方便面,真是罪过。
  我才刚跟领导说了两句你就来了,你大老远看到领导来了还不去准备这会到怪起我来了,刘二狗嘀咕道,刘军民听到刘二狗的嘀咕声,瞬间很严肃的看着他,刘二狗下意识的低了低头。还杵在哪干嘛,去跟你嫂子说一声,方乡长来了,让她好好弄点饭菜。
  刘支书,不用了,你看我们这不是已经吃上了吗,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行,乡长来黑沟村,村里不管饭,这要传出去大家还不笑话死我们。刘军民有些急他的脸有点微微的发红,可能是急的吧。回头见刘二狗还笑眯眯的站在哪,顿时大声骂道,你个哈怂,还愣在哪干嘛,快去呀。骂完见方向东看着他,忙说道,方乡长,他就是我们村的一个懒汉,整天无所事事,今天这家混一顿明天哪家混一餐的,平时看起来人五人六的。
  刘支书,饭就不做了,给我们来几个馒头吧,这位同志饭量好,可能吃不饱。
  好好好,说完看向刘二狗,快去呀,多拿几个。刘二狗麻溜的向村子里走去,不一会儿用碗端了五六个馒头。
  各位领导,不够了我在去拿。
  就这样三人就这泡面汤泡着馒头随便吃了个中午饭。饭后他们在刘军民等人的带领下,看了村委会所在地阳坡社30多户人的生活情况,本来还想去其它社看看的,由于时间原因他不得不返程,本来刘军民留他们在黑沟村住一晚,可是方向东没同意。踏着傍晚的余晖,车子颠簸在泥泞的公路上,向乡政府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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