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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他没有跟我说什么啊，我是问你这个。”
举了举手里的醋瓶，程乔在宋星辉面前的碟子里分别倒了陈醋和红油。
“有了这个才叫有滋有味，你可以试试。”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那我尝尝。”
长舒一口气，宋星辉拿筷子扎起饺子塞进嘴里。
“那就好，老王那个人天天就会撩妹泡妞，他说的话你千万别相信，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你也不用跟他联系。”
肉馅里加了香菇，那种奇怪的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的时候宋星辉端起了那一碟醋。
“这是让你蘸着吃的！”
“没事儿，我爱吃醋，特别是你的醋。”
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宋星辉把空掉的小碟子放到程乔手里。
“再给我倒，我要吃。”
红亮的火光映照下，宋星辉的脸棱角分明，就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看着这样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程乔突然有些心慌。
“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啊，酒不醉人人自醉。”
双手搭在程乔身后的椅背上，宋星辉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里。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晕晕乎乎，鼻尖全是程乔身上那股好像太阳一样的味道，暖烘烘的让人想要抱住。
“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出口的时候程乔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宋星辉的目光时她还是镇定了下来。
“宋星辉，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宋星辉是认真的，毕竟这么多年唯一跟她保持联系的也只有他。
当年放弃大学生活后程乔删除了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最后只有宋星辉求着她死乞白赖地加回了好友。
那时候是她打工刚刚三个月的时候，周末缩在出租屋的程乔百无聊赖地看着剧情狗血的偶像剧，手机突然就弹出一个提示信息。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自从放弃大学生活后她的手机就只有一些商家推送的广告消息了。
每天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吃饭，时间长了以后她都不带手机出门。
直到手机来电，她这才听到了宋星辉的声音。
“喂，你就算是删除了全世界的好友也别删除我啊，咱们俩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可是我的童养媳。”
想起那时候宋星辉痞气十足的话，程乔总会不自觉嘴角上翘。
在这个无人注意你的世界里有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走到你的面前，这大约就是每个孤僻的孩子刻骨铭心的记忆。
几年的时间里，程乔每天下班都会看看宋星辉有没有发消息，但是很多时间都是失望的。
偶尔发来的消息也是一些图片，大学里生活的图片。
有社团活动，有图书馆自习，还有一些女孩儿的背影或者侧拍。
在两点一线的生活里，程乔会把那些照片一张张放大仔细观察细节，她试图找到些什么，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找什么。
直到有一次他发了一句话：“今天有个女生强吻我！”
从那以后，程乔就把宋星辉的所有消息都屏蔽了，晾了三个月后她直接删除并拉黑。
回忆着那些过往，她心里的忐忑不安全都褪去，剩下的只有冰冷。
“你问这个干啥？难不成你喜欢我？”
抬起下巴，宋星辉颇有些得瑟地斜眼瞄她。
“我是在认真地问你，我也只问你这一次。”
今天程乔格外有些执着，她只是想确认，确认自己是否曾经被人喜欢过关注过。
或许，没有安全感不被人爱过的孩子大多如此，总是期待着被人宠爱，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喂，小乔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肯定不会拒绝，咱俩好歹同桌这么多年，这个面子......”
“够了，吃完了就走吧，我没空陪你闲聊！”
一把推开宋星辉，程乔端着饺子转身进了正屋，院子里只剩下一堆寂寞的火。
吃着饺子，眼泪一滴滴落进碗里，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后她压抑的哭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悲凉。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睡得迷迷糊糊的程乔就听到院子里有声音。
“姐，出来开门儿！”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就来电就跳跃出一个备注“老弟”。
程炎是她的弟弟，今年上大二，正几天忙着工作的事情她都忘记自己弟弟应该回来了。
披上外套，程乔慌慌张张地打开门，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程炎就站在门外。
“你怎么回来了？咱爸妈也回来了？”
视线越过自家弟弟看向大门口，程乔却并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
“我是回来给你做饭吃，听咱爸妈说你回来住了，家里又没啥吃的，大过年的总不能吃红薯吧？”
把手里的米面和蔬菜放在已经掉漆的小方桌上，程炎脱下棉服撸起袖子开始打扫。
“咱爸妈都没上过学，小学都没毕业，说话的时候不过脑子也是常有的事儿。我问过了，那个媒人也是不讲究，二婚的咱们家肯定是不能答应......”
看着自己弟弟絮絮叨叨忙里忙外的样子，程乔倒是有些欣慰。
她这个弟弟小的时候特别调皮，小的时候没少被自家弟弟欺负，可是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就乖巧了很多。
这两年上了大学，整个人更是暖男一枚，听说在学校里有不少小姑娘喜欢。
今日阳光正好，程乔看着自家弟弟总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一米七八的个子，栗色短发，皮肤光洁细腻，重要的是长了一张娃娃脸。
米白色的毛衣和黑色长裤显得程炎更加温柔，卷翘的睫毛让多少女孩子都羡慕不已。
这些年她弟弟还学会了做饭，做的红烧肉可是一绝。
这样完美的少年是自家弟弟，程乔觉得自己上街都特别有气势。
“姐，你瞅啥呢？”
放下扫帚，程炎有些纳闷地看着自家姐姐那笑眯眯的模样。
“哦，就是在想你书包上的那个挂饰是哪个女孩子送的，看来她的手工还要再练练。”
指了指程炎书包上有些走形的毛毡玩偶，她打开手机。
“我给你发了红包，该过年了，小女朋友也是需要哄的。”
塞了五百块钱进红包，程乔长叹一声：“趁着年轻好好恋爱吧，长大的恋爱就没这么甜了。”
“你现在咋老气横秋的？不想嫁人也没事，以后家里永远都有你地方住！”
“姐，别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