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得罪不起

中年男人呵斥声声，真如人间太岁神，威风八面。
　　还有汪素媛在旁捧哏：
　　“这位是林翰之，林大师，师从名医，本事了得，他是我为我家老公专门聘请的私人医师。”
　　“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就真让你把我老公给蒙骗了！”
　　她冷视张凡：“如今真人当面，你这坑蒙拐骗之徒，还不赶紧滚蛋？”
　　“原来是林大师。”
　　赵鹏飞恭恭敬敬的冲林翰之行了一礼。
　　林翰之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姿态甚大。
　　“大师本事在身，自当傲然，自当傲然。”赵鹏飞干笑两声，自己给自己化解着尴尬。
　　林翰之还是没有理他，冷然看着张凡：“滚吧，这儿没有你容身之地了。”
　　张凡看着他，上下打量一圈，“蟒针是我国医学遗产的一部分，是一种传统的古老针具，属于传统疗法中特种针法之一，是我们民族长期与疾病斗争中逐渐形成的一种独特疗法。你好歹是个中医，却说它是草根，是封建迷信？”
　　“难道不是么？”
　　林翰之抬头挺胸：“这种针法也就在蒙昧时代有过流传，现在科学发达，义务教育，人人识字，这针法还有踪迹么？可笑。”
　　“没有踪迹？”
　　张凡终于轻蔑笑了。
　　“详细记载蟒针的专著《蟒针赋》最后见于前朝末年，从此失传，后人很少应用蟒针的确不假。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王实古教授闻北镇庙沙灵禅师善用蟒针为民众治病，解除痛苦，于是在辽西名医张朗轩的引见下，拜沙灵、沙玉二僧为师。”
　　“他奋发有为，努力学习，夜以继日，苦心钻研，再经二十多年的临床实践，总结编写了《蟒针疗法》一书。”
　　“如今，蟒针虽掌握者少，但也并未断了传承，龙国日教授便是唯一传人。他师从王实古教授，乃是正统，各种疑难杂症都能尝试着解决治疗，名满天下。”
　　张凡眼中冷芒一闪：
　　“不止我们国内承认蟒针，连海外诸多大国都认可，为此召开不少医学交流大会……各大权威都认可的针法，就你不认可？”
　　“你说你是医学大师，却又连蟒针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蟒针的影响力，我就问你，你是哪门子的大师？”
　　“不会是自封的吧？”
　　“你说什么？”林翰之脸色变化，眉头倒立，“你敢辱我名节？！有种你再说一遍？！”
　　张凡淡然无惧：“我说你是狗屁大师，狗屁大师，狗屁大师，我不但说了，还说了三遍，你奈我何？”
　　林翰之指着张凡，咬牙怒斥：“你——”
　　“我什么我？关于我所说蟒针之事，你能反驳我半句否？”张凡冷笑抢白：“哑口无言，恼羞成怒，转移话题，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你闭嘴！”
　　林翰之一张脸涨得通红，色厉内荏道：“再信口雌黄，我毙了你！”
　　显然，他反驳不了张凡。
　　赵鹏飞微微皱眉，连带着看向妻子汪素媛的眼神，都变得迟缓怀疑几分。
　　林翰之毕竟是汪素媛找来的，她还一力担保，跟林翰之同气连枝，但此人实在不学无术，赵鹏飞难免多想。
　　“还敢呈口舌之利，欺林大师老实！”汪素媛见状顿时急急一招手：“来人啊，把这狗东西给我赶出去！”
　　“赶我？”张凡轻笑：“你这恶妇，恐怕赶我是假，怕我帮赵鹏飞治好伤势才是真吧？”
　　汪素媛脸色微变，一把抱住赵鹏飞的胳膊，泫然欲泣道：“老公，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无赖，讲理讲不过，就骂人恐吓，栽赃陷害，呜呜呜，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赵鹏飞勉强拍了拍她的手，探究的看向张凡。
　　早前张凡提醒他的白玉菩萨的事儿，终究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而此时状况，让那根刺生根发芽了。
　　“老公，你不能相信这家伙啊，他妖言惑众，他欺天瞒地！”
　　汪素媛脸色越发难看，搂着赵鹏飞，用丰满处一阵磨蹭，以往赵鹏飞最吃这一套，今天情急，她自然使了出来。
　　“老公，你是信我还是信他？你别忘了，我可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给你老赵家传宗接代了……”
　　赵鹏飞神情有所偏动。
　　但就在这时，张凡冷淡声音响起：“给赵鹏飞生了儿子？你这荡妇，真是恬不知耻！”
　　闻言，赵鹏飞脸色有些不好看，僵硬道：“张先生，素媛虽对您有所不敬，但您也不能这样辱骂于她吧？她终究是我妻子，为我延续了血脉，是有功之人……”
　　“每次房事，你是不是都感觉力不从心？”
　　张凡随意问道。
　　“这……”
　　赵鹏飞微微涨红脸。
　　他没开口，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汪素媛见状一指张凡，气势汹汹：“干嘛？提这种事儿，是不是又想骗人了？！”
　　“我看你转移话题的能力也不低嘛。”林翰之也在一旁阴阳怪气。
　　“我在转移话题？”
　　张凡看了两人一眼，冷笑摆手，对赵鹏飞说道：
　　“你的伤势比你想像得要严重十倍，早就伤及肾脉，房事无力只是表象，真正出问题的是你的生育能力，换言之，不治好这伤，你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嗣。”
　　场内三人都是脸色大变。
　　赵鹏飞表情狰狞的看向汪素媛。
　　“胡说！”汪素媛急切喝道：“胡说，全是胡说！”
　　她看向赵鹏飞，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公，你要相信我，小泷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现代科技很发达，可以做亲子鉴定。”张凡适时补了一刀。
　　汪素媛脸色顿时再度剧变，冷汗止不住的从额头冒出，只是嘴里还在硬撑：“老公，我没有，相信我……”
　　这反应，赵鹏飞哪儿还不知道她有问题？抬手一巴掌就要打过去。
　　“住手！”林翰之冲过来一把拽住了赵鹏飞的手，怒道：“她已有三个月身孕，不准你打她！”
　　赵鹏飞脸都绿了。
　　近半年来他被伤病折腾得不轻，吃饭睡觉都痛苦，哪还有闲心行房取乐？
　　所以汪素媛三个月的身孕从哪里来的？
　　答应不言而喻。
　　“混账，混账，简直欺人太甚！”
　　赵鹏飞气得浑身颤抖，一脚把林翰之踹开，如暴怒的雄兽，杀意滔天看着汪素媛：“贱人，我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
　　说着他操起板凳就往汪素媛身上砸去。
　　“噗嗤！”
　　利器入肉。
　　赵鹏飞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后。
　　“想动媛儿，那你就去死吧！”林翰之满脸狰狞的抽出刺入他体内的水果刀，迅猛再刺。
　　赵鹏飞吐出一大口鲜血。
　　气若游丝。
　　满眼愤怒的同时也骤然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早就背叛了自己不说，还敢把奸夫带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
　　悔恨。
　　都怪他，没有第一时间相信张凡！
　　“我把您的金玉良言当做垃圾，把您的诚恳警告当做废话……我错了！真的错了！”赵鹏飞看着张凡，艰难抬手，哀求道：“张先生，救我，求您救我！”
　　“救你？撞破我们的秘密，不止你要死，他也要死！”
　　汪素媛换了一副嘴脸，狞声叫嚣。
　　林翰之则轻笑一声，提刀就要再捅。
　　人狠话不多。
　　只是他身后忽有疾风起。
　　“砰！”
　　下一刻，他横飞出去。
　　张凡出现在林翰之之前的位置上，微微蹲下，一指点在赵鹏飞穴位之上，灵力入体，修补伤势，止血化瘀。
　　“这两刀，算是你对我不敬的惩罚。”他看着赵鹏飞，淡淡道：“我袖手旁观害你受伤，你可怨我？”
　　赵鹏飞连连摆手：“不怨，不怨！”
　　“是心服不怨，还是口服心不服，只是不敢怨？”
　　“心服，是心服，是心服！我对张先生已是心服口服！此后您指东我绝不往西，对您绝对言听计从！”
　　赵鹏飞挣扎着扯下脖子上的白玉菩萨，一掌拍碎，展示着诚意。
　　白玉菩萨碎开，一股黑气当即钻出，似有阴魂厉鬼冒头，哭嚎之声缭绕。
　　赵鹏飞见状脸都白了，被吓得疯狂往张凡怀里缩。
　　“退！”
　　张凡一指点出。
　　灵光大盛，邪祟退散。
　　“不是说有一身浩然正气么？怎么被吓尿的是你啊？”他嫌弃推开黄花大闺女般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赵鹏飞。
　　赵鹏飞老脸一红，讷讷不言。
　　“小子，你死定了！”
　　这时，被他踹飞后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林翰之发出怒笑声。
　　他指着张凡：“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动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哥哥是名医高徒，人脉无数，随便打个电话就能碾死你，今天你不跪下道歉，自裁受死的话，林哥哥绝对要让你全家男做奴女做娼，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汪素媛也眉眼含煞，呵斥张凡。
　　林翰之更是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冷笑一哼：“小子，我现在就给我师父打电话，他老人家最是护短，等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得罪不起！”
　　“叫人？”
　　张凡挑眉。
　　“说对了！”林翰之打通电话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情况，然后嚣张无比的把电话丢给张凡：“我师父找你训话，赶紧洗耳恭听！”
　　张凡接过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森然声音：“老夫郭龄，伤我徒儿，你……”
　　“原来是你。”
　　张凡笑了，打断他：“老匹夫，且听我声音，猜猜我是谁？”
　　“你是……”
　　郭龄先是疑惑，随后一惊：“是你！”
　　“对，是我，你要给你徒弟报仇是么？赶紧来，我在……”
　　“不好意思，老夫接错电话了。”
　　“嘟嘟嘟——”
　　张凡话都还没说完，这两天被苏家折腾得不轻的郭龄，已经火烧屁股的把电话挂了。
　　惹不起这张瘟神，他老郭还躲不起了吗？
　　哼。
　　“这老匹夫，之前不是放狠话说要收拾我么？怎么再遇见却跑得这么快？”张凡嗤笑一声，看向林翰之：“郭圣手就是你的底气了？”
　　林翰之傲然颔首：“不错，现在你知道老子的尊贵……”
　　张凡一巴掌把他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