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们认识吗

　　等到千松起床，东方枫和贝琳二人已经出门。
　　东方枫在桌子上给千松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下面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我们出门了，早饭让老板娘给你留着。贝琳不认字，她让我告诉你，纸条下面是她给你准备的衣服，可能会有点不合身，至少比你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要好一点。”
　　千松将衣服抖开，那是一件白色荷叶袖女仆装。搭配的吊带围裙为淡淡的绿色，白色蕾丝勾边。千松穿上去意外的合身，虽然裙子稍微短了一点，搭配着千松年轻的面庞显得元气十足。
　　千松慢慢走下楼梯，在柜台前忙碌的老板娘见千松起床，热情地招呼她过来吃早饭：“你的那两位伙伴早就出门了，他们让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快过来吃吧。”
　　那是一叠简单的面包蔬菜加一块薄薄的煎培根组合，面包上打了一个鸡蛋和面包煎在一起。早餐散发着煎烤后淡淡的猪肉香味。让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餐好饭的千松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小姐姐快来吃啊。”坐在一旁的小女儿招招手。
　　千松点点头。早餐旁摆着一对刀叉。她来自东方，是家中唯一的长女，从六岁开始就跟随父亲商队四处奔波。从小父亲就严格教导她学习多国的风俗习惯与语言，虽然自己在商队中用的筷子居多，但是她用起刀叉也是非常自然。
　　将面包切下一块，就着培根和蔬菜一起放入嘴中。鸡蛋的焦香、面包的松软、培根的脆感搅合在一起，绽放出奇特的口感。
　　千松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她想起了自己在六岁前和自己的奶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经常嚷嚷着要自己奶奶给自己做鸡蛋吃，奶奶就在蛋上开个小孔扔到还有余热的炭火中，吃完饭蛋也被炭火煨好了。自从千松行商，就再也吃不到她记忆中的那枚蛋。
　　待千松回过神，自己的那份早餐已经被自己吃的一干二净。
　　老板娘看得笑起来：“喜欢吃就好，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你是东大陆人吃不惯我们这边的食物。”
　　“您做的食物是无论从哪里来的人吃了都会连连赞赏得程度。”千松笑道，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眼泪，收拾起碗碟。
　　老板娘赶忙抢过她手中的碗碟：“客人怎么能做这些，交给老板娘我就行！”
　　千松愣了愣，似乎恍然大悟一样，想起来这里不是商队，不用自己洗自己的碗。
　　“老板娘，你们这附近有找零工的吗？”
　　老板娘思索道：“这对面的花店似乎在招临时帮忙照顾店面的店员，开那家花店的小老板的父亲生了重病，她放不下店里面的花就想找个可以照看花朵的。你想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过去，薪水不高，一个月500个铜币。“
　　老板娘秉持着客人的事情自己少问的态度，给千松说完情况后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
　　“那就麻烦老板娘帮我介绍一下，问下我能不能过去帮忙。”
　　“放心吧，你长得这么好看，看上去十分细心，小老板肯定会答应的。”老板娘的手拍怕自己的胸脯，水渍在衣服上留下手掌的形状，“小老板敢不答应我就把他打得答应。”
　　“那倒也不必。”千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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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在千松起床前。
　　东方枫在去服装店拿衣服的路上哈欠连片。自己以前能一直不吃不喝不睡，奈何自己现在的身体行动消耗的体力和精神力极大。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好好躺在床上做美梦，未曾想在房顶上和贝琳又在室外睡了一觉。
　　是该想个法子让贝琳不要再和自己睡一起，要不然自己可能会在打败教会前被贝琳坚实的臂弯掐死。
　　“小东方的哈欠已经打到第二十个了。”
　　你个罪魁祸首用不着给我计数。
　　“我打哈欠你管个球……”东方枫想骂街。在他和贝琳逐渐熟络了之后，发现贝琳实际上经常能用着一副无辜的脸说出想让东方枫打贝琳的话。
　　实际上都是贝琳向东方枫学习的成果。
　　早晨街上的行人多是一些从乡下来镇子里贩卖农产品海产品的农民渔民。镇子里的人赶着清早去市场上卖一天的食材。东方枫刚开始有点担心服装店不会这么早开门，向贝琳一再确认下将信将疑地去了服装店。
　　昨天的那位店员满脸笑容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将制好的衣服递给他们。东方枫注意到附近做着一对带着黑纱帽子的夫妻，看不清真实面容。只觉得这对夫妻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东方枫本以为对方来自教会，反复确认对方没有能力，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奇怪物品之后便也没有注意他们。自己和那两个人并不认识，过多注意他们反倒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对自己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只是让他们看看又不会少层皮。
　　东方枫和贝琳拿了衣服，出了店面。
　　“是他吗？”店员轻声向那两位带着黑纱帽子的夫妻询问道。
　　二人摇摇头，妻子靠在丈夫身上发出呜咽声。
　　丈夫安慰着妻子，待妻子心情平复，黑纱面罩下是沉稳的声音，声音中却带着掩盖不住的悲伤和疲惫：“不过还是多谢你帮我们夫妻二人留意，这是一点报酬。”
　　店员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接过沉甸甸的口袋，好好揣在怀中连连鞠躬：“二位亲王亲临我们小店，我们也十分荣幸。怎会有半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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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枫同贝琳回到旅馆时千松没醒，二人便把留给千松的衣服放在书桌上，留了张字条匆匆离开。
　　要去的为据面具说来钱最快的地方——飞蛾酒馆。
　　东方枫带着贝琳溜到没有人的巷子中换上斗篷，顺便将穿在斗篷里面的衣服遮的严严实实。东方枫为了遮掩，甚至带上连贝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地摊上买的木雕面具。斗篷里面的发色在东方枫的能力作用下变成黑色。
　　贝琳不解。
　　东方枫解释道：“让别人看不见我们实际上穿了什么也是隐藏的手段之一。你还好，有人皮面具，本来用的就不是自己的面容，我不一样，一个十岁的小孩去飞蛾酒馆接任务，别人想要查我实际身份随便一查就知道了。”
　　贝琳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看你平时还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个问题上变笨了？”
　　“可能是以为感觉要做坏事，有点慌……脑子转不动。”
　　东方枫哭笑不得。
　　贝琳毕竟在觉醒前只是一个普通农家女孩，本应该和自己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命运给了她上天最好的礼物，却推着她走向家破人亡的境地。
　　“走吧。”东方枫拍拍贝琳的肩。
　　贝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