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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诗的作者心中有万千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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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歇息了一天,又去看了看自己在银行工作的小女友,江漠感觉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前进。
  20岁的身体太好了,充满青春活力,像是刚刚升起的太阳。
  这一天晚上,白云广播台的《星星夜话》栏目并没有按时开播,又是让一帮人捶胸顿足。
  江漠当然也没闲着,趁着周末,江漠又去各大公司拜访了一下。
  经过思考,他已经确定,节目既然是服务于深夜人群的,而喜欢熬夜的人大多是心思敏感的,所以他便想尝试从一些出版公司入手。
  比如当他们要推出一些情感类的图书时,自己就可以帮着打广告,因为这类受众跟书的受众其实是高度重合的。
  不过,江漠的这一步确实有些自信了。
  那些图书公司在知道他的节目是主打恐怖悬疑的故事后,还是觉得观众之所以会熬夜,大多是因为比较猎奇的心理,于是便拒绝了他。
  当然,这并没有打倒他,又是经过一番思索,既然没法从精神状态入手,那么物理状态也是可行的。
  这帮人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熬夜,他们的身体都在被这项活动所拖累,保健品对于这类人群应该也是挺受用的,所以他便打起了保健品公司的主意。
  不过,周末的时间很快就用完了,所以江漠打算下个周末再看看。
  时间终于来到了周一晚上,节目再次开播,今天依旧是夜话形式。
  由于有了上一次的成功经验,所以这次的活动开播并没有冷场,江漠才刚刚喝了一口水,第一位观众的热线就进来了。
  这第一位观众是个刚刚失业的白领,人到三十再失业的话,其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事。
  不过,他这个阶段,江漠曾经也经历过,所以很容易拿出那些话来安慰他。
  “感谢江老师,感谢江老师,其实我今晚本来想着死的,现在一看,自己真是太幼稚了,我决定了,明天就继续找工作去,实在不行就进厂,不死总会出头的!”
  又是一个满满的好评。
  要是广播台敢以好评率作为考核标准的话,江漠很自信在这方面能拿高分。
  收效甚好,所以观众们的热情也高了起来,不过所有人都抢着打,占线的情况自然就不少见了。
  第二个观众来电终于来了。
  “江老师,我觉得我的人生倒霉透了,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家里有兄弟姐妹四个,十五岁正是接受教育的年纪,可我的爸妈却以弟弟妹妹成绩更好为由,把我送出去打工。
  后来南方经济起来,我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做大生意的老板,说要带我去做矿产生意,结果他们硬拦着不让我去,让我错失了第二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然后就是昨天一个之前一起打工的哥们,他在深城搞光碟的,现在身家都上百万了。
  现在说要找我合作一起做生意,投资个三千块,就可以拿到30万的利润,结果他们却一分钱也不肯给我,我的第三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没了。
  我的命运真是太悲惨了。”
  这人说话的时候,说两句话就要叹一口气,可以看出他的怨气很大。
  “哦,我大概明白了,你觉得是你的家庭导致了过上了这么倒霉的生活?”
  “当然啦!知识改变命运,我要是有读书,早就拿上大哥大了。”
  “冒昧问一句,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怎么了?”
  “那恕我直言,你是个废物。”
  江漠这话一说出口,收音机面前的听众都惊呆了。
  听广播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主持人敢这么英勇,竟然敢当面骂听众是废物。
  此时有人骂起了没素质,生气地换了频道。
  然而更多的人却是继续聆听,因为前天这个主持人的说话谈吐都是十分让人感到舒服的,所以他们觉得能让主持人这么骂,肯定有其道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问你,你既然知道知识改变命运,那么当初为什么不好好读书?你的弟弟妹妹成绩好,在你们家经济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把钱拿出来给他们读书,有什么错?
  再来说说另一点,在火车上随便认识了一个所谓的大老板,你就敢跟着人家跑,得亏是你老妈当时拦着你,要不然你被别人骗去天南海北砍断手脚当乞丐的时候,估计又得指责你爸妈没有拦着你了。”
  “怎么会?他手上戴着的可是金表,手里拿的是大哥大,还有司机来接他呢,他很优秀。”
  “是啊,别人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找你?”
  “他跟我是老乡啊,说跟我很有缘分,所以打算带我赚钱。”
  “神经,那人家天天坐火车出差,遇到老乡很稀奇吗?真有这么好的话,那他干脆带他家乡的人发财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叫上你?”
  “这……你那都是概率,人家不一定是坏人。”
  “不一定是坏人,但也不一定是好人,赌错的话,你这辈子就毁了,再说说最后一点,为什么说你是个废物,你那兄弟的生意可不可靠暂且不说,就算真的可靠,父母不给你钱,你自己不会去借吗?
  你已经三十岁了,又没有结婚,难道这点担风险的能力都没有,还要转移给你父母?三千块,就算真的亏了,你进去厂里打工省吃俭用一年,难道省不出来吗?”
  这话倒是说得十分客观。
  3000块在八十年代可能是巨款,90年代末期了还真不至于,这家伙,就是典型地不想承担压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江老师,可我这样的出身,真的有机会成功吗?”
  “英雄不问出处,想这么多干什么?干就完了,想什么就去做,你的前三十年之所以看起来失败,就是因为想的太多做的太少,送你一首诗吧。”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这话果然霸气,将相无种,男儿自强,真是比讲上一万个富豪起家的故事都要振奋人心。
  而白云学院的学生周子牧正在为第二周的作业而苦恼,结果这句男儿当自强出来,他也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第二天晚上,当学生们把作业提交上来,李教授翻到了周子牧的作业时,心里无限震撼。
  这学生,心中绝对有沟壑。
  不行,这么好的诗作,就得去更高的舞台才行,刚好市里面有个大学生诗作的征稿,给他报名上去,肯定能拿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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