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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之衡:[霍正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弱小如鸡的绿茶男,现在肯定在背后抹黑我,你们快帮我想想办法!]
  果果:[比普普通通还要平平无奇的高三生要去上课啦。]
  许明月:[妈妈让平平无奇的我去陪她逛街买衣服。]
  季淮:[小舅舅找弱小如鸡的我有事。]
  叶之衡:[……]
  他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
  吴婵娟挂断电话,憔悴的脸上尽是疲惫。
  她已经在很努力的转圜,但依旧被要求尽快回去,免得在华夏再生枝节,如果她这个月底不回去,V国那边就会派人来带她走。
  比预定的期限少了足足一半。
  “是你把消息透露给他的,对吧?”
  吴婵娟转身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小男孩,疲惫的眼神中已经没了多少温度,哪怕曾经她把所有的宠爱都用在了他身上,到头来也不过换得自食苦果的下场。
  吴培不置可否,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些许亮光:“爸爸让我们早点儿回去?妈妈,你不高兴吗?早些回去,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快点儿团聚啦。”
  “我说了,他不是你爸爸,”吴婵娟无力的又一次纠正道,“你为什么总是相信他的话,而不肯相信我?吴培,我才是你妈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妈妈!”
  吴培好似完全没听到一样,扭头看向电视屏幕,里面播放着曾经爆火的电视剧《朱砂月》,纯真无暇的小朱砂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师父利用,仍旧一脸天真的相信着其他人。
  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从来都过不好这一辈子,逆来顺受,全然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别人手中。
  吴婵娟深吸一口气,彻底打消了再劝他的念头,她起身拨了两个电话,依旧是无法拨通的状态,只能将电话打到叶安那里。
  她曾觉得叶之衡和吴培到底是一母所出的兄弟,又不曾闹过什么嫌隙,将来如果能够互相帮扶,对吴培来说也是一条很好的退路。
  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变成那样。
  “二哥,我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能见一面吗?”吴婵娟低声说道,“是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行,哪里都可以……”
  挂断电话,吴婵娟才松了口气,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又匆匆化了浓妆,拎上手包准备出门,吴培冷眼望着她做这些,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跳下来:“我跟你出去。”
  吴婵娟脸色微变,对上吴培那双黑漆漆似乎不透一丝情绪的眸子,心虚复杂的应下,扯出一个笑来:“去换身衣服。”
  吴培乖乖的换了件合适的衣服,牵着吴婵娟的手出门,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朋友。
  天色已经不早了,但外面的日头还有些晒,吴婵娟特意戴了大墨镜,几乎遮住了脸庞,轻易无法叫人认出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风波,她已经习惯了做这些乔装。
  母子俩刚出酒店,在路边等车过来,不料此时一辆失控的红色跑车直接朝她们冲来,速度在不断加快——
  吴婵娟瞳孔微缩,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猛地将身边的吴培推开,自己却闪躲不及,直接被车辆撞飞。
  鲜血染红了马路,吴婵娟用来抵挡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落地,而此时红色跑车尚未停下,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影手忙脚乱的想要踩刹车,但丝毫未起效果。
  “嘭——”
  一辆大货车恰好在街口横过,红色跑车猛地撞了上去,在地上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H市,医院里。
  抢救室亮着灯,等在走廊里的叶安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
  “爸!”叶楚楚和叶之衡前后赶来,望着抢救室的方向,心情也添了几分沉重,叶安拍了下叶楚楚的肩膀,轻声安抚道:“没事,你们俩别太担心。”
  他该庆幸两个孩子跟吴婵娟的感情不算深刻,但哪怕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龃龌,孩子与母亲之间天然便存在着无法割断的联系。
  “受伤的有四个人,两个重伤,两个轻伤,还好那孩子被及时推开,伤得不算重,只不过还在昏迷中,”叶安轻声解释道,“她不久前还跟我通了电话,说有东西要给我。”
  叶楚楚抿了下唇,收回落在叶之衡身上的目光,开口说道:“爸,其实我们在迪士尼见过一面,她似乎很想把那个孩子给我们认识,但……相处不太愉快。”
  叶之衡的表情十分冷淡:“她什么时候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再来找我们也不迟。”
  “嗯,我知道,但这次恐怕不是意外……”叶安欲言又止,他哪怕从未跟吴婵娟有过联系,但陈崇常年在国外,多少也有些关于V国的消息传来。
  她在国外似乎过得并不好,从前显赫的身份都是架在宠爱之上,但感情这种事从来捉摸不定,或许中间出了什么事。
  V国那些人的手上并不干净,这些年越发胡来,吴婵娟几乎已经被挤到边缘处,但以当初她在里面的地位,恐怕不会被轻易放过。
  有些东西,一旦深陷,便再无脱身的可能。
  “她染上了毒瘾,时间恐怕不短,”叶之衡突然说道,“爸,她要给你什么东西?”
  叶安摇头:“不知道。”
  他们还没来得及见面,吴婵娟就出了车祸,时机把控的未免有些巧合。
  “会不会是涉及到毒品,才有策划进行的灭口行动?”
  叶之衡想起那天见到的吴婵娟,心底那丝不安越来越浓,上一次见吴婵娟还是十年前,她趾高气扬的要他跟着离开,得到拒绝后恼羞成怒,也不曾那样低声下气过。
  恰在这时,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过来,望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双腿软倒在地上。
  她的脸色煞白,原本的精致的妆容被汗水冲刷过,显得格外狼狈,她这才有空看向同样占在走廊里的几人,面色瞬间更加难看:“是你们?”
  叶之衡不着痕迹的将叶楚楚往后挡了下,蹙眉道:“你来干什么?”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问题的答案,能在这时候赶往医院,停在抢救室的人,恐怕也只有出车祸的家属……是聂瑶?
  “什么毒品?什么灭口?你们刚刚说什么?”柳晴雪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上前想要抓住叶之衡的手,被他稳稳地躲开,柳晴雪不甘道:“我妈开车很稳,不可能出意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叶楚楚和叶之衡满脸冷淡,叶安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却也识趣的往旁边站了站,继续等待着抢救室开门。
  他想起吴婵娟之前说过的话,给处理车祸的警方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查查吴婵娟身上的东西是否有遗漏。
  有些事不是他能插手的,他也不希望两个孩子过多插手。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待在走廊里的几人气氛沉默,这时一个护士走来问道:“谁是那个孩子的家属?他醒了,怎么没人守着?”
  那个孩子……是吴培。
  柳晴雪瞬间变了脸色,冷漠的别开视线,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叶安想了下,说道:“我过去看看吧,你们……你们如果不想去,别勉强,就在这儿等着。”
  与其在这儿等着,倒不如去看那个小兔崽子!
  姐弟俩不约而同的选择跟叶安同去,躺在病床上的吴培已经醒来,脑袋上被裹着一层纱布,四肢和肩膀也有不少擦伤,但比起车祸中的惨状,他已经算是轻伤。
  “她人呢?”吴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过,很快落在叶楚楚身上,这时他最熟悉,也是其中最弱的一个。
  叶楚楚冷淡的说道:“还在抢救。”
  吴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叶安上前扶了一把,吴培不悦的想要避开,恰在这时叶之衡哼笑一声,上前捏住他的肩膀,提了起来。
  他捏的刚好是裹着纱布的擦伤位置,吴培疼得脸色大变,留下层层冷汗,但却咬牙没喊出声。
  “老实点儿,”叶之衡眼底划过一抹讥讽,“我不是你爷爷,没义务照顾你,再甩脸色,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
  至于送到哪儿去,他没明说,吴培似乎也心知肚明,肉眼可见的老实下来。
  哪怕叶之衡的举动有些出格,叶安也没有阻止,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抹不开的血缘关系,叶之衡教教他也没什么。
  他并不是很喜欢眼前的孩子,无关身世与来历,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你在华夏还有什么亲人?”叶安直接问道,“知道联系方式吗?我们不是你的家人,也没办法在后续照顾你。”
  吴培黑漆漆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古怪的笑,他自然清楚叶安跟吴婵娟的关系,甚至在场几人的照片和信息,他都曾在V国见过。
  吴婵娟还想让他们所谓的兄弟和睦相处,然而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
  譬如现在,叶安将绝不会主动说出照顾他这种话。
  叶之衡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道:“待会儿柳驰盛会过来,你是他儿子,识趣些,别给其他人添麻烦。”
  吴培低着头没应声,倒是叶楚楚说道:“当然,你如果不愿意去柳家,也可以暂且留在医院,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一阵子,等你想好去处再说。”
  她隐约想起当初在迪士尼遇上吴婵娟的场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或许她是在向他们姐弟俩求救。
  如果吴婵娟出车祸不是一个意外,吴培恐怕也会遭遇危险,更何况这场车祸的源头就是聂瑶,是柳家内部的矛盾。
  哪怕叶楚楚并不喜欢吴培,也不愿意亲眼看着他卷入漩涡,陷入危险。
  吴培依旧低着头,对他们的话仿若未闻,叶之衡眼中尽是嘲讽,哼笑道:“管他做什么?人家又不领情。”
  这时,叶安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再回来时,他主动说道:“公司有事推不掉,我先回去一趟,让林管家过来处理,至于这儿……我让陈崇找一个合适的人过来守着。”
  吴培说到底也是吴婵娟的儿子,跟他的儿女间有一半的血脉联系,不好看着他乱跑。
  叶之衡漫不经心道:“行,这儿有我呢,楚楚,你也回去忙吧,有消息我通知你,在这儿耽搁下去,不值当。”
  “嗯,我下去买点儿吃的。”叶楚楚心不在焉的说道。
  等叶安和叶楚楚两人走后,叶之衡关上病房门,拉了张椅子坐下,吊儿郎当的望着他,而半靠在病床上的吴培瞬间身体紧绷。
  “你想干什么?”吴培漆黑的眼神中满是戒备和警惕。
  叶之衡活动了一下手腕,视线从他的双腿掠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说我现在把你的双腿废了,你还能回得去吗?”
  “在华夏,做这些会犯法。”吴培动了下腿,小脸紧绷。
  “不,顶多算家暴,”叶之衡笑了声,凑过去,“是吧,弟弟?”
  吴培张嘴要哭,叶之衡抬手戳了下他伤口的位置,疼得他眼泪瞬间掉下来,等他痛哭了好一阵儿,叶之衡才慢悠悠的说道:“忘了跟你说,这家的VIP病房隔音不错,比产房还好。”
  哭声毫无预兆地停下,吴培满脸冷漠的转过身,不再理他。
  叶之衡冷笑着又戳他一下,疼得吴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他努力想忍住,可伤口处泛出隐约的血迹让他彻底心态崩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培气得身体发颤,他虽只是受了轻伤,可手臂上有块儿伤口恰好是被树枝刮了几道子,伤口不浅。
  叶之衡一个十七八岁,正是力大如牛的少年,时不时给他来一下,疼得死去活来,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孩。
  躲又躲不掉,打又打不过,他还能怎么办?
  叶之衡一脸诧异:“我怎么你了吗?急什么,不就是给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还只是一个十七岁半的孩子呢。”
  这句话听起来莫名耳熟,吴培失神间又被戳了下,疼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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