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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你这人真是又可嫌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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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小姐的手是她派出的侦查员。它一次次试探,一次次的接近。直到把她的敌人捕获。以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把戏对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拿。
  你这可耻的叛徒!敌人一到你就举起了白旗。说好要坚强的呢?高扬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如果说前一刻对婚姻、对家庭和对挚爱的人的维护和尊重还是神圣不可侵犯;而后一刻,这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了。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前面拐弯就到,到我那里去?朱小姐试探地问。你家里?我租的房子。车子顺着朱小姐指引的方向往前行进,一切是如此的默契。
  此刻的杨宇佳正在等她的爱人回来。她不是小孩子,没有要跟他黏黏糊糊。她只是担心,这么晚,应该到家了。自从大都会开业以后,他们就很少能一起回家。餐厅八点半下班,歌厅、舞厅是十一点半下班,偶尔等着一起走可以,天天等候会让人十分的疲劳。加上她的孕产期一天天临近,需要小心地呵护。
  做高扬的终身伴侣不是她的初衷。这世上唯一让他心跳加速的人是柳文君。直到现在还依然如此。现在两个人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各人不得不安守自己的本分。大概这就是命。她认命了。好在高扬不时给她带来一些感动,让她得以把伤痛抚平。他对她百依百顺、无微不至、锲而不舍,而且还仪表堂堂。和他结婚,共同拥有一个一百四十平方米的新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生活自有它的轨迹,顺其自然就行。
  听到她和高扬结婚的消息,就像追星族听到自己偶像结婚的消息,万虎扮演了一段苦主。好在他的爱与好广泛,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偶尔再想向杨宇佳献殷勤时,都被她婉拒。眼巴巴看着喜欢的女人远去的背影,除了在心里暗骂自己,万虎似乎无计可施。
  然而,就在高扬让舞女朱丽爬上了自己的后座,一切都有了重新开始的可能。
  高扬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自家的门,最好不要把她吵醒。偏偏杨宇佳此刻还没有睡。她在等他。等他回来。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杨宇佳的声音透出少有的轻柔和甜蜜。
  迪厅又有人闹事,处理事情耽误了一会。本来是预先编好的谎言,但真正从口里讲出来时,高扬还是感到了内心的不安。感谢上帝,好在房间的顶灯没开,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调暗的台灯透过灯罩散发出些许淡淡的黄光来。
  我打你的电话,你关机了。
  我的手机没电了。当然又是谎言。
  以后有事还是打一个电话回来,免得别人担心。
  好一个“别人”,高扬心里一热: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使用这撒娇的代词了?
  开水瓶里有热水,把手脚泡一下。外面冷吗?
  还好,有点冷。
  从朱丽小姐那里出来前,高扬简单地擦洗了一下,他担心身上留下朱小姐的气味和痕迹。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捧着杯子磨磨蹭蹭地喝着。偷眼去看杨宇佳,看见杨宇佳正躺在那里看着自己微笑。这微笑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妩媚。
  要在往日,这微笑会让他无比幸福。他会迫不及待地脱去衣服,钻到她的热被窝里。而此刻,这微笑让他恐惧。让他不敢靠近。他有点后悔了。他心里暗自发誓:今天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能发生了!
  当然这只是他一时的想法。而朱小姐就像是他高扬的毒品,不是他说戒就可以戒掉的。她已经让他欲罢不能。
  孩子出生以后,在家休产假的杨宇佳一门心思都在小孩身上,这样反而让高扬感觉轻松没负担。这天汪晓霞来看望杨宇佳,问说,你家高扬最近在家里表现怎么样?
  杨宇佳说,还好。
  汪晓霞说,那就好。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关心一下我的闺蜜不行?
  谢谢。
  听到有关高扬和朱小姐的传闻,汪晓霞起先是不信。不可能,高扬那么爱杨宇佳,怎么可能呢?后来呈现出来的事实让她不得不怀疑时,她为朋友感到很气愤。当初你高扬死皮赖脸地追求人家,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变心了?真不是个东西!见到杨宇佳,见她一脸甜蜜满足的样子,到嘴边的话真不忍心说出来。
  汪晓霞说,你叫高扬他下了班早点回家。
  杨宇佳说,他搞的是一个麻烦事,哪能到下班时间就走。
  杨宇佳口里这么说,心里在想汪晓霞为什么平白无故要说这些。这时又听汪晓霞在说,有事不能按时回家要他请示汇报,五个W:时间、地点、事由,和谁在一起都要清清楚楚。
  五个W汪晓霞只说了四个,这要是平时,杨宇佳一定会奚落她。但此时此刻,她没了这份心情。汪晓霞的话让她陡然间疑窦丛生。
  人有亡斧者,意其邻之子。
  以前他的手机总是大大方方地摆在那里,不知从哪天开始,他的手机就变得不离身了;接电话和收短信时鬼鬼祟祟,像个小神子;回家的时间天天都是很晚,总是有事,有理由;还有夫妻间的那些事,实在是叫人说不出口。
  杨宇佳使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高扬应该到家还没有到家时给酒店保安岗亭打一个电话。夜班保安说,高经理下班就走了。跟谁一起走的?跟迪吧的领舞小姐朱丽一起走的。高扬的谎言终于被刺破。
  在被逼到墙角后,高扬选择了沉默。不认错,也不求告。他以为你跟我孩子都有了,你还能怎么样?他不知道杨宇佳的方法更简单,我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闹——如果我跟你吵闹别人还以为我离不开你似的——她心平气和地跟他说:我们分手吧。说完,淸了一些衣物,把孩子一抱,回娘家去了。
  杨宇佳一走,高扬这才没了主意。上班时还好,下班回到家,一个人面对本应是三个人的家,心里空落落地难受。跟朱小姐的事也没了心情。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图个乐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她修成什么正果。她这种人不配修得正果。
  在寂寞孤独的悔恨中煎熬了几天,高扬实在受不了了。他拉小伍,要他和自己一起去把杨宇佳接回家来。小伍说,我不会说话,去了她家也不会给面子,我建议你去找汪晓霞。高扬来找汪晓霞,汪晓霞被纠缠不过,只有答应了他。
  汪晓霞说高扬,你这人真是又可嫌又可怜!
  还是原来那条路。一样的路却是两样的心情。心情比当初第一次上门还紧张。那时是兴奋的紧张,现在是愁苦的紧张。遭到岳父母的谴责和指摘将不可避免——想起来都令人害怕——问题是矛盾能不能解决,宇佳肯不肯回家?能够解决问题,宇佳同意回家,受多大的罪都不算什么。不能解决怎么办?高扬想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离婚。不管跟外面的女人如何疯,但杨宇佳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代替的。
  本来预备了要领受一场暴风雨般的羞辱和谴责,但没有。因为杨宇佳和她的父母都不理他。这种冷落比打比骂更让人难以忍受。他唯一可以说话的是他的儿子。他一逗他他就笑。汪晓霞倒是能说上话。她把主要责任推到朱丽身上。那个妖精!说高扬现在很后悔,要宇佳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并刻意当着宇佳父母的面把高扬数落了一通。又让高扬当面给宇佳的父母作检讨,作保证。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错误。直到这时,宇佳的妈妈才开始说话。
  你高扬凭良心说,我们一家对你怎么样?从你跟宇佳相好到结婚……
  宇佳妈妈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说话很有分寸。汪晓霞听得出,基本上还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
  宇佳见她妈妈啰啰嗦嗦,又不好说她啰嗦,说他又不是您的什么人,要您管他做什么?
  高扬拦住宇佳说,你让妈妈说,妈妈说得是对的。都是我不应该。
  末了,汪晓霞把杨宇佳推推搡搡,要她去清理衣物,跟他们一起回去。又叫高扬去抱小孩。小孩走,妈妈自然要跟着走。宇佳不依,从高扬怀里去夺小孩。就听见高扬打着哭腔喊了一声:宇佳!
  宇佳瞪眼望去,见高扬两只明显凹陷的眼睛里噙着痛苦的泪水。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可恨的男人竟然瘦了一圈。从他今天踏进这个家门,她还没有正眼看过他。此情此景,让杨宇佳心头像被针扎一样的痛。
  她的心软了。
  保安员赵晓光在前车场值白班。一辆黑色宝马小轿车飞驰而来,一个急转,斜停在了两个车位的中间,从车上下来的是万虎。小赵走过去说,先生,请您把车子移动一下好吗?
  为什么?
  您一辆车子停了两个车位。
  狗拿耗子!万虎狠狠地瞪了小赵一眼。
  你怎么开口就骂人?
  老子骂你怎么样!
  骂人不对!
  你还敢跟老子搅嘴!说话间,万虎跳起来一拳挥过去,打在赵晓光的鼻梁上。
  赵晓光新入职,对万虎不熟。要是换成其他保安,即便见他做得不对,也只会是友情提示。他听就听,不听就算了。不会与他认真。万虎冷不防一拳打来,赵晓光没有一点准备,只感觉剧痛裂骨,仰面朝天向下倒去。白日訇然炸开,射来万千支明晃晃的箭;青天惊慌逃窜,唯余暗得发黑的背影。
  这时从酒店走出一个戴黑边眼镜的年轻人,他个子不高,但生得结实,见万虎怒不可遏,正向一个倒在地上的保安猛踢。连忙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万虎气急败坏地说,他竟敢跟老子讲狠。
  狗杂种,找死!黑边眼镜恶骂了一句,也出腿向倒在地上的保安死命踢去。
  小伍来换小赵去吃饭,见车场围了一些人,想必是出了什么事,赶忙小跑过来。见万虎二人正骂骂咧咧地离开,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在议论。倒在地上的赵晓光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小伍见他满脸是血,一面叫人一起招呼小赵去医院,一面叫人赶快报告给高扬。
  高扬正在员工餐厅吃饭,听说赵晓光被万虎打伤去了医院,丢下碗就往医院跑。
  经初步诊断,赵晓光鼻梁骨折、左眼充血和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办理了住院手续。晓光爸妈随即也赶到了医院。小赵父子两个都是退伍军人,爸爸在工厂上班,妈妈是营业员。晓光退伍后,按他爸妈的本意是要他去工厂找工作。说他人太老实,不适合做跟人打交道的事。但晓光有自己的想法,他想成为香水星河酒店的一员。
  还在读书时,晓光就对香水星河酒店充满了憧憬。他喜欢那里高雅的环境和彬彬有礼的员工。正巧香水星河酒店招聘保安员,小伙子高高大大白白净净,长得体面,一次面试就过了。没想到入职不久就遭此事故,他爸爸气得咬牙;她妈妈急得哭。
  李非得知消息,到二楼餐厅来寻万虎。希望能讨个说法。听说包房内有周副书记在场,便叫服务员请周副书记出来说话。
  李非就他了解的情况,向周义帮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不等李非把话说完,就听周副书记说,这个事我刚才都听说了。今天早晨林主任还把虎子叫去训了一顿。碰到他这么一个混器(不明事理的人),你们还不是只有多担待一点。那个保安也是,你谁不好惹,偏要去惹他。撩黄蜂,射眼肿。
  还有一个戴黑边眼镜的小伙子是谁?李非问。
  戴黑边眼镜的?哦,是林主任的秘书,怎么啦?
  他也参加了殴打。
  不会吧,他一个斯文人会打人?
  他还斯文?在场的人说他出手比万虎还狠。
  有些事你也不能听信传言,都是看戏的不怕台高!
  您说这个事情怎么办?李非问。讨一个说法,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周义帮说。你还能指望万虎去给谁低个头,道个歉?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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