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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星点点,比起白日,温度降下不少。
涂山曦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自家屋顶,抬头望天,碎碎念:“漫天星辰,在天上待着定是亮堂的很,也不知道青丘山上黑不黑。”
“夜幕降临,世上便没有亮堂的地方。”
涂山曦往旁边一看,涂山靖柏不知何时已坐在一旁,惊讶道:“爹爹你何时来的?白日里一直未见你人影。”
“你阿娘说你在屋顶上坐了好一会了,让我上来瞧瞧。”涂山靖柏学着她方才的模样,仰头望天,“可是担心神女一事?”
“嗯,爹爹,不瞒你说,此次能上山虽有期待,但多少还是有些怕的。”涂山曦将狗尾巴草捏在手中晃悠,半开玩笑道:“不过,我倒是觉着,我此番上山,应当是平安无事并且满载而归。”
“你啊你,此次上山可不得马虎,不过今日大会...”
“爹爹,说起大会还真是失望,族人皆知神女怕是凶多吉少,可今日大会上,哥哥拉我出去之前,我瞧着举赞成票的竟占了多数。最后呢?可真是我当选?”
“是。”
夜黑风静,月光寒寒。
“世态炎凉,人各为己。曦儿,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有一颗善良温热的心。”涂山靖柏伸手抚摸涂山曦的头,温柔道:“还好祭祀当日,我将护送你上山。”
“不过爹爹,族长竟同意你护送我上山,感觉不太对劲。”
“他心里明白,若是再不肯退一步,我定不会同意你去做神女。”
“爹爹,你大会后去哪了?问阿娘也不说。”
“我去寻了位故人,曦儿,你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涂山曦望向涂山靖柏,黑幽幽的眼眸里是有些不安的自己。
“直至祭祀日前,我都得为族长布下的局作出应对之法。此次祭祀,我最大的顾虑便是你需在山上待上一晚。族长虽说子时便能下山,但,我担心在子时之前,你便出事。因此,将你送上山之后,我会想法子为你设下结界,你定要在结界里待着。”涂山靖柏停顿片刻,“如若,最坏的情况,就连结界都被不法之徒打破,还有这个...”
他伸出手,手掌心俨然出现一颗珠子,珠子通体雪白,内部银光微现,四周围绕着烟雾。
“哇,爹爹,你可是将星辰摘下来了?”
“傻孩子,这是避毒珠,你藏好了,这个可驱除毒蛇异兽,如若遇到我所说的紧急时刻,你将其打碎,能保你一命。”
涂山曦接过珠子,手掌心感到一丝凉意,“保命珠呀,那我可得藏好了。”她从怀里掏出荷包,将珠子放进荷包里,“好拉,与我的半夏粉放在一块。”
“等等,”涂山靖柏拿过荷包,将珠子取出后,把荷包递还给涂山曦。
涂山曦一头雾水,爹爹这是反悔了?
涂山靖柏将避毒珠放于左手掌心,片刻,他收回左手,珠子仍浮于空中。
他右手伸出两指,于左手掌心一划,掌心立即浮现出一道血痕。
“爹爹!”涂山曦见状惊呼。
涂山靖柏看她一眼,示意无碍,嘴巴无声闭合,涂山曦听不清他念了什么。
只见他念完法咒,右手于空中画圈,左掌心的血珠,竟跟着连成了圈,他出声喝倒:“并。”
血圈随即围绕住浮在空中的避毒珠,不断转圈,圈越转越小,直到恰好包裹住避毒珠。
红光与银光交叉在一起,血圈竟融进了珠子里,完全融合后避毒珠颤动,似要下落。
涂山靖柏右手抹去左掌心的血痕,伸手接住下落的避毒珠。
再次摊开手掌,避毒珠上多出一根红线。
涂山靖柏将避毒珠挂在涂山曦的脖子上,轻声说道:“这样才牢固,到时候不必害怕,吉人自有天相。”
“嗯,我不怕。”涂山曦一把抱住涂山靖柏,用力地点了点头。
红线碰到脖子,微微发烫,烫到了涂山曦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