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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炎炎,暑月热盛。
黄土地上热晕寥寥,涂山曦背着篓子缓缓踱步,嘴上喋喋不休:“我虽向往那天界烟雾缭绕之景,但对这热烟着实喜不起来,行走间委实有些烫脚。”
她抬脚晃悠两下,琢磨着将热晕踢散是不是会舒服些,半天不见有效,泄气道:“太阳星君也忒认真,日日艳阳高照,这地都晒晕了,”
她伸手遮光抬头瞧了眼天,日光闪闪,刺眼得很,“多月无雨,也不知天界是何用意。”
涂山曦将视线收回,眺望远处青丘山。青丘山高耸入云,郁郁葱葱,瞧着十分平易近人,大有敞开胸膛欢迎上山之意。
可族里却有规矩,族人皆不可随意上山。
大人时常恐吓自家孩子皆说青丘山上有异兽,喜食孩童肝脏,若是不听话便扔到山上去。
涂山曦亦被哄骗恐吓了数年,饶是早已明白事理,仍是对山上存有异兽之事坚信不疑。
可她偏偏是个好奇心强,胆子又大的。
上月,在个晴空万里,同样炎热无比的好日子。
涂山曦趁守山人换班之际偷偷上山,通往山顶的小路平坦异常,上山之路看起来十万分轻松。
可入山将将不到一刻,还未瞧见奇花异草,遍地珍宝,山上忽然间起了大雾,视野模糊。
她努力睁大了眼,也只瞧见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事物。
继而飘来阵阵异香,涂山曦立觉不对,意欲伸手捂住口鼻,却发觉全身乏力,无法动弹。
她这才有些害怕,恍惚中感觉到身旁似有气息,倒地那一瞬,本能地用尽气力伸手一抓,紧紧握住不放。
再醒来之时便是在自家床上,据阿娘所言自个是被守山人发现倒在青丘山脚,手上还紧紧抓着两株草。
她急急忙忙查看药草,喜出望外,咦,是宝贝呀!
试了试手抓两株药草之感,有些疑惑,这草似乎与那时所抓之物有些不符,自个抓住的似乎是个活物啊。
涂山曦抓脑挠腮半天也忆不出是何物。
“大抵是我记错了,亦或是这两株草成了精不巧被我抓住现下又现回原形了?”
虽被爹爹狠狠教训了一通,还被罚半月不得出门,被哥哥冷嘲热讽数日,涂山曦皆是细风吹发丝,轻描淡写表示自己知错。
转眼又盯着两株药草眼神闪闪发光,暗自窃喜:不虚此行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只是阿娘接连几日,坐在床边泫然欲泣,既气又难过:“你自小体弱多病,破了皮见点红都是大祸,阿娘这心就一直吊着,生怕你磕着碰着。日日泡药好不容易养了些肉,你整日爬上爬下,注意莫伤到,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着你去了,如今你还往那险恶之地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般胆大妄为,可曾想过阿娘一丝一毫?”
涂山曦闻言,瞧了瞧自个的手腕,确实忒白了些,血管都看得分明。
想想自小到大,阿娘都特别紧张自个摔着撞着,生怕流一滴血,想来是自己日日食那大补之物,天天泡药浴,必定是连血都极其珍贵。
阿娘身体不便还辛辛苦苦替自己养身体,日日操心。
她觉着自己这样确实不孝,伸出右掌立三指,发誓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独自一人跑去险恶之地,阿娘才放下心来。
有过这么一次劫后重生,饶是胆大如涂山曦,亦是不敢再独自跑上山,倘若下次倒在山上无人问津,那。。。涂山曦脑海里浮现出一只了无生气躺地的狐狸干,咦,不寒而栗阿。
随手一抓便是两株珍草,山上遍地皆是却只能放任其生长腐烂,每每思纣于此,她都不得不叹气惋惜:“啧,暴殄天物啊。”
俗话说七月十五红个腚,八月十五打个净,现八月初头,枣子应脆熟多汁,正适合鲜食。
涂山曦行走多时,终在一小片枣树林前站定,“这枣树原本便如此高的么,唔,爬树不难,手掌划破可就为难了,”她抬头瞅着枣树,有些苦恼,“得想个法子。”
涂山曦摇头晃脑绕着枣树走了两圈。
“有了!”她忽然想起爹爹曾授于自个飞天术,“嗯..爹爹说如何做来着,双脚与肩同宽,气沉丹田,气沉...丹田..丹田到底位于何处啊...”
她大大地吸了口气,殊不知这气到底是呼出去了还是沉入丹田了,双手各伸出两指,于空中划圈起势,“起!”
稍等片刻,还真是起风了。
她闭眼期待,这热风怕是要带我上树了。
许久,风过已半晌,涂山曦却未曾感觉飘起,睁眼低头一看,果然,她仍是脚踩黄土地,纹丝未动。
“唔,也是,我修为尚轻,这飞天术于我着实有些难度。”她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粉尘,挽起袖子,紧了紧背上的小篓子,低咳两声,“还是爬树吧,注意点便是。”
待涂山曦在树上坐稳,恍然间忆起出门之时,阿娘说若是今日衣裳又扯出两三个洞来,三天不准吃肉,她赶忙低头查看衣物,还好,还好,只是弄脏了些。
在底下看时枣子红绿相间模样姣好,上来一瞧这些枣子竟都皱巴巴枯干干,实在是失望。
她就近摘起一颗在外衫上蹭蹭,左右衣衫已经不干净,再脏些倒也无所谓。
放嘴里咬上一口,“呸呸呸,这枣子为何如此拧巴,旱了这么久,连果子都没汁了。”许是她动静太大,枣树晃了两下,掉下去好些枣子。
涂山曦瞧着枣树,气馁道,“我道是今年怎么无人摘枣,要是往年这时候估摸着早该被利婶摘尽了。”
转念一想,“既然不能鲜食,摘回去让阿娘晒成枣干做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