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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阴雨迎来立冬，清晨寒凉袭来。
林青竹穿好外套，给手机充电，上面显示营业厅信息：【您的账户充值500元，余额520.99元。】
她稍作思索，拨通程旷电话。
“嗯？”
程旷的声音有些哑，她猜他现在眼睛肯定没睁开。
“说话，林七七。”
“你怎么知道是我？”
“心有灵犀。”
林青竹脚步一顿，握住手机的指头紧了紧，他知不知道心有灵犀不是这么用的。
她稳住心神，问：“你给我冲的话费？”
“不是。”
“不是你还能是谁？”
程旷轻笑道：“这么肯定？现在相信有心灵感应了吧。”
林青竹吸气，钦佩不已，他还没睡醒，逻辑这么清晰。不过，心灵感应比心有灵犀听着顺耳些。
“你冲那么多，我得用到什么时候......”
她的联通套餐月租5块钱，赠送免费通话时间和短信，她一年话费才60块。
“林七七，你笨死算了。想用完还不简单，每天给我多打几次电话，不就得了，急什么。昨天你不回我，我以为你欠费，顺手给你冲了。”
林青竹赧颜，“我昨天有事才没回，等回学校我把钱还你。”
“有必要分那么清吗？”程旷揉揉眼睛，坐起来。
“当然。要不等会也给你冲500。”
“行，你充500，我给你充1000。”
“程旷！”
他怎么不讲道理啊。林青竹气得原地跺脚，她没那么多钱陪他给营业厅刷业绩。
“好好好，我的错，手抖多按了一个0，不能拿我的错让你承担后果，我长个教训，保证没有下次。”
他会按错？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么。
林青竹走到门口竹林，不知名的小鸟星罗密布，三三两两在林间觅食，胆子大的就停在在她脚边，地上枯黄的落叶堆积如山层层叠叠，她拎起枝条用力一抖，水珠瞬间倾泻。
默了几秒，她认真跟他说：“你以后别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她不是李明晞尤进他们，跟他称兄道弟，毫无顾忌接受他的好。她不行。
程旷正色道：“我教你。林七七，听好了，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剩下的交给我。跟我在一起，怎么开心怎么来。”
“谁要跟你在一起，你别胡说。”
“七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
她不高兴时，眉头聚拢，细长的眉毛上翘，两颊鼓鼓的像个瓷娃娃，嘟起的小嘴巴不知道能挂住几只笔，下次他试试。
程旷游刃有余地切换各种话题，林青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偶尔静默，也并不冷场。
她的声音洋洋盈耳，软软的，像慕斯蛋糕，又弹又滑。程旷饶有兴致地听着，人一点一点清醒。
等她彻底没有声音，他懒声问：“你用QQ吗？”
“没有。”林青竹手机有软件，但是她没有注册。
程旷下床开电脑，给她弄一个，说以后用得着。
“想个网名。”
“深林人不知。”她望着眼前的葱翠竹园，脱口而出现在所处的状态，“怎么样？”
“一听就是老学究。”
“啊？”林青竹鼓鼓嘴，“我再想想。”
“刚刚名太长，就深林吧。”程旷一锤定音。
他手指快速敲击键盘，一通操作她有了自己的QQ号。她的列表里孤零零躺着CK一个好友，程旷告诉她，“你等级太低，我给你挂着，账号密码等会发给你。”
“你看着办，我不懂这些。”林青竹办卡套餐里送了流量，没使用过，才申请的号，里面没什么人，她手机都很少用，登录QQ的几率就更少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讲了两个多小时，手机发烫不能贴近耳朵，林青竹软声和他商量，程旷笑着答应她挂电话。
中午，“夺命鬼子群”“一中颜霸村”收到程旷消息。
CK：“换号了，535236077。”
李明晞他们添加程旷新号，变身好奇宝宝。
草木待日希：【“什么情况，好好的换号？”】
摆摊卖回忆：【“受刺激了？有事甩群里，兄弟们帮你干。”】
猛烈的河鱼：【“小号这是？”】
CK：【以后都用这个号。】
草木待日希：：【之前打下的江山不要了？游戏绑定的老号，注销就没了。望34。】
CK:【嗯。组队发邀请一律新号。】
猛烈的河鱼：【“这号谁的？我看归属地在颍州。”】
CK：【刚买的号，还没来得及修改信息。】
死了都要爱：【这破号还值得花钱买？给兄弟送套装备吧】
CK：【新号数字吉利，就买了。】
不愧是家里有矿，众人抱紧人名币玩家大腿，跪求红包雨。
狗东西居然买号。
535236077......
孟赫宇他们懵逼，放下鼠标研究。百度半天也查不出朵花来，到底吉利在哪？
搞不懂程旷这扭曲的癖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明晞电话杀来，问他是不是搞对象了。
程旷懒得解释，盯着桌面上连在一起的两只红色企鹅傻笑，弯弯的桃花眼随着天色逐渐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