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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洗到他的衣服啦 / 05教她做人

05教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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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梁雨润陪林青竹去小卖部打电话,她这个星期忘记带手机来。
  梁雨润准备待到熄灯再走,买了两袋面包。林青竹往货架上看了看,才吃完没有买东西的欲望,抬脚间,扫到三层货架上躺着一盒咖啡,从老板摆放的位置和数量就看得出,这东西不畅销。就当给老板清库存了,她默默掏出零钱包。
  “转性了,喝咖啡。”梁雨润扫了眼单价,不便宜,28块,林青竹平时只喝牛奶,还是泡的那种。
  “帮同学带的,咖啡气味挺上头。”
  “谁啊?自己不买,让你带。”
  “我班班长同桌,顺手的事,就帮个忙。”她含糊带过,挽着梁雨润离开。
  来到教室,钟表显示5点40分,班上男生约了场篮球赛,人都围观去了,偌大的教室只她和另一个女生。
  拿出一本百题大过关,做了两题就放下了笔。
  太安静了。
  翻书的声音都成了一种亵渎。
  窗外夕阳破碎,烈焰腾空,被苍穹淬炼成金,明黄色的金箔如虹挂在天际。
  林青竹扒在窗棂上望着远处放空自己。
  唉,她想家了。
  她刚刚给家里打电话,妈妈要是不喊停,弟弟青木能说到明天,挂电话时,青木叫她早点回去。
  林青竹还记得第一次离家来池安住校,她想妈妈,弟弟,想清河村的潺潺流水,想门前竹林里的秋千架,甚至是聒噪的蝉鸣蛙叫都让她心生想念。躺在床上眼睛虽然闭着,怎么都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
  一个人的时候心无处落脚......
  程旷来的时候就看到林青竹望着窗外的林荫发呆,粉橘色的晚霞薄如蝉翼占据校园上空一角,映红了少女青涩的脸庞,纤细的背影单薄落寞。
  “林青竹,有纸巾吗?”
  清朗的男声将她从寂寥中拉出来。
  她把脸从窗台转回,程旷穿了件白色的T恤站在她面前,额头脸上没出汗,他连头发丝都清清爽爽的。
  来的好早,球就打完了?以前班上的男生打球,赛场上确实很帅,但是夏天恕她难以接受混合在空气中的味道。
  他应该洗澡不久,洗发水的海盐味,盖住了衣服上洗衣液的花香。
  不知道他要纸巾做什么,林青竹松开呼吸,把一包绿色的心心相印放他桌上,马上又转回去翻出一本火星英语开始做题。
  安舒在校门口遇到何子博,去看了半场篮球赛,回来后跟林青竹转播,说她没去是对的。
  “那些小哥哥真是没意思,腹肌都不舍得露。不看了,浪费我表情。”安舒把可乐和雪碧放她桌上,“要哪个?”
  “雪碧吧。”林青竹把饮料塞进桌里,才听到安舒说代别人送的。
  “你同学秦溢,认出我是你同桌,一地的饮料,让我挑,太给力了吧,林青竹他是不是喜欢你?”
  林青竹没曾想还有这出,她没有开口,后面人冷不丁说道:“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安舒,人家给你饮料,你祸害人名誉。”
  吓得林青竹把饮料立马还给安舒,“程代表说得有道理,名誉无价,我不要了。”
  她叫他程代表......
  除了程草,旷总,状元,程科研,他又多了个头衔。
  安舒就开个玩笑,一个两个的,干嘛啊。她决定贿赂校草,把雪碧放程旷桌子:“您喝,别举报啊。”
  “好说。”
  程旷懒洋洋地靠在墙上,长腿伸在桌下,头顶的风扇掀起化学书的页面,红白的信纸掉在他的腿上。
  他抬眸,前面的女生,施了法一样,坐的定定的,跟木头桩子有的一拼,在背英语单词。
  程旷打开纸张,工工整整的字迹足足有10页,她还真写了5000字。他忽然起了兴致,抬脚抖了抖桌子,桌椅相碰发出噔噔的响声。
  程旷被她憨住,前面人宁愿堵耳朵也没有回头喊他停下。
  李明晞说得没错,她脾气是好。
  他把沉甸甸的信纸折成飞机,轻轻一抛,准确地降落在林青竹桌上,这回人总算动了。
  林青竹看着纸飞机,机翼上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放大,她不可置信地拿起来,转过身去,睁大了眼睛问他:“什么意思?”
  她辛辛苦苦用了毕生所学的汉字堆砌在一起,抄录了中学生守则,校规校训,无数名人名言才凑够了5001字,他就这样对待?
  “跑题了,重写。”
  林青竹怀疑自己幻听,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旷,意思是,你特么再说一遍!
  程旷满足她。
  “我是保证书不是检讨,用不着废话连篇。”他轻飘飘缀了句,“李校长催我了,你麻利点。”
  林青竹犹如五雷轰顶,她昨晚写得手都快断了,结果他动动嘴皮说是白费功夫,还要重写。
  恼人的家伙!
  “那请问程代表,保证书要怎么写?格式怎样?要注意些什么?字数又什么要求?麻烦你一次性说清。”
  她一天天闷头闷脑待墙角,嘴角跟上了胶水一样。一道大题翻来覆去计算,不问老师,也不问同学,跟自己死磕,有时候两三小时才磨出答案,乐得像二傻子。
  无论是做题还是做事效率都差。
  程旷虚虚地乜着她,好心教她做人:“长了嘴巴就要问,我难道会吃人。把笔拿着,教你写。”
  “知道了,我谢谢你。”
  林青竹裁一张练习纸问他:“这个行不行?”
  程旷点头,“可以。”
  她伏在他桌前,随手拿过化学书垫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等他开口。
  “保证书。”
  “好了,继续。”
  林青竹在中间写好三个字,下意识停笔候着。
  “本人郑重保证以后遵守校规校纪,穿校服到校。”
  笔尖沙沙地在纸上游走,程旷眼眸淡淡地垂下来,她的字一笔一划,跟她人一样板正规矩。握笔姿势僵硬,黑笔靠在中指,压出红印,手跟鸡爪一样,又细又小。
  他的手搭在一摞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右下角署名。”
  “署名?”
  林青竹傻眼,这就完事了?李五千的传闻是谣言吧!
  程旷神色自若地和她对峙,“写完了,当然署名。”
  士可忍孰不可忍。林青竹昂头凝眉,“你问什么不早点说,一句话的事,我写了四根笔芯,十张纸,明明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
  “我也想知道,一句话的事,你问都不问,就埋头苦干。怪谁?”
  林青竹被程旷问住了,他说了是保证书,她也确实没问他就开始写。
  她只能怪天怪地怪自己,算她倒霉。
  她嘘出一口气,署名收尾。
  “啊——”
  林青竹倏地顿笔,低声惊呼,她竟然习惯性地写下自己的大名,“又要重写了。”
  程旷友情提示,“别说我欺负你,林青竹,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问问我?”
  问问他?
  都这样了,他有什么办法。
  总共就一排字,她重写就是,不想求他。
  林青竹有骨气地瞪了他一眼,从练习本上裁纸。
  嗤。
  林青竹听到他轻哂一声,然后从她手肘边抽出白纸,笔走龙蛇般签下几个大字。
  她倒是看看,他能改出什么花来。
  林青竹探头,上面加了五个字:林青竹书,程旷口述。
  还可以这样?后面的拽爷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他的字张扬恣肆,线条挺劲硬朗,疏密有致,很有质感,跟自己朴实无华的字放在一起,林青竹觉得寒碜。
  程旷吊着眼角睨着她,无声在问她,服不服?
  “你真棒。”林青竹敷衍地夸一句。
  “我知道。”
  他还真不谦虚。
  林青竹不说话了。
  程旷转着笔,在她扭头前叮嘱句:“长嘴巴,就是说话的,不懂就问,没人笑话你。”
  没人笑话?
  那刚刚在她面前,某个人像看傻子一般朝自己笑,是谁!
  林青竹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
  说出来,丢脸是还不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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