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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去世后,她婉拒了掌门的收留,开始了四处漂泊的生活。
8岁那年,她被父母抛弃在荒野,任由她自生自灭。云游的师父碰巧路过将她带回了门派,收留她做关门弟子,5年以来,师父教她法术与剑术,但时常是一副无情无欲的面孔,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每次师父教授本领的时候,都感觉是在不情愿的履行着一项义务。
她从不在意,只要能吃饱,有地方睡,她就知足了。掌门是师父的师父,但每次比武大会上,师父跟掌门都没有交流,就像是陌生人。那天,她去后山采草药,听到两个刚入门的人嚼口舌。
“掌门最得意的弟子修的是无情道。”
原来师父的“不情愿”是因为“无情”。无关痛痒,是她的第一感觉。虽然他把自己救回来,自己也只是有些许的自嘲,
“命不该绝嘛,呵。”
她天赋异禀,师父只是帮她迈进了修仙的门槛,剩下的都是她从藏经阁的书籍里自学到的。师父是个爱云游的闲人,把本领传授给她后,却开始了为期三年的闭关。再次见到师父后,师父却再次出门云游。
这次他半年就回来了,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师父说她会是此生的挚爱,第一次,她见到掌门和师父之间有了交流,尽管他们是已经交流到势如水火。
最终的结果是双方僵持不下,师父带着女子回到了峰上,对外再次宣称闭关。
她则是照样生活,毕竟,所谓师父,在她心里也不过就是个好心的陌生人。至于那个少女,她更加没放在心上。
师父“闭关”了不足半年,便传出了病入膏肓的谣言。那个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师父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时不时还发疯似的喊着为什么要抛弃他。
师父走火入魔了。
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同情?她主动担负起照顾师父的责任。
师父不再勤于练功,也不再钻研法术,成日里只是疯疯癫癫的。有时候清醒了,还试图下山去找那少女。掌门在师父疯癫后就来过一次,让她好生照料他,走火入魔不是小事,况且他时日无多了。
掌门临走之前将山峰设下了结界,并告诉她,如果师父清醒想要下山,切记要拦住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
掌门摇摇头,长叹一声,便拂袖走去。
又过去了半年,师父在癫狂的折磨下去世了。
临终前,他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终有凋零的一天。人,终有死去的时候。落亦可归根,而我却无处可去,我死后,你便自由了。
离峰前,她最后一次站在那个可以俯瞰群山的地方,夜晚的凉风吹拂过她的耳畔,眼眸里映照着一弯明月,眼神里满是平静与茫然。
年幼被父母抛弃,年少又被师父“抛弃”,她已经不愿意再依靠任何人了。
穿梭于尘世间,漫无目的地“流浪”着,她不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她会见死不救,也会漠视求助。因为师父告诉她,不要与任何人有纠缠。
无情,便无伤,无痛。
师父是对的。每次求助的人不能得偿所愿,他们都会指着她骂骂咧咧。她只是继续赶路,漫无目的地到下一个地方。
路上也会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什么也不图,只是想跟自己做朋友。
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是一个值得交的好朋友。
他,也是其中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他经常绕着自己转,一路上会叨叨个不停,他还总多管闲事,他管那叫“行侠仗义”,后来啊,她虽然也不帮忙,但也不再转身就走,只是驻足看他“行侠仗义”。
他们就这样,漂泊了半生。
再后来啊,他积劳成疾,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安静的走了。她站在床边,握着他冰冷的手,下意识地给他搓着,可是不管她怎么搓,怎么捂,手,依旧是凉的。他静静的躺着,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她呆坐在床边很久很久。
“我心悦与你。”少年眼里闪着光,稍稍低头,笑着对她说。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骗你的,哈哈哈,被骗到了吧。”
少年摸着她的头,大声笑道。
她拨开那只手,转身慢慢离去。
“生气啦?生气啦?”
她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袖中准备送给他的手帕。
他追上去,连连道歉,说下次不会了。然后慢慢走在她身后,又开始絮絮叨叨,这一路上他看到的八卦。只是她没看见,少年将一个装着簪子的盒子往怀里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