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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理论上讲，几乎没有人能够知道那4支99式改型特种狙击步枪的具体存放位置，因为、因为那4支99式改型特种狙击步枪就秘密地存放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过，我已经把特高课宪兵队的24名宪兵和特务队金队长的所有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了，正在按人头进行审讯，并且，特高课的军犬也正在配合搜寻消失的狙击步枪和丢失的子弹……”
杉本突然停住脚步，手指着野村，然后闭上一双小眼睛，几乎变了声调又问道：
“……野村，有什么人知道那个被我们策反过来的刘子晖的具体情况，重点是那个刘子晖和曹
坤接头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这个，学生正在调查……”
“哈哈哈——”杉本突然一阵冷笑，赵青也不由站起身，杉本扭曲着长脸又狠狠骂道：
“……又是这个‘幽灵’，我们投入了那么多精力，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策反、安插了一个特工刘子晖在共党内部，我们就要抓到那些共党的首要，就要抓到江城地下共党组织头目，眼看着我们就要大功告成，我们精心设计的‘1号计划’……泡汤了，化为灰烬了，完了……还是个‘幽灵’！为什么不给我抓住他！让他再次从你手里逃走，哈哈哈……八嘎！野村——失职！严重地失职！猪！蠢猪！蠢猪——我要替天皇枪毙了你这只蠢猪……”
杉本疯狂地咆哮着，他脸色一阵阵苍白，突然，他从裤袋里拔出手枪，一边骂着一边用枪指着野村，野村头上冒着冷汗不自主地躲藏着，围着酒桌转着圈子、当野村转到赵青身边时，赶紧拉住赵青躲到他身后，赵青低着头双手挡在前面：
“呵呵、杉本老师息怒、息怒、冷静、呵呵、要冷静，呵呵……”
“冷静、冷静个屁……八嘎！完拉！完蛋了！蠢猪……统统被这只蠢猪给毁掉了——”
杉本哪还顾得上体面和尊颜，一阵歇斯底里抓狂之后，可能、大概他也真是骂累了，“碰”一声把手里的枪摔到桌子上，然后双手叉着腰，喘着粗气，又在酒桌旁来回踱起步来……
赵青用筷子从汤盆里好不容易捞出杉本的手枪，正在寻找什么能擦拭的东西……
“赵青——”
“在——”
“把这只蠢猪拉出去……禁闭……”
“嗨——”赵青在野村肩上捅了一拳，然后偷偷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要遛出去……
“站住——”
“嗨——”赵青和野村不由同时立正回答到。
杉本头也不抬招了招手：“回来、回来……”，赵青和野村赶紧又走回到杉本面前。
杉本扭头看着赵青，良久，慢慢走过来盯着赵青说：
“……你的脑子比这只蠢猪好用，来，帮我分析分析……”
“不、不，这些事我一点都摸不着头脑，这是最高军事机密，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好好、完成好，我喝多了，呵呵、我、我该回去了……”说着赵青拿起礼帽就向外走。
“赵青君，你、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啊”野村着急地拉住赵青。
“老师需要你的帮助，赵青君，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请你原谅老师的失态……”
杉本正在气头上，野村哪能放过赵青这个挡箭牌，说不定一会儿又会发火呢，所以他死命拦住赵青，把他又推回到杉本面前：“对，你快帮老师分析分析、一起研究研究……”
“呵呵，这……”赵青用小指头抠着鼻子低头不语。
“赵青君，你说说看，没关系，说错了，老师也不会怪罪你……”
“野村君，呵呵”赵青用手挠挠头皮接着道：
“……呵呵，使用99式改型特种狙击步枪，还有专用枪弹……野村君，哪有这种狙击步枪，我怎么不知道……只听说昭和十二年大日本设计制造过97式狙击步枪，而且射击精度并不是很精确，在夜间能一枪狙击命中，不可能，99式狙击枪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拿来，我试试……”
野村咧嘴苦笑了一下，偷眼瞄了一眼杉本小声道：“……杉本老师说得没错，的确是昭和十四年特制的99式改型特种狙击步枪，半年前才秘密配置到特高课一级，就是拿来给你，凭你，一辈子你也弄不通这里面的奥秘……”
“喔，呵呵、那是那是，我没有这个天赋……”赵青点点头用小指抠着鼻子想着什么。
杉本怒气未消地问道“赵青君，你说，那个神秘的‘幽灵’会是我们内部的人吗……”
“……这个还不好说，不过，问野村君，我现在有两个问题：一、在我们江城市驻军内部，谁有机会能接触到这种99式改型特种狙击步枪，二、在我们所有驻军内部，谁的射击水准最厉害，呵呵……”，赵青认真地问野村。
“……在江城，99式只配置到特高课一级，狙击手只有特高课的大岛、黑田、松田和我，当然，论狙击水准，我是他们的枪械技术和实战战术教官……”
“杉本老师，这个……”
赵青用手指了指野村：
“‘幽灵’——呵呵、就他、符合这些条件……”赵青用手指了指野村……
“纳尼——”杉本一惊，但他又马上明白了赵青是在讽刺挖苦野村。
“坏家伙，你又暗算我，赵青……”野村气得挥了挥拳头。
赵青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面对杉本：“杉本老师，请息怒，野村君的确没有把事情办好，但也
是事出有因，急，解决不了问题……请您先安坐，来吧野村君，你也坐下，呵呵……”
说着，三个人先后又都坐回酒桌边，杉本没好眼色狠狠瞪了野村一眼，然后把头扭向一边。赵青都看在眼里，他对着门外轻轻叫了一声：“秀花姨母……”
那个叫秀花的女佣应声进来。
赵青指了指杉本的手枪：“秀花姨母，有劳您把杉本老师的枪擦好，这碗汤也换掉……”
秀花拿着杉本的手枪端着汤盆出去了，赵青抓起酒坛一边倒酒一边慢悠悠地说：
“杉本老师，他们特高课的计划和行动我摸不着头绪，不好妄加论断……但是，这里面的缘故我已然明白了几分……冷静地分析，这个被你们诱降过来的刘子晖是武工队里不小的官儿，你们肯定给了他很多好处，很多钱，甚至一些什么财物……据我了解，共党里面非常清苦，很多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他们会有什么财物了……据说，八路里面当官的有了什么好处首先是要让给他们的部下，而且，我在东北军时期，就曾经和共产党的军队打过交道，奥，那时期他们还叫红军……据我了解，他们的纪律非常严明，无论大小官员都没有任何私人财产……你们一旦给了这个刘子辉什么财物，那就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保不齐就会暴露了一些痕迹……另外还有一点，你们诱降的那个刘子辉应该是在几个月前，你们根本就来不及对这个诱降过来的共党分子进行系统的特工训练，他回到共党那里时间久了，在语言和行为上肯定会露出什么马脚……因此，我分析，这个刘子辉应该是自己暴露了……”
“……对，对啊……妈的，这个刘子辉开始的时候很顽抗，没办法，我们采取了非常的手段，给他吸食了鸦片，对，就这儿出的问题，唉……”野村一拍脑袋，追悔莫及。
“赵青君，你分析的很有条理，继续说下去……”杉本信服地不住点头。
“这个‘幽灵’前几年连续在陵江、宿州、九洺山城、江城的内、外暗杀了我们几位重要的皇军长官和多名共党所谓的大汉奸……还记得吧，江城的商会会长刘凤岐、原特务队队长邹青山不都是死在他的枪下吗，还有，去年这个‘幽灵’还差点暗杀了商会的副会长冯铁霖……这次又重现江城连续作案，说明‘幽灵’是跟踪刘子晖而来，而且能够在黑夜精准一枪击中刘子晖的头部，野村君，你应该是一流的狙击高手，你能做到么……”
野村不加置否摇摇头：“几乎不敢想象，我基本上就没什么把握，太可怕……”
“没错，江城市内没有这样的高人，根本没有，同时，这个‘幽灵’飘忽不定，活动范围很大，所以我们一直很难扑捉到他的踪影，因此我断定，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江城长期寄身，他的活动范围很广大，所以，他不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员，因此，我们不能随便猜疑，但是，据我所知，共党里面都是一些农民出身的土八路，培养一个如此高超的顶尖狙击特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从他的行动和他的技术层面讲，这个所谓的‘幽灵’应该是国民党军统方面的人，而且，是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非常有素质的顶尖特工，不过……依我看呐……抓捕这个‘幽灵’可非一朝一夕之急，我们还须要从长计议，这可不是一会儿两会儿着急解决的事……”
“非常有道理，可是，我的99式狙击步枪……”
“……呵呵、看来你真的乱了方寸，还把特高课宪兵队和特务队都控制起来，还正在按人头进行审讯，还让特高课的军犬也上阵了……干脆，去开个新闻发布会算了……”
杉本和野村互相对视一下，怎么也弄不明白赵青的话，只好一齐看着赵青。
“唉……要外松内紧，不可声张，赶紧放了所有无关紧要的人，狙击步枪的丢失，一旦关东军本部知道了追查下来，不但野村君你要受到查处，肯定还会连累了杉本老师，怎么才不要让关东军本部追查下来，野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呵呵……”
杉本一拍大腿，指着野村又发起火来：“你想去死，何必还拉着我，蠢才……”
“对了，赵青君，现在重要的是，据曹坤报告说青山区高官孙建和副书记梁志刚，定于二十三日晚秘密潜入江城，与江城地下共党组织头目‘白狐’秘密接头……他还说……他们是有什么重要的行动，可是，宪兵队和特务队在全城进行了严密的布控，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人混入江城，也没有发现那个重要的共党头目‘白狐’的踪迹……”野村着急地说。
“是啊、会是什么重要的行动呢——”赵青自言自语认真地思索着……
“……赵青君……他们一定是要密谋什么重要的行动对我们进行破坏，现在又突然跳出来一个共产党重要的头目‘白狐’，以往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白狐’，他们是要密谋什么行动呢……会不会和我们哪些重要的军事行动有什么关联……”杉本说着也陷入了思索……
“不会吧——我们最近一段时间没有部署什么重要的军事行动啊……喔——对了，秘密军火给养储备基地，明天上午，关东军本部派来的建筑技术勘测小组就要到江城，难道，他们要对建筑技术勘测小组动手……”野村想了半天，突然如梦方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