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夜聊 一

　　“等你洗完澡吧，那时老爸也要回来了，吃饭刚好。”
　　谢玲玲忙碌着，她想，现在洗点衣服，明天就不用洗那么多了。
　　“哦”谢娟娟有些泄气。
　　她只是想早点吃饭，然后，就可以看电视了，在他们家里吃了饭才有一个小时的看电视时间，除了爸妈小弟以外。
　　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凑了上去。
　　“姐，你知道今天阿婷怎么了吗？看样子被老妈打了。”
　　“我怎么知道，我是跟你一起回家的，一到家都在忙，哪里有时间知道些什么啊。”
　　“那倒也是。”谢娟娟想了一下，也就没了心思打探，回到原位。
　　谢玲玲洗着洗着衣服，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吧。
　　“今天呢，你就少说点，多做事，别想东想西的，该做的做完不该做的就别动。别跟平时一样。”
　　“这点我自己当然知道啦，老妈每次生气都会拿我们撒气，我都习惯了。待会儿，吃完饭就闪远点，绝不出现在老妈面前。”
　　是啊，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每次李氏心里不痛快或者不爽的时候，都会找借口，打骂他们，轻则只是没有饭吃，重则打一顿，饭也没得吃，心理身体双折磨。
　　谢玲玲一想到这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到大打的最多，骂也是最多，现在她能做到的是尽量让李氏挑不出毛病。
　　“知道了就好，还不赶紧把作业做完？”
　　“哦。”谢娟娟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的志不在于学习。
　　话音刚落，只见李氏带着锄头跟菜篮子回来。
　　李氏来到谢玲玲所在的水井旁边，一边洗手脚，一边问：
　　“帮你弟洗澡了没？”语气中带着燥意，好像是一口等待机会爆发的火山。
　　“洗了。”谢谢家两姐妹有被吓到了，蹲在旁边的谢玲玲默默移了一下位置，生怕李氏拿她开刀。
　　“饭做好了没？”
　　“做好了。”
　　“菜呢？”
　　谢玲玲懵了一下，迟疑到回答。
　　“还，还没有。”
　　李氏挑到了自己不满意的点，给出气一个合理的理由。直接用力揪住谢玲玲的耳朵，还扭了两圈。
　　“都几点啦，菜到现在都没有炒好，你是想饿死你妈跟你弟吗？”
　　之前炒菜都是等谢爸爸差不多时间做的。但是一个有心想找你毛病的人，不管怎样都有错的。
　　谢玲玲疼得嗷嗷叫，努力抓着李氏的手，希望能减轻一点痛疼。
　　而谢娟娟见此状，吓得连忙跑进厨房做作业。
　　“妈，妈，你放手，我现在就去炒，现在就去。”
　　李氏又扭了一圈，放开手，给谢玲玲后背一巴掌，差点把谢玲玲拍进洗衣水里。
　　“一天到晚的，一不说，就不知道做啥，说了才会做，眼睛要来干嘛？看不到事吗？”
　　谢玲玲不敢插嘴，揉着发痛的耳朵，赶紧跑了。
　　就怕她越说越气，然后被她按着打。
　　李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衣服，然后进了厨房，准备把澡洗了。
　　看着慢悠悠的两人。
　　“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想弄到几点？”
　　又看到紧闭的澡房门，上前就是一顿“嘭嘭”地敲。
　　不，应该是在砸门。
　　姐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但是没有吭声，默默地干活。
　　“还没有洗完吗？在里面生孩子啊？”
　　而里面的谢婷婷，早在洗完澡就听到李氏的声音，那超响的声音，就知道李氏还没有消气。吓得她不敢出来。
　　听到砸门声，谢婷婷深深地呼了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
　　打开门。
　　“妈。”声音带着颤抖。
　　李氏见到谢婷婷，火气蹭蹭往上升。
　　“你喊我妈，我没有这么蠢的女儿，白养你了你六年。给我滚，别碍我的眼。”
　　说着说着，直接动手，弱小的谢婷婷被李氏提起，甩了出去。
　　谢婷婷就下一道抛物线，失手往有热水的灶台抛去。
　　这个方向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李氏下了一跳，谢玲玲也呆住了。
　　关键时刻，坐在李若水最近的谢娟娟，连忙起身，推了一把，才是谢婷婷改变了方向，让其摔到没有杂物的地方。
　　同时，谢娟娟也因为惯性摔倒在地上，两姐妹倒在一起。
　　李氏直冒冷汗，她只是太生气了，力气大了点，但是差点就失手杀人了，还好虚惊一场。
　　“今，今晚你就不准吃饭。”语气很凶，但是声音有些抖。
　　放下一句话，李氏急忙跑了，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也没有想起要洗澡的事情。
　　略显铿锵的李氏，能看的出来她现在有多慌张。
　　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她想。
　　趴在地上的谢娟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才把吓傻的谢婷婷拉起。
　　“大姐，阿婷都吓到了，我先把她带回房间了。”
　　谢玲玲回过神，点了点头。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谢玲玲拿着炒菜工具的手，在发抖，可见有多吓人。
　　来到四姐弟睡的房间。
　　房间很小，但是里面放着两张1m5的床，现代又窄又阴暗。走进去还有一股霉味，是潮湿的味道。
　　谢千千把谢婷婷扶进里面的那张床，安排好她。
　　把作业都放在床上。
　　“没事啦，你冷静一下就好，作业把你放在床上了，我先去看会电视，再回去洗澡。”
　　隔壁的电视声，早就让谢娟娟把害怕抛之脑后，她现在只想看电视。
　　现在后怕中的李氏，不会拿孩子出气，顶多嘴上说几句，但绝不可能动手。
　　于是，谢娟娟独留谢婷婷一人，跑到隔壁同谢小弟看电视。
　　电视机是在半年前买的，谢家四姐弟对电视特别痴迷。
　　昏暗的房间，若隐若现的声音，独留的一人，使恐惧一下子放大。
　　回过神的谢婷婷，眼泪哗啦啦的下，躺在床上，拉扯薄被，将其盖过头，这才放声大哭。
　　希望如此可以避免害怕孤独。
　　……
　　晚饭时间到了。
　　客厅里除了谢婷婷，一家五口都坐齐了。
　　正在吃饭的谢爸爸——谢家保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咦，今天怎么少了一个人？阿婷呢？怎么不叫她来吃饭啊？”
　　已缓过神的李氏无情说道：
　　“饿一顿不会死，没用的东西就不配吃饭。”
　　谢家保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敢惹她。
　　谢家保往大女儿身边移了移，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回事儿？你二妹惹你妈生气了？”
　　谢玲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谢家保又看了一眼谢娟娟，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