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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难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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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年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慌忙襟起袖口在那剑身上刻字的地方反复用力擦了几遍,将刻字之处擦得锃亮,翻来覆去又将剑身上的刻字看了个底朝天。
  剑上四个刻字赫然在目,确是“陵王府库”无疑。
  再从剑身侧面细细看去,四字之中隐约可见一层蟒纹,蟒纹纹络纵向呈两宽两细有序排列,这是陵王府库特有的防伪标识,木小年身为陵王世子,又岂会不知。
  如此看来,此剑定是出自陵王府库不假。
  木小年盯着这四个字,眉心处拧成了一团肉疙瘩,心中很是不解:堂堂西北境的陵王,为什么要派人偷偷摸摸的来夺他儿子才取到手的宝剑,况且在陵王府静文寺的藏宝阁中,收集了不下上千把神兵利器,平日里木战在府中都懒得去看上一眼,又怎么会对七星龙渊剑如此在意。
  可这黑衣人若不是他爹木战派来的,这落在屋内的宝剑又该作何解释,难道是有人从陵王府库中偷了这剑来的,即便事情败露也可将行刺之事嫁祸于陵王,而不让自己再继续追查下去。
  陵王府库的兵甲出入向来制度森严,库中物件不论大小,只要发生出入走动便要即刻记录在案,最重要的是:没有陵王的虎符,就算是他这个陵王世子去了也不能从中随意取出一针一线来,而这剑身上刻着的四个字以及字身上的防伪标识又确确实实是出自陵王府库。
  木小年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这把剑,脑海中的思绪越想越乱,始终没有想明白那黑衣人的背后到底是靠着哪座大山,更是想不通即便这黑衣人真是他爹木战派来的,那么他爹又是为了什么?
  此行南下江南,在出陵州城之前木小年的心中早就做好了迎万难的准备,可没想到这还没到江南的落花宫中,便已遇了如此之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行程中的复杂困顿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尤其是在今日,突发的状况实在是太多了,也有太多让木小年完全没有想明白的地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凑到了一块儿,一齐摆在木小年面前,木小年显然还有些没适应过来,只觉得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想着想着,木小年突然眼皮一沉,脑袋一歪,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死沉,连个梦都没做。
  再睁眼时,剑帝城上空的太阳已经晒到了他的屁股上。
  木小年眯起一只眼睛瞄了瞄睡房的窗户,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并不算毒辣,却让刚从酣睡中醒来的他多少觉得有些刺眼。
  木小年刚要再合上眼皮闭目缓神,让自己适应适应屋内的光亮,恍惚间却用余光瞥到自己的床边似乎还坐着一人,那人的身形容貌看起来很是熟悉,他以为是自己睡的太久出了幻觉,紧忙使劲揉了把眼睛。
  再看去时,木小年的身子瞬间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扯开身上的铺盖坐了起来,面色之中既惊讶又兴奋,激动道:“老胡?!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坐在床边的老胡咧开了嘴,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嘿嘿...少爷,老胡醒了有一会了,看你睡得香甜,没舍得叫你起来。”
  木小年听见老胡说话的声音真切,慌忙伸出一手猛地掐了一把老胡的胳膊,老胡疼得咧嘴直叫,过了片刻,木小年脸上的神情却又黯淡下来,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发梦了,不然掐这一下我怎么感觉不到疼痛?是梦是梦...”说着扯了一把身上盖着的被子便又要准备躺下。
  老胡一手捂着刚被木小年掐过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委屈道:“少爷,您刚刚掐的是老胡的胳膊,您当然不疼了,您掐掐自己个儿的试试啊...”
  这声音木小年听的一句比一句真切,半信半疑间又把手放在自己胳膊上轻轻扭了一把,而后“嘶”的一声张嘴说道:“疼...我不是在做梦?老胡你真的醒了!”
  老胡眼神幽怨的看着木小年,嘟囔道:“少爷你可真是心疼自己,方才掐老胡的时候用了那么大把的力,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只用了那么丁点的劲儿”,说着老胡还伸出双手朝他比划了一番。
  木小年喜形于色,急忙双手抓住老胡的两只胳膊使劲摇晃起来,兴奋道:“贼囚根子的老胡,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被他这么一晃,老胡脖子上的脑袋像是没了骨架的支撑一般,四处逛荡,凄凄道:“少爷,你要是再这么晃下去,老胡估计就要折在你手里了。”
  木小年登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冲着老胡咧嘴一笑,关切道:“怎么样?身子骨舒服点了没?”
  “少爷放心,老胡这身子骨硬朗着呢,昨日一战,虽是耗了点修为,但好在没伤到根本,再加上有柳大侠仗义出手相助,如今已无大碍,若是换成他人恐怕要在床上再躺个三五日才好,俺老胡不用。”
  说罢,老胡有些娇羞的笑了一笑,似是觉得如此自夸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想木小年听了他的话,却是突然脸色一沉,目含怨气,质问道:“贼囚根子的老胡,你可以啊,这么多年来,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在瞒着我?”
  老胡脸色先是一怔,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根,咧起嘴来干笑两声,回道:“少爷,老胡这一把老骨头,除了会那一点武,哪还有什么可瞒着您的地方。”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在柳朔风嘴中的老胡却是超脱出尘般的存在,大有一番笑傲江湖的英雄本色。
  木小年斜了老胡一眼,将柳朔风口中关于七星龙渊剑的传言说与他听,并问他此间往事及来龙去脉是与不是,老胡却仍是坐在床边干瞪着眼傻笑,既不摇头否认,也不点头应肯,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些什么,急的木小年直骂他“贼囚根子”。
  老胡无奈,眼神中带着点求饶和难言苦衷的复杂意味,最终开口说了一句:“少爷莫急,等时机成熟时,老胡自然会把关于少爷好奇的一切统统说与你听。”
  木小年见他眼神诚恳,似是确有些难言的苦衷,也不再咄咄逼人,继而话锋一转,笑问道:“好好好,知道老胡也有秘密,但让本世子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过分吧?”
  老胡微微一愣,连忙摇头笑道:“不过分不过分。”
  木小年怒目圆睁看着老胡,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愤愤道:“不过分你倒是说啊。”
  老胡沉思片刻,忽然板起脸来,庄肃的看着木小年,缓缓开口说出了三个字:“胡终南。”
  胡终南这三个字在当今的天下英雄榜中并不在册,江湖上关于这三个字的传闻更是少之又少,也并不是个多么轰烈或者娇羞的名字,配在老胡身上也没听着有多大的突兀感。
  木小年不懂老胡说出他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要做如此态势,佯做讥笑模样,道:“就让你说个名字而已,看把你扭捏的,又不是要你性命,名字起的还算周正,不难听。”
  老胡尬笑着点了点头。
  木小年随即又开口问道:“胡终南,你当真舍得把那七星龙渊剑取来送我,你若此时心生反悔,我便把剑还你,免得让人家传出去说我堂堂陵王世子欺负一个老头儿。”
  老胡显然没有料到木小年张口便道出了他的真名,这么多年下来听他一口一个“老胡”叫着,已经听顺了耳,神情之中显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沉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笑道:“害,就是一把破剑而已,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子,送给少爷便就是送给少爷了...另外俺还是喜欢少爷叫俺老胡,这么多年听惯了,你说胡终南这三个字俺还觉得有点陌生...嘿嘿。”
  一个人如果连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觉得有点陌生的时候,那该是有多么凄凉。
  而这个名字的背后又会藏着多少故事、留了多少遗憾呢。
  木小年不知道,或许只有老胡他自己才知道。
  木小年长叹一口气,煞有介事的看了老胡一眼,目带忧郁,叹道:“你这贼囚根子的老胡,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老胡呵呵一笑,道:“老胡一个糟老头子罢了,少爷需要看懂俺些什么,少爷只要知道,老胡绝不会害少爷便好。”
  木小年没再说话,对着老胡肯定地点了点头。
  屋内一老一少很是默契,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似乎都在彼此身上藏了些什么心事,可谁都不愿意去主动承认。
  直到丫鬟香梨来到世子门外敲门,说是到了正午的饭点,叫木小年起床吃饭,木小年才记起这大半天都快过去了,自己一口饭菜还没吃上,不禁揉了揉肚皮,回了香梨一句:“就来”,而后转头再次看向老胡,笑道:“饿了。”
  老胡听了木小年这两个字,脸上的深沉和阴霾一扫而散,仍是平日里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笑道:“走着?”
  木小年点了点头,起身穿好衣物,蹬上鞋子,神清气爽的站在老胡面前,问道:“想吃点什么?”
  老胡眼珠子转了两圈,回道:“老胡听少爷的意思,不过越是简单越好,吃饱了好赶路,二小姐还在落花宫中等着少爷去接呢。”
  木小年皱了皱眉,一本正经的回道:“今日不走,出门的日子我已经仔细算过了,时间不算吃紧,你这大病初愈,一会出门吃完咱们在这剑帝城内再歇上一天,明天再赶路。”
  老胡唇齿蠕动,似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哎”了一声答应下来。
  木小年心中虽是急着见到他二姐木雨潇,早日接她回到陵州多待一段时间,与她多相处几日,毕竟等木雨潇嫁给庆帝的二皇子李正乾之后,若是他们姐弟二人想要再聚上一次便是遥遥无期了。
  但木小年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诸多是非面前,他有着自己的判断和坚持。
  关于木小年身上的这点特质,自幼看着他长大的老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如此行事风格自然是有他的难能可贵之处,也有他招人垂爱敬仰的人格魅力。
  只不过对于生在帝王家的木小年来说,这样的特质在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眼中,同样也是一根能左右他生死的致命软肋。
  太重感情的人活得最累,狠不下心,也做不了杀伐决断,是优点也是缺点。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分对谁如此,也会因事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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