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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门卫大叔打着哈欠犯困不注意，悄悄地从门卫室底下的视线死角，半蹲着移动了出去。
习习微风拍打在脸上，带着收割后的稻草清香，吹向那座温暖的小房子。
慈祥的老奶奶拿着个小锄头，一个坑几棵苗地种着，一点都不像个身家上亿的富豪老太太。
“小清，别猫在那儿了，看见你了，咋又逃课了！”
围墙外，踩着两个破木箱子的林清探出头来，“怎么又被你这老太太发现了······”
眼睛红红的，像学校百草园养的那两只兔子，假装活泼的声音掩藏不住的沙哑。
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打清楚，招呼着林清进屋，然后抄起鸡毛掸子送了一顿突如其来的后背开花。
林清没有躲，直到后背的疼痛传到大脑里，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没打个几下，老太太就累了，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缓和了一下忙碌一天冒烟的嗓子。
“今天又打了哪个小朋友？居然又逃课溜回来！”
“奶奶，在你心里，你的乖孙就这个形象吗？”
巴巴地凑上去，眼神里满是委屈，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抱起小娃娃轻轻地拍着后背。
“这次真不是？”
“不是！”
林清肯定地回答。
应该···不是吧···
“夏老太太，您这乖孙女，今天把我家大宝牙都给打下来了，你瞧瞧这算什么事！”
尖酸刻薄的声音大老远都能听得见，是村头那个有名的泼妇，出了名的碎嘴子加不好惹，他们家大宝就是隔壁村胖虎的头号跟班。
古早的记忆苏醒，林清记得很清楚，这牙是他跟胖虎下河捞鱼时摔倒磕没的，怕被自己老妈骂，跟胖虎一合计就把这锅给扣自己头上了。
当年的自己，睚眦必报，不是自己的锅非要自己背，林清第二天就把这罪名给坐实了。
趁着下课上厕所的时间，林清拿着块泥石头给大宝打下来了两颗门牙，很长一段时间，大宝见了林清头都要低得埋进裤子里，不敢对视。
“嘶！”
本来还很温柔的老太太一秒切换形态，化身暴躁老奶奶一把揪住林清的耳朵。
“还说今天没有闯祸！”
好不容易挣脱开老太太的铁爪，门口眼神闪闪躲躲藏在自己老妈身后的大宝被林清一瞪，紧张地抓住了自己老妈的袖子。
在他老妈的潜意识下，本能地以为儿子被打害怕了，瞬间火冒三丈。
“瞧你这老太太怎么教孙女的！打了人还敢瞪我家大宝！”
“呵~”林清不屑地笑了，以前她对这个大名鼎鼎的泼妇有几分畏惧，但十八岁的林清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头泼妇，也就只会冲着习惯与人为善的老太太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摸鱼磕掉的···”林清淡淡的笑着，丝毫不惧那夫人冒火的眼神，“你说是吧，大宝。”
她···她怎么知道！
被当场戳破心思的大宝的慌张全落入的老太太眼里，周围几个还没到年纪上学的小孩来围观看热闹。
“就是摸鱼磕的！咱们都看到了！”
“才不是呢，是胖虎推他磕下来的！”
小孩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那泼妇一腔怒火泄了气，整张脸羞愧地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