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家

　　一直没说话的子圆突然插进一句：“柳如斯哪种人了？我觉得她挺好啊。”
　　陶歆和田恬的眼色都变了，她们没想到关系一直很要好的子圆会帮柳如斯说话。“你不知道她怎么欺负陶歆的，还帮她说话？”田恬很生气，可还是忍着没对子圆发火。子圆耸耸肩：“我不知道她怎么欺负陶歆的，只是就事论事。”
　　“算了算了，别因为她，我们几个在这吵架。”陶歆赶忙出来打圆场，“明天还要早起去我家，我们现在回去洗洗睡吧。”回寝的路上，三人无话。
　　陶歆周六起个大早，因为今天要回家，有点兴奋。她把田恬和子圆叫醒，催促她们早点洗完赶第一班车。那两人显然没她激动，出门后子圆才发现自己把鞋都穿反了。“起太早了吧，都赶上军训了。”田恬长长一个哈欠，“昨晚睡那么晚，你怎么起来的？”
　　陶歆本以为离开家是一种解放，但军训的一周让她备受煎熬，那时她无比想念家里养尊处优的时光。现在能回家了，怎能不让她激动。她一晚上没睡着，就等着天亮赶第一班车回家。校门口就有个公交站点，坐车很方便。等车的时候，田恬和子圆背靠背坐着打盹，陶歆不住张望开来的车辆。
　　突然，陶歆看见一辆私家车拐进校门口前的长坪，她对轿车不熟悉，摇醒田恬问那车是什么牌子的。田恬半睁眼睛看了一会儿：“柳如斯？”陶歆一愣，“还有这个牌子的车？”“不是，我是说那人！”田恬立马精神了，把陶歆拽到身旁，指着刚下车的女生。
　　只见那个女生下车后直奔校门，另一边车门打开，一男的急急跑出，西装革履，拦住女生说着什么，女生似乎不高兴，转身就往另个方向走。男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车的方向拖，这时两人都面对着陶歆的方向，她看清了轮廓，那女的是有些像柳如斯，男的年纪似乎很大。
　　“真的是她。”田恬小声说道。她的视力比陶歆要好很多。一旁不语的子圆也看清了：“确实是柳如斯。”三人侧在树后，看着两人拉扯。柳如斯像是被惹急了，掏出手机要打电话，被中年男子一把抢过，摔在地上用脚踩个稀烂。柳如斯大叫救命，门卫这才急急忙忙从传达室跑出来。男子见状松开手，柳如斯马上跑回学校，不等门卫跑到中年男子身边，他狠狠吐口痰便上车开走了。
　　三人看到这一幕，半天没回过神。回家的车停在站台时，陶歆才反应过来，招呼二人上了公交。因为时间还早，车上只有几个人在睡觉。陶歆小声问：“这什么情况啊？”子圆摇摇头：“不知道。”田恬略带夸张的语气说道：“薄情女怒甩负心汉，校门口大闹真丢人！”子圆淡淡一句：“积点口德吧。”田恬冷哼一声：“她要是作风正派，我还能编排她不成？”
　　陶歆不知道该怎么劝和她俩，其实子圆还好，她对谁都没意见，主要是从昨晚她帮柳如斯说话后，田恬便对她有些意见。现在两人的气氛又冷下来。“田恬，你看见那车是什么牌子吗？”陶歆想办法岔开话题。田恬冷冷一句：“宝马。”“那车很贵吗？”陶歆追问道。“还行吧。”田恬显然心不在焉，不怎么想答话。难得的一趟回家之旅，心情却跌到谷底。
　　陶歆的家位于本市的郊区，从学校回家中途还得转趟车。第二趟车上，三人肚子都饿了，子圆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饼干，递给她俩。田恬不接，子圆笑道：“难不成还要我喂你？”陶歆一把抓过，“她不要给我，我吃双份的。”田恬从陶歆手上抢过：“谁说我不要的？”两人重归于好，前提是在不涉及柳如斯的话题上。
　　可田恬偏偏藏不住话：“我刚才在想，柳如斯昨晚不也回寝睡了吗？她怎么又会一大早从外面回来。昨晚她到底有没有在寝室睡。”陶歆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昨晚听见她上床睡觉的声音，早上起来倒是没看见她。我还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了。”子圆接了一句：“她昨晚两点半出去的。”陶歆和田恬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子圆满嘴饼干，含糊道，“昨晚饮料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正看见她出门。”“两点半？她怎么起得来？”陶歆很是钦佩。田恬一敲她脑袋：“你佩服个P啊，哪个正常人会半夜两点半溜出宿舍？”子圆突然一句：“说不定她梦游呢？”田恬白她一眼：“校门都锁了，你梦个游出校让我看看。”子圆不再答话。
　　从站台到陶歆的家有十来分钟路程，她家位于一座山脚下，很普通的小平房，围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种着几棵果树。陶歆一开门，爸妈就迎了出来，田恬和子圆忙喊叔叔阿姨好。陶歆的爸妈看着四十来岁，很是亲切地把她俩让进屋，餐桌上摆满了豆浆油条米粥包子。“我还热了牛奶，你们不喜欢喝豆浆的，我去盛牛奶。”陶妈说着又进了厨房，陶爸出门去市场买菜。
　　三人正吃着，陶妈把牛奶端出来，又问要不要下点面条或者米粉？三人连忙摆手，示意够吃了。田恬一个劲称赞早餐很好吃，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早餐。子圆只顾往嘴里塞东西，连话也答不上。陶妈看见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很开心，“只有油条是买的，其它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难怪这么好吃。”田恬一嘴食物，含糊道。陶妈递给她牛奶，叫她慢慢吃，别噎着。
　　早餐过后，陶妈叫陶歆带同学出去玩，自己则动手收拾碗筷。陶歆照办，建议去爬山，就当消消食了。子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刚吃完就爬山？肠胃会受不了的。”
　　“不会的，这山一点都不高。”说着，陶歆连哄带拖把子圆拽到山路旁。所谓山路，其实就是石块铺出的小道。陶歆也就在小学郊游时上过山，现在带着好友故地重游，感到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