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军训

　　第二天的军训让陶歆很不爽，五点半就被叫醒，因为出操的时间是六点。每个班的早操项目不一样，有俯卧撑的，有蛙跳的，有跳绳的。陶歆班比较幸运，慢跑。一大早没见到教官，是辅导员领队出的早操。陶歆才跑半圈，就困得快睡着了。“待我跑完这圈，美女帮我买早餐可好？”田恬充满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陶歆，幽幽说道。陶歆眼皮都没抬，回了句，“想得美！”
　　跑完800米后回寝室收拾加吃早餐，7点进行宿舍晨检，7点半大操场集合，8点军训正式开始。
　　集合的时候，陶歆听不清台上领导说些什么，只是瞅着前面一排英姿飒爽的教官，相当着迷：挺拔的身姿，统一的军装，笔直的站立。“他们怎么那么有气质啊？”陶歆小声问田恬。田恬没转头，回了一句：“从后面看想犯罪，从前面看想自卫，你好自为之吧。”“怎么会呢？我觉得长再丑，穿上军装都立马好看了。”陶歆对军装有着与生俱来的崇拜。台上领导的发言似乎结束了，陶歆看见教官们都在鼓掌，大家也跟着拍了起来。
　　接着上台的是一位军官，穿着跟教官们不一样。他点个人名，一名教官就小跑出列敬礼，听完班级名后，立定转身跑向那个班级，然后一个敬礼收尾。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把陶歆看得如痴如醉。过不多久，一名教官跑到陶歆班级前敬礼，大家都探出脑袋想看个清楚。教官似乎被大家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目光从前方收了回来落在地上。集会结束后，教官一声令下：“向左转，齐步走！”然后把大家带到操场一角。大家都纷纷抱怨，别的班级教官都挑树阴下列队，唯独他们班挑个最晒人的地儿。
　　“有意见的都提出来！”教官厉声问道，大家都安静下来。
　　“教官，我申请阴凉处军训！”有个男生喊道。
　　教官伸手一指：“你！出列！”男生依言走出队伍。
　　教官侧头上下打量那个男生：“你叫什么？”
　　“我叫徐志飞！”男生爽朗答道。
　　“好！你绕着操场跑十圈！”教官喝道，“跑！”
　　男生“为”字刚出口，就被教官一脚踹屁股上，全班哈哈大笑。徐志飞跑开几步，停下来冲教官喊：“为什么啊？”教官冲过去，刚一抬脚，徐志飞就跑远了，全班狂笑不止。
　　“再笑！谁再笑跟他一起去跑!”教官怒道。
　　陶歆强忍着笑，脸都憋红了。教官整好衣襟，刚开口说：“我叫……”，陶歆“噗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出来！”教官朝陶歆一指，陶歆捂着满脸笑意走出队伍。
　　“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笑？”教官语气严厉。
　　“对不起，教官，我错了。”陶歆努力收起笑意，强作可怜状。
　　“看你态度好，归队吧。下次再犯加倍！”教官一挥手，陶歆立马钻了回去。
　　“教官，你偏心！她怎么不用跑了？”那个吴志非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在教官后面喊了一句，“我们教官，有异性，没人性！”全班再次爆笑，教官转身又是一脚，徐志飞一跑老远：“来啊来啊，你追不上我！”说着，双手拍着撅起的屁股，朝教官做鬼脸，那得瑟的样子把陶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教官佯装追几步，把徐志飞吓得一跑老远，然后教官走回队伍前，一掐秒表，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全班同学。大家笑了一阵，见教官无任何表态，也不敢再笑了。待到全班都安静下来，教官一按秒表：“一共3分42秒。这个时间我会在结束后找你们要回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教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整个队型吧。这么看一堆歪裂枣的。”说着，教官按照大家的身高编排队型。田恬因为长得比较高，被编到男生一排，陶歆编在第一排，她俩只能隔着一排人墙相视一笑。
　　“怎么不对数？”教官嘀咕道，然后一声口令，“从左至右，报数！”
　　最后一个同学报完“40！”
　　教官问道：“你们班多少人啊？”
　　同学们异口同声答道：“不——知——道——”
　　教官又问：“不是42个吗？除了刚才那个，怎么还缺一人？”
　　大家又是一声拖长音：“不——知——道——”
　　陶歆一下反应过来，子圆好像没来，她朝田恬望去，向她做着夸张的唇形：“子圆没来。”田恬朝她耸耸肩，显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陶歆只好硬着头皮举手，教官问：“什么事？”
　　“教官，有个同学请假了。”陶歆答道。
　　“谁？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跟导员请的假。”
　　“明天让她把假条带来。”教官一摆手，此事便算过去了。
　　教官接着说道：“我叫吴砚。”众人一片哗然“吴砚祖？”教官似乎习惯了这种反应，沉声说：“砚，纸墨笔砚的砚。”众人哦了一声。“今天上午的任务是站军姿。你们军训的目的是要造就军人的纪律和坚忍，所以，首先从最简单，最基础的站军姿开始！”吴教官说完转身背向同学，向大家示范标准的站姿。“抬头，挺胸，收腹。手心虚握，手指紧贴裤缝线，手臂自然垂下。”陶歆试了试，都要贴紧裤子了，手还能怎么自然垂下？她侧过脑袋朝吴教官的手看去，所谓的自然垂下，根本就是扯，那么紧绷有力的手，哪里自然了？
　　吴教官转过身，面向同学，接着说道：“目光看向前方，后面的同学就看前面同学的后脑勺。”陶歆照着教官的口令，认认真真地做着。教官踱着步子，慢慢地从每个人身边走过，一旦发现姿势不对，立马纠正。刚开始，陶歆还很认真，十分钟后就支持不住了，大太阳晒着，身上的军训服貌似还不透气，她感到脖子上的汗一直往下淌。额头上的汗跨过眉毛，直接掉到眼皮上，她一抬手，擦掉眼皮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