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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林月说出了自从丽娘婚礼以来第一句话，声音颤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小玉流着泪，没吭声，也没点头，只呜呜地哭着。
连刘婶都呆住了，刚才她还说是去享福的，这就，没了？
林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像整个人缺少了什么。
“啊，你怎么了！”一旁的刘婶惊道。
小玉顺着声响看去，林月捂着嘴，满手鲜血，指缝间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滴落到床上。她也顾不上哭了，赶紧跑出去找大夫。
没多久，大夫就跟着小玉跑了回来。小玉在前面催促着，大夫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等好不容易到了，林月已经倒在床上人事不知，刘婶在一旁帮忙擦着血迹。
“大夫，你快帮忙看看。”小玉急的不行，声音哽咽，哭丧着脸。
丽娘的事还没过去，这边林月又出事了，她能不急吗。
大夫看她这个样子，还特地安慰了她一番：“你先别急，我看看再说。”
说着就先观察了一下林月各处状态，然后又问了一下状况，才开始把脉。
“怎么样，大夫？”
过了好一会，都不见大夫有什么反应，刘婶也急的不行，开口问道。
那大夫年纪也有些大了，满脸胡须，须发皆白。他听到刘婶的话，没有急着回应，而是先仔细思考了一番。
“这小姑娘从脉象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气血亏空。等以后好好养养，应该就没事了。”老大夫如是说道。
“可是她之前生病都没好，这次还吐了那么多血，真的没事吗？”小玉有些担心。
老大夫略一沉吟，捻了一下胡须，答道：“之前应是有些郁结在心，所以才迟迟不见好。如今吐了血，反而驱散了压在心上的恶气，人应当是没多大事的。”
听到老大夫这样说，两人都放下心来。小玉付了诊费，又把老大夫送了出去。
林月在傍晚的时候就醒了。一睁眼，林月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月坐起身，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好了许多，连续一个月被病痛折磨的感觉，都似乎没了。
推开门，小玉正在院子里扫着落叶。林月突然想起晕倒前小玉说的话，顿时又泪流满面。
小玉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林月满脸泪水地站在门口，心中一塞。正欲说些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林月通红着眼看着她。
小玉不禁想起之前还在挽香楼的时候，林月让她带她去找丽娘的时候，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小玉流着泪，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眼眶通红，听着旁边的人小声的谈话声，神色黯然。
“欸，你听说了吗，前两天宋公子那小妾没了。”
“是啊，可惜了。”
“原本还以为是过去享福的，唉，没想到，是个福薄的。”
“……”
路旁几人的声音都压的极低，但是林月两人仍然听到了。
那几人好像看到了她们，停了话头，等他们走远了才又小声讨论起来。
“刚刚那两个，是不是就是丽娘旁边的？”一人问道。
“好像是，那大的好像就是丽娘的侍女，小的好像没见过。”一人点头又摇头。
“……”
声音渐远，两人也不再能听到别人的谈论。
宋府正在双溪镇最繁华的地段上，离林月的住处有些远，两人走了许久才到。
此时天已黑，月亮已经挂得极高，宋府门前挂着一盏盏白色的灯笼，贴着奠字，扯着白布。旁边的人家都熄了灯，倒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一阵阵冷风吹过，两人不禁瑟缩了一下。
“有人在吗？”小玉上前叩着门，林月站在一旁看着。
喊了好几声，都没见人应。两人正打算去看看后门，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披着白布的老人站在门后看着她们，问道：“有什么事吗？”声音沙哑。
门前灯笼摇晃，林月两人只看得到，那老人脸上的满脸皱纹。
小玉上前说明了来意，老人没有吭声。只让开了门，示意她们进去。
林月拽着小玉的手，两人一齐往宋府里面走去。
等两人进门，那老人又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才轻轻地将门关上，落了锁，转身给两人带路。
林月和小玉跟在老人身后，一边走，一边看着宋府里面的布置。
不知道为什么，林月感觉有些奇怪，她小声问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么？”
在林月的印象里，像这种大户人家，应该有不少仆人才对。而如今这宋府里面，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也不知道。”
小玉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之前丽娘嫁人的时候她还来看过，这里非常热闹。各种仆从侍女，来来往往。
前面的老人好像听不见她们的谈话，只沉默地带着路。
两人也不再吭声。
“到了。”老人突然开口道。
两人抬头看去，大厅中央停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木，背后是一个奠字，前面放着火盆，里面还有未烧完的纸钱。
“宋公子呢？”小玉开口问道。
“我们家公子最近有些伤心过度，现下正在房中休息，就不便过来见你们了，你们一切自便就是。”说完，也不再管她们，直接离开了。
两人被这老人奇怪的态度搞得有些不明，不过随即两人也没再想那么多，走进大厅。
两人跪在棺椁前，烧着纸钱。想到里面躺着的丽娘，小玉哭出了声，而林月则默默流着泪。
过了好一会，两人情绪才渐渐缓和起来。
“我能看看她吗？”林月有些小心地问道，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些打扰。但是她真的还想再见见丽娘，她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小玉怔住了一会，才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应该可以的，我们这里要等七天才会钉上棺材送葬。”
说着两人就想去棺椁那打开盖子看一看。
小玉用力地推了一下棺材盖，发现纹丝不动。林月也帮忙伸手推了推，还是没有用。
“这怎么钉上了？”
小玉看着棺材角上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