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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止是个疯的。\r
还是条彻头彻尾的疯狗。\r
从车上结束之后，裴止并没放过她，而是一路开回了家，从地窖里拿了几瓶酒出来，通通倒进了浴缸里。\r
姜穗泡进去的时候，只依稀听到了裴止恶劣的警告——\r
“还撒谎吗？嗯？”\r
姜穗被折磨得没力气，直接晕了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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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姜穗醒来，才发现裴止还算有良心。\r
没把她扔浴缸里，而是擦干了丢在了地板上。\r
姜穗起身，揉了下酸疼的胳膊，然后轻车熟路地摁了一串号码，拨了过去。\r
刚接通，姜穗就笑着说：“庄小姐，你叫我替你验验货，我也乖乖照做了，现在总该结结账了吧？”\r
五分钟后，姜穗看着余额上的一串零，满意地笑了。\r
她删掉通话记录，拉黑号码，一气呵成。\r
什么爱不爱，恨不恨的？\r
姜穗行走江湖这么些年，靠的就是三分情、七分骗，演戏演到你流泪。\r
她歪头，点了根烟，才发觉身上还是黏糊糊的。\r
裴止没把她洗干净。\r
但无所谓啦，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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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裴止向所里请了天假。\r
他开车去了jerkoff，刚一进门，就被钟易推进了二楼。\r
钟易捏着张偷拍的照片，不可思议道：“裴止，这不会是你吧？”\r
裴止垂眸，扫了眼照片。\r
上面是一对男女，因为是监控视角，所以画面清晰度不高，但很明显，穿白裙子的是姜穗。\r
她正挂在一个男人身上，严丝合缝的。\r
而那男人，只拍到了半个侧脸，挺模糊的。\r
可钟易一眼就认出了是裴止，这身高这长相，放眼整个京州都找不出第二个来。\r
裴止收回目光，随手点了根烟，没应。\r
但钟易却明白了。\r
那就是默认。\r
说来也是巧，姜穗这妞，身材翘，性格好，男人一把一把往上凑，中间不乏有几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r
可她一个都没答应，顶多拉拉小手，从来不往深了做。\r
没想到栽裴止这棵大树上了。\r
不过钟易猜，裴止也就是玩玩，凭他的家世，估计是没见过这样的小妖精，所以才一时兴起。\r
钟易笑着说：“其实小姜人挺好，虽然家里穷了点，但这样的女人，不是更好拿捏么？”\r
穷？\r
裴止稍一停顿。\r
他记得，姜穗是华大国际班的，里面的学生，基本都是非富即贵，至少跟穷沾不上边。\r
更何况，姜穗说过，她家是做生意的。\r
两人平常见面，做的比说得多，裴止也从不过问。\r
他不动声色道：“她不是华大的么？”\r
“华大？”钟易挑眉，“什么华大？她以前穷得连酒钱都找我赊账，听说租房的钱，还是找前男友付的，哪来的钱交学费？”\r
钟易又回忆了下，说道：“想起来了，她前男友你还认识，就是陆家那少爷，对她那叫一个死心塌地，之前闹分手还差点上吊。”\r
陆骁？\r
纨绔一个，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惯了。\r
钟易还记得，当初小姜过生日，陆骁找了一票子明星过来唱K，专门唱给小姜听。\r
钟易越想越觉得好笑，“小姜找男朋友的眼光虽然差，但对她是真的好，有几个分手了还成天在她身边转悠，小姜一来jerkoff，那些富二代恨不得买整墙的拉菲来哄她笑。”\r
所以嘛，姜穗就是jerkoff的摇钱树。\r
她一来，钟易数钱都数不赢。\r
裴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只弹了下烟灰。\r
他想起了跟姜穗第一次上床时，她一脸懵懂，扯着被子语无伦次道：“裴、裴医生，对不起，我昨晚……我……没有经验……”\r
第一次。初恋。没有经验。\r
她那会儿，还一脸严肃的拿出学生证，自我介绍道：“我叫姜穗，穗是这个穗。”\r
她抬起手指，在空气里写字，又害怕裴止看不清，最后凑了上来，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r
真真是纯得要命。\r
裴止掐掉烟，抬起眼，瞳孔漆黑，目光似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冷到能把人一分为二。\r
好啊，姜穗。\r
情史是假的。\r
学生证也是假的。\r
就那张脸不红心不跳的皮囊，是真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