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这刹却是被惊得冷汗全出的老高反应过来，扒拉着老孙跪下，对着船前就是一阵磕头道谢。
　　话说这璃月的海上，曾有这样一段传言：传说有一位仙人，乃一座有灵性的冰山所化，为人善良，驻于海面之下，每有舟船倾覆之际，便浮出水面，过往商客幸得这仙人相救，得以平安归来。
　　于是就有渔民在出海时，先拜那岩王帝君，却又要来拜这位仙人，为了好唤作祷，就为其作了个名号――［平海斫浪真君］――
　　当然也有“见多识广”者，说这乃是那护法夜叉中的一位，于是评书剧段又见出一番佳话――这自然是后话了。
　　却又说转回来，此时在那海面波涛，百里之下者，是一身材高挑的少女，冰冷的窟中――打坐？或者称之为冥想亦可，她那蓝白色的发向下垂着，缝隙间周旋着寒，一块巨型的冰石如囚笼一般将她困于此间。
　　周围冰笼之外，密麻地生出冰锥，五条长链自洞壁中伸出，把那巨冰圈了一匝又一匝。
　　只是洞中游走着黑气，浸染和侵蚀着成群的冰晶，以至于附着在上边，凝结成了乌黑的粘稠物。
　　至于洞口，则被七八拃厚的冰墙严丝合缝地堵上，暗淡了五六分颜色，黑色的气息墨染似的分为无数条纹路散在冰中――自然是受蚀最为严重的。
　　冰链被黑雾蜇得松动了。
　　少女的脸色突然狰狞了，像是被噩梦惊扰，她娇俏的脸庞在狭窄的空间里扭动――
　　先是上下嘴唇咬紧，露出几瓣洁净的皓齿，若有若无的气息吐露，成的――大概是一个“浮”字。
　　随即她有恍惚着意识到什么，最开始想要吐出的字句只得苦涩的咽下，化为一声无力的嘶吼――
　　“咳――咳！”伴随着污血的咳嗽声紧跟着这嘶哑的叫，但在这孤独而寂静的冰窟里，恐怕只有空气能浅浅领会这意味。
　　她的纤手握紧，夹杂的业障的冰元素伴那神之眼的摇晃运作，那冰龙模样的粗长链条在外力作用下再次收紧。
　　“咳！”
　　又是血雾，黑红色的，强行动用自己的力量，再来压制自己，确乎有不小的负担，但她又能怎样呢？
　　海面上，冰化成的身影卒然捂住自己的心口，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就着势，强行将孙高二人用着冰墙退回。
　　那个影子看了一眼不远的璃月港，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
　　刹那间，破碎，像一切昙花一现的美好事物一般，化为冰花，湮灭在空域中，只留下一个湛蓝的点。
　　浪头摆脱了冰的束缚，终是落了下来，但它贪婪的巨口没有吞噬掉任何生灵，除了一片碎冰。
　　那光点游向海中，穿过花鳉鱼群，挤过厚密的冰层与黑雾，化为光束一缕，送进海底少女的眉心。
　　少女这是才舒展开痛苦的紧锁的眉头，沉醉在短暂的幸福间。
　　她叫化明，六位［仙众夜叉］中的冰夜叉，即――『鸾凤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