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类的极限

　　天狗大人的能力是：【能够瞬间移动到曾经去过的地方的程度】
　　这乍一看似是十分方便的能力，但其实会受到很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比如，不可避免的，能力发动时一定会消耗妖力，除此之外就是会消耗一定程度的体力。
　　且只能在特定的距离并且是自己有印象的地点中瞬移，无论距离是近了一点还是远了一点都没法使天狗大人的能力发挥作用。诸如此类，麻烦的限制还有很多，不过能一次就回到这里实在好运。
　　曾经在天狗起义和鬼族的这场战争当中，他曾用这个能力为天狗方获取了大量敌方的情报并且达到了全身而退的结果。
　　在之后的情报战和运输战当中天狗大人的能力才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虽然天狗大人的能力没法在现在的战斗中发挥作用，但就算不用能力，对方这种级别的也犯不上让天狗大人认真吧。
　　典乐观的如此想到，但是典她漏了一.点。天狗大人他确实不需要认真对待就能结束这场战斗，但……谁说他来是为了救典才来这里的？
　　「小心点……那个虫子的尾刺上有毒」
　　「这样啊，我说你怎么一瘫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了」
　　向对方献上自认为重要的情报，无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在异虎背上四处游走的黑色虫子。而听闻典的忠告，以冷淡的态度回应，觉得棘手的眼神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对于这样的天狗大人典不禁出声发问：
　　「天狗……大人，怎么了吗？」
　　顺着声音转头看向典，宛如寒冰一样的触感一同爬上典的后背。但，充满感激的眼神任然没变，也正是这点，惹恼了天狗大人。
　　「没什么，只是在想人类他能不能解决这两个家伙」
　　「……诶？为什么要让人类去解决？天狗大人你来不是更快吗？」
　　「你说呢？」
　　因为毒素让头脑变得晕乎乎的。使典没能及时理解天狗大人话中的意思，正因无法理解所以才歪头询问。
　　而察觉到这点的天狗大人也不打算再多解释什么，而是转过头看着那只散发着害怕的气味，迟迟没有发起攻击的……
　　「这什么玩意儿啊？」
　　被面前表面没有皮毛组织的奇种异兽带来不小的冲击，不禁将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猫？不对吧，彘？也不像啊，独猞…扯太远了，而且那双蝗虫的后腿又是怎么回事啊。
　　「老虎」
　　其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人烦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典的回答将天狗大人先前的猜想一并推翻，不过那心里的疑惑则是越发的加深了。
　　——不像是自然生产的生物啊，【是不小心吃掉了妖怪获得了妖力吗？】但这副模样也太缺乏可信度了……
　　「菅牧，最近你在衲恩身上多留个心眼」
　　最坏的想法略过脑海，这被称为是老虎的生物让天狗大人下意识的和衲恩联系在一起。但最好只是猜想，如果不是的话就代表着……
　　「典！……诶？天狗大人？」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踩断树枝的响声在他的脚下发出。
　　「也太慢了吧你」
　　无视不知何时被毒素弄晕的管狐，回头看向以灰头土脸的形象出现的盘现。
　　灰头土脸的面庞，就代表着在来的路上摔倒了不少次吧，紧张的神情在见到天狗大人后就烟消云散了，是对天狗大人在现场感到安心吧。
　　但为何对方会在拒绝了盘现的请求后又赶到了现场，他在想什么？
　　盘现眼里，天狗大人那『不关我事』的想法显现在脸上。和那时一样，他的想法仍旧没变。
　　「我带着菅牧到一边待着，你就负责处理那只老虎吧，这期间我不会帮忙所以你可不能松懈大意，药水只剩下一个了，你就好好拼命活下来吧」
　　提着睡着的菅牧典的后衣领，拖着她绕过盘现。留下因过于离谱的要求而震惊到大脑歇机的盘现在原地。
　　对于盘现来说天狗大人的这番话和宣告自己死刑的差异不大。盘现是人类，在幻想乡地位最低的人类。连单独退治妖怪的能力都没有，而且还失去了大量的记忆和（经验？），在这样的情况下盘现要赢过敌对的两只融合兽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出来。
　　——喂，喂，喂！开啥玩笑啊？在开啥玩笑啊！
　　原本是因为在菅牧典那里听到天狗会保护同伴所以才加入天狗想着自己能在天狗们的庇佑下躲过八云的追杀。但是现在——
　　「情况不对啊！」
　　连向天狗大人抱怨的空隙都没有，盘现赶忙摆出架势。
　　双手紧握着手中那用来保护生命的脆弱的武器，颤抖的刀刃对向融合虎和融合虫。
　　和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融合虎不同，那神似毒蝎的虫子察觉到盘现的刀刃时便有了动作。黑色的虫子从光秃秃的虎头上爬到左肩，用干瘦的利爪搔了搔融合虎的脖子，让原来一动不动的融合虎再次有了动作。
　　全身颤抖，晃了晃脖子的融合虎对从身上衍生出的生物的“服.务”感到满意。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
　　「喔啊啊啊！！！」
　　突然搭话的天狗大人将神经处于紧绷状态的盘现吓得够惨，以至于错误的将天狗大人认作攻击对象而向他挥刀。
　　「那只虫子的尾巴有毒，菅牧就是被毒晕的你小心别被扎到」
　　被强制停在两指之间的利刃，天狗大人无视了盘现的所为平淡的向他透露或许能救命的情报。
　　「哈啊，哈啊，哈啊」
　　还没缓过神的盘现仍然紧张地喘着粗气。
　　「老虎，过来了哦」
　　悠然的指向盘现的后方，使其紧张的再度转过身去。对于盘现他来说对手是稍稍一偏神就可能成为葬送自身的理由的存在。
　　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它砍去……
　　但它只是慢悠悠地在原地来回踱步而已，完全没有攻击的感觉。虽说知道了自己并不会被突然出现的融合虎吃掉，但这并没有让盘现松一下神反倒绷得更紧了。
　　「诶？」
　　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地，源自那夹住腰部的怪力。之后，盘现被扔了出去摔倒在距离融合虎很近的面前。
　　「吼噜噜噜……」
　　「咔嗒，咔嗒」
　　「哈啊？」
　　野兽的低陈吼声与那不知是如何发出的虫叫在盘现的头上响起。
　　带着风浪，坚硬的兽爪拍飞盘现，棕黑的影子快过低飞飞行的盘现再次把他拍到地上。然后抓住弹起的瞬间立刻咬住，不停的用力甩头直到将盘现他甩了出去。
　　——好痛……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突然出现大范围的疼痛。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究竟被如何对待了之后。
　　也只能说得出这句话了。
　　「！……呜！」
　　被当做玩物一般的盘现迫于求生的自觉使盘现赶忙爬起身来架好钢刀。随后这才察觉到，手臂已经骨折了。
　　——快跑吧！要不然就要死了！……我能跑吗？我能放着不管典就这么逃跑吗？快跑吧不能跑快跑吧不能跑快跑吧不能跑。
　　仅仅是挨了两下就变成这幅惨样。“不自信”在心中迅速蔓延。本就是迫于求生才加入的天狗，原本还有自信认为自己能在绝对会死和可能会死之间轻松的做出选择。
　　但现在却开始犹豫要不要逃跑。
　　坚硬的兽头撞到盘现，冲击遍布身体的表里。不过这次没有飞出去，而是将冲击尽数吸收过度残害自身的身体。
　　痛苦的退了几步然后挥舞刀刃，向着融合虎的头部用力砍去。
　　「咔嗒」
　　但被身似蝎子的融合虫用长有哺乳类獠牙的口器死死咬住了。紧接着就是老虎的咬击。在一旦被卷进去就会被咬烂的口器的压力下，盘现丢下钢刀逃到了一边。
　　盘现肯定不是那种能轻松的献出生命的伟大存在，相反，盘现是相当看重自己性命的普通人。无论是基于自身意愿还是其他要素。都不允许盘现轻视自身的生命。
　　「刀都被夺走了，现在就算说要我赢也不可能做到了吧」
　　如此现状，留给盘现的感觉只有绝望能供其品尝。虽说原来就算手持钢刀也不可能胜利但至少能有那么一线生机，但现在连那么一线生机都被夺走了。
　　不过这样或许正好，毕竟盘现会死的概率大幅度上升，如果不想让盘现他死的话那天狗大人就会来帮忙吧。
　　但是——
　　「我听到了，顺便一说你要是输了我就把菅牧典投喂给这只老虎，她现在被毒晕了所以就算把她吃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动作。你要是不想让她就这么被吃了你可别输啊！！」
　　小声的抱怨传到距离盘现相当远的天狗大人的兽耳里。
　　完全不讲道理的要求，简直就像是在故意为难盘现一样。更何况现在盘现的一只手已经骨折了，又变成了独臂的极端情况。
　　「呜！！！」
　　慢慢爆发的痛感最终突破了肾上激素，集中于被击中的部位。捂住伤口，企图压制住或是达到安抚的程度。
　　深知现在万万不可晕过去的盘现，靠理智强硬地让自己振作起来，但蹂躏理智的疼痛却让盘现想把整条胳膊全卸下来。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太可能再发挥出作用了。那现在盘现大概率要沦为融合虎的口中食了吧。
　　认识到这点的盘现将其归纳为用来逃跑的理由，但……
　　「菅牧会死哦！！」
　　天狗大人的喊声传入盘现的耳朵里。他提起典的一只脚，特意站在了盘现能看到的地方，以此来证明她是真的被毒晕了。同时也是警告盘现要是再有逃跑的想法她就真的死了。
　　不想让典就这么死掉的盘现一边在意断掉的手臂会不会错位一边艰难的站起身来，但——
　　——我果然还是想逃走……
　　盘现不想让典死掉，但更不想让自己白白丧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盘现就违背当时加入天狗的理由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比和八云对打的时候要更加恶劣，身体负伤集中于手臂，“暂时”还没有影响到行动，所以要跑的话只能趁现在。
　　「诶？」
　　正要丢下菅牧典独自逃亡的盘现。脚踝突然被夹住了，不知何时爬到盘现面前的融合虫用它那毫不锐利的牙齿紧紧的咬住盘现。
　　不带一点锐度的牙齿以惊人的咬合力在隔着一层衣物的情况下咬破皮肉向骨头进击。
　　「呜！！你这！！」
　　被剧痛所激怒，在感情的操纵下，下意识的用另一只脚踩它，但却被它迅速地闪过并以惊人的弹跳力用尖锐的利爪向盘现划下……
　　——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经历了整整两天挨打的身体，在没有接收盘现命令的情况下自动闪过了利爪的攻击。
　　——胳膊好痛！好痛！好痛！我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但还是慢了一步，盘现的右耳被割了下来。突然失去细胞组织庇护的神经暴露在外，速度之快连盘现自己都没意识到右耳已经被割下来了。
　　——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才来这里的吗？？那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啊！
　　注意到时，是因为流过脸颊的鲜血，直到这时辛辣的疼痛才显著出来，和迟钝的牙齿不同，那双利爪更值得警惕。
　　「咔嗒，咔嗒」
　　「啊……啊！痛！」
　　——我不想死啊！天狗大人这么强为什么不来帮我啊！？
　　像是猫科的尾巴结构，其顶端的长长尖刺，刺向盘现。没有忘记天狗大人之前所说的有毒这句话赶忙向一侧闪过，但融合虫的目地却不是刺击。
　　宛如蛇一般灵活的尾巴缠住了盘现的膝盖，使其的重心向一侧倒去，让融合虫抓住机会扑向盘现的喉管。
　　身体反射性的把它挡住，用一只手勉强压制住了融合虫。但却没挡住那带毒的长刺，任由它不断地刺击腹部——但它竟然失败了，盘现的外褂挡住了刺击好让盘现抓住机会成功把它扔了出去。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刚刚差点死掉的经历击溃了盘现的心理极限，由求生本能所取代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否定了盘现至今为止的愚蠢行为。
　　盘现内心的恐惧化作绝望，苦涩的的眼泪大量涌出。
　　「真是的，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吗？」
　　「咔嗒咔嗒」
　　「呼噜噜噜」
　　嗅到盘现身上散发出绝望的气味，便立刻明白并记住了盘现的极限。从“观众席”起身的天狗大人发出失望的语调。
　　而融合虫与融合虎发出仿佛是在嘲笑盘现一般的叫声。
　　「啊…啊…啊」
　　——已经不行了……
　　到达极限的盘现，神经上的压力连同被他无视至今的负面情绪不断的劝阻着盘现放弃，而正有此意的盘现则是张开双臂前来迎接。
　　但是——
　　——『谁管你怎么想』
　　熟悉的话语从脑海深处奔出，遏制住了盘现放弃的想法掐断其的脖子。
　　「……哈啊——」
　　现在内心平静的可怕，刚刚的情绪仿佛像是泡沫一般被那句话给戳破了。
　　既然是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想要逃跑的选项了。吸气再吐出，活动目前还没有损伤唯一能动的手臂。
　　虽说脚踝现在负伤了，但还不至于到没法活动的程度。站起身用力跺了跺脚，在确认过对活动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阻碍后，盘现将注意力锁定在那把白色的钢刀上。
　　——不过，为什么那个融合虎没有攻过来，如果是想要把我除掉的话那现在应该是个好机会才对吧。
　　违和感。
　　融合虎的身体有种强烈的违和感，除去皮毛外它绝对还损失了什么东西……
　　以直线冲刺作为幌子，融合虫的急转向绕到盘现的旁边，趁其思考的这段时间对其发动攻势并在原来的基础上突然转移战略甩开盘现的思绪并跳到盘现的身上。
　　条件反射的打出的直拳拳头击中了柔软的肉组织。拳头上保留着打中的手感，反应过来后马上远离暂时还没翻过身来的融合虫。
　　「呜！」
　　但因为活动的幅度太大，使手臂发出痛苦的哀嚎。疼痛还未缓解，巨大的身体突然出现挡在了视野面前，在月光下亮着绿光的双眸在远远高出盘现的身影上注视着盘现。
　　反向挥舞的兽爪带着仿佛要将盘现吹风的风压掠过盘现。看住它缓慢调整姿态的时刻，抓紧逃离！
　　但，膝盖被外力所牵制，不自然的弯曲让盘现再次倒向地上。
　　「你这！」
　　充满怒意的瞪着这长长的尾巴，漆黑的虫子隐藏在巨大的阴影之下，与那黑暗融为一体甚至都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逃跑错过了最佳时机，巨物偏离了原本的位置，条件反射的将脆弱的手臂举起以此来挡格那袭来的巨大兽爪。
　　脱离重力般的飞出，最后撞上了天狗大人。
　　完成卸力，至少保证不会因为冲击致死后这才把盘现放下。
　　凭借一己之力就跨过了内心绝望的屏障这点倒是值得赞叹，虽说现状还是没有改变但对人类抱有太大的希望也不会有什么回报。所以天狗大人对盘现的训练一直都是抱着“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就长到什么程度吧”一般的观念。
　　双臂都断掉了，腿部的关节处也骨折了。同时失去了攻击和移动的要素，让盘现的处境……让典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危险。
　　「呜呜呜！！」
　　咬紧牙关，逼迫自己用一只腿强硬的站起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典。
　　「唉——」
　　带着失望心情的叹气声，随后冰凉的硬物贴在脖子上，伴随着泄气一般的声音灌入体内的液体为断掉的骨头带来冰凉的触感。
　　「这个组合还真是棘手啊，虫子的动作敏捷所以主要用作偷袭和牵制，但身体应该相当弱小吧自从被你打了一下后它的动作就迟钝了啊。老虎的动作迅速且凶猛但身体却相当迟钝，冲刺也很门外汉甚至到了刹不住脚的程度，但它两正好互补啊」
　　在冰凉的感觉下，痛楚慢慢化解。天狗大人用掉唯一的一支药剂继续对着盘现说道。
　　「正面对抗的话虫子会回避并在背地里捅你一刀，而和老虎正面对抗你也应付不了。那就换一下战术吧，别和老虎硬碰硬并确保虫子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会稍微掩护一下你，直到你拿到钢刀为止」
　　「……？」
　　「干嘛？」
　　对天狗大人出口而出的建言感到震惊。惊讶的眼神看着天狗大人，仿佛在确定对方话语的虚实。如果属实的话，那盘现的生存率就提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了。
　　「仅限你拿到刀为止，在这期间我也只是帮你挡住一些攻击而已」
　　「非常感谢！……但是，天狗大人。典怎么办？」
　　比起自身的安全，盘现倒是更担心那只靠言语洗脑的管狐。不过盘现他既然会这么想的话，不就代表着典的洗脑话术已经成功了吗。
　　「不要紧，不要紧。我们只要挡住那两个东西不让它们朝菅牧进攻不就好了吗」
　　「也是，诶？」
　　这么说着的天狗大人一副无所谓式的懒散样子走向盘现，然后双手夹在盘现的腋下将他抱起来。相对于现在和融合虎与融合虫对打的局面，就算突然被抱起来这件事也不至于让盘现再有什么心理波动了…………
　　直到被扔出去之前。
　　「嘎啊啊啊啊！！！」
　　失重的飞行感，让盘现发出怪叫，身旁有着在地面高速奔跑的物体一同伴行。用强劲的拳力强制性的让巨大的兽爪偏离本打算压住盘现的意图。
　　「唔噗哦！」
　　让盘现在强大力量的推动上撞上了坚硬的兽头。
　　「吼噜噜噜」
　　将近盘现上半身大小的兽头，黄褐色的兽瞳无聊的看着贴在脸上的盘现，懒散随意的甩了几下头，盘现掉了下来。
　　「哈啊，好险好险还好接住了」
　　然后被天狗大人张开双臂成功接住了。看着被抱在怀里还一脸茫然的盘现，天狗大人用空翻躲过横向扫来的利爪后将盘现扔在地上。
　　「痛！」
　　屁.股鲜明的疼痛终于让盘现从被一系列极速的转折带来的茫然中回过神，让他回想起自己的任务。
　　「醒过来了吗？那就快点站起来啊」
　　「是」
　　看到终于回过神来揉着阵痛的臀部的盘现天狗大人仍旧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如此命令着盘现。
　　视线范围内没看到那把刀的形影，连忙站起来的盘现窥探着四周，希望仍然是落空。
　　「在那边呢」
　　拍了拍因没找到刀而失落的盘现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手指向的地方。闪着白光的物件被融合虫叼在嘴里，一边用黑色的虫眼监视着一人一天狗，一边躲到融合虎的背部。
　　「是被打飞的时候吗？完全没注意啊，那只虫子还蛮聪明的嘛」
　　懂得要钻敌人的空隙，还会站在敌方的角度思考计谋并抢先一步破坏原本的计划，深知自身的劣处所以不会让自身和同伴陷入不利的局面。
　　那宛如蠕虫般的身躯看来是有着超乎想象的思维，连天狗大人都不自觉的称赞。
　　「那个…天狗大人，我现在正全力的催眠自己那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虫子，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种让人觉得那只虫子很厉害的话啊」
　　带着怨念的表情转头，天狗大人的话引来盘现的抱怨，此时的人类正企图以这种理由说服自己好让之后的战斗能提起勇气来。
　　而对于这种天真可爱的想法，曾经有位天狗说过的一句话浮现在天狗大人他的脑海里。
　　『没没没没，没没，事的……他他他，他们，不不不，不过是我们人数的三、四倍而已……没没没没，没事的』
　　那位胆怯的天狗丢人的身姿和眼前的盘现重合。不可思议的，天狗大人下意识的把两位重叠在了一起，虽说细节上完全不同但在这方面的应对竟然一样。
　　「呵呵」
　　「没办法吧，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强行打起精神啊」
　　「说的是啊，说的是啊。抱歉抱歉」
　　误以为是在嘲笑自己的盘现向天狗大人辩解起来，搬出自身是人类的事实向其解释道。
　　立刻理解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的天狗大人觉得解释会很麻烦，所以才顺着他的思路来发展。
　　「呼噜噜噜噜」
　　调整双爪的位置，身体的肌肉显著的暴露出来，背部的骨刺耸立从侧面看程半圆形。
　　「拿到刀啊……」
　　「哼哼哼~」
　　小声说着这句话的盘现一边活动双手的指关节一边向融合虎走去。明明弱小却不想着逃跑而是强打起精神来应对的盘现，让天狗大人再次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在天狗大人心里，已经将这个和普通人类不同的存在稍稍的靠向同伴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