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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些问题要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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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齐最近在倒卖十九区的工程零件,不过他发现工厂的报价有些问题,他联系了伊芙想请她帮忙查查这家工厂。伊芙觉得齐齐这孩子很有意思,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会做生意,既然他是阿那的孩子,没道理不帮他这个忙。
  伊芙的手下去了工厂暗中调查,确实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问题也是十九区女性就业的普遍问题。
  “同工不同酬?”伊芙看着手里的调查报告有些生气。
  伊芙虽然解决了女性平权的问题,但是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无法根除,大部分的工厂为了降低成本确实增加了女性就业比例,但是他们没有给出应给的工资。
  伊芙召开了几次内阁会议,大臣们并不是束手无策,他们建议修改法例来严惩此类行为,但是有几个大臣觉得这样反而会增加女性就业难度,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齐齐知道了以后语重心长地说和伊芙说了很多,他说既然是根深蒂固的东西,那么就要从根源改变,从基础教育就开始作出改变就是再好不过了,人是社会的基础,如果基础意识是正面的,那么他们也会以此影响下一代,光靠修改法例施加重刑只能引来仇怨,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他建议从小孩子接受教育的方面做出改变,如果他们接受的是平权教育,那么孩子们长大之后也会影响社会,影响他们的下一代,不出两代,整个十九区的社会态度就会变得很和谐,到时候也不需要法例去约束了。
  伊芙看了齐齐的来信大呼开窍,她找来教育部门弄了几个通宵研究这方面的决策,大臣们都大赞这是功在千秋的好主意。
  蓝蓝很好奇为什么中心区的皇子们都得学医,但是他们毕业之后也不会去医院做医生,有的去做了联盟军统领,有的在明山号上当舰长,还有的去了议会。
  齐齐听了蓝蓝的提问赶紧纠正。
  “我爸爸是兽医哈哈,笑死我了,兽医做联盟军统领,哈哈哈……我猜,学医的目的是为了让皇子们看透世界的本质。”
  “世界的本质?”蓝蓝不懂。
  “嗯!你看我们今天学的细胞分析课,这些都是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他们却是真实存在的,你能说这些东西不存在这个世界吗?因为我们看不到?世界的组成并不是只有我们能看到的这些东西,还有好多我们看不到的,所以皇子们要学会去剖析去拆解,就像我妈妈拆设备一样,皇子们学医并不是真的要去给人治病,而是要我们学会看问题的方法,学会解决问题的思路,虽然话是说的没错,哪里病了医哪里,但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人的存在,有太多不确定,我们就好像这些细胞,一个细胞出问题了不要紧,但是成百上千的细胞都出问题了那就是大问题了,大问题就会影响这个世界,所以我们要学会拆解问题,看透事物的本质,然后去解决它,学医的目的可能就是这样吧,皇子们将来会遇到很多决策的问题,他们要想的东西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我觉得哪怕是学兽医也是一样的吧,小动物更难沟通不是吗?所以爸爸好像更厉害一些,嘿嘿,联盟军统领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蓝蓝似懂非懂,不过她觉得齐齐说的有道理,雅吉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了,他吃着零食动着嘴,眼神却已经呆了。
  齐齐的学校终于放假了,不过切瑟那边发来消息说亚瑟斯要来一趟,阿那说直接让他去洛卡的德鲁城,阿那准备过去了,她要把蓝蓝和雅吉都带过去,齐齐说也要一起去。
  沙奇现在俨然是一副超级奶爸的样子,带孩子成为了他唯一的乐趣,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绕着旻旻转,连看到阿那他都不打招呼了,他心里只有旻旻了,阿那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冷落,除了海努还会发问候的消息给她,其他人好像都不理她了。
  依罗在加纳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他每天带着他的联盟军去各地平乱,他和其他的皇子们都相处得不错,连弗伽罗都说加纳交给依罗是最好的选择,阿那也有这个打算。
  阿那带着三个小朋友出发去第五基地。
  齐齐带着自己的成绩单拿在手里准备在穿梭机上好好给阿那炫耀一番。
  “你们三个的成绩我都看过啦,都不错,看来你能把自己的时间管理得很好啊,你那四个未来老婆也没少帮你的忙吧?”阿那拿着成绩单调侃齐齐。
  “老大放心吧,齐齐可乖了!”蓝蓝在一旁翘边。
  “齐齐成绩可好啦,校长都夸他!”雅吉也随声附和,他俩已经成为了齐齐的跟班。
  “嘿嘿,妈妈尽管放心,有了你的优良遗传我肯定不会跑偏的。”齐齐一脸得意。
  阿那知道齐齐这是在揶揄弗伽罗,“你爸可没跑偏,以后不许你笑话他!”
  “噢……妈妈你的蛋都孵出来了没?”齐齐问。
  “嗯,有几个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阿那下了塔没见到黎宁,有了那些蛋之后黎宁好像就把阿那忘了。
  黎宁给孩子们准备了三个连在一起的房间,早上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有几个衣服被混在一起了,他现在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因为每个孩子的长相都差不多,而且都是男孩儿。
  门萨在果园里摘果子遇到阿那,他说还有十几个蛋没出来。
  “还好是一个一个出来,不然你们得忙死了!”阿那看着能量石周围架起的罩子,“这么大了?不错嘛,果子也管够,够吃就行。”
  “老大,黎宁快疯了,那些孩子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这可怎么办啊?”门萨也很苦恼,他也分不清。
  “这有什么难的,等长大点能认字了再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让孩子们自己记不就好了,你们现在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呢?”阿那甩甩手,好像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门萨提着篮子带阿那去孩子们住的地方。
  阿那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面嗷嗷叫的声音了,十几个孩子一起叫真是热闹非凡。
  “我的天呐……”阿那走进去,满地都是孩子,这让她头皮发麻。
  “你来啦!你终于来啦!”黎宁哭丧个脸扑过来抱住阿那,“呜呜,你可算来了,我都崩溃了,呜呜呜呜……”
  阿那觉得黎宁的样子很好笑,“你哭什么啊,怪让人心疼的!”
  “除了那个最大的那个宁雨,其他的孩子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怎么办啊!”
  “你现在分清楚有什么意思?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自己记不就好了,你也真是的……”阿那以前在基地带那几十个孩子的时候也分不清谁是谁,她只是给孩子们分了小组,让组长们去记名字,她可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阿那笑着坐下,从地上抄起一个孩子放在膝盖上,然后掰果子给孩子吃。
  “怎么都是男孩儿?没有女孩儿吗?”阿那扫了一眼地上乱爬的孩子。
  “还没有,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女孩儿。”黎宁摇摇头。
  三个小朋友也很好奇,他们怀里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学着阿那的样子给他们喂果子。
  “妈妈,你好偏心啊,为什么我和哥哥没有翅膀?”齐齐眨眨大眼睛问阿那。
  阿那愣了一下,“呃……因为你爸没有翅膀,这事情赖他……”阿那巧妙地将责任抛给了弗伽罗。
  “齐齐,有翅膀睡觉的时候很难受的,膈得慌。”雅吉赶忙打圆场。
  “对啊,有翅膀的话就只能吃树上的果子,就不能吃零食了。”蓝蓝也解释道。
  “噢,也对,还是没有翅膀好啊!不过弟弟们也太可爱了吧!你看这小翅膀软软的哈哈。”齐齐看着弟弟们爱不释手。
  黎宁听着他们聊天觉得也有道理,这个翅膀确实挺麻烦的,不过他歪歪嘴,有这么多孩子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阿那让依罗从加纳编组了巡逻机来监测第五基地,她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因为能量石恢复了,她怕那一边的人打这里的主意,甚至阿那觉得应该想个办法把能量石藏起来。
  “不如搬到后面的山里去,就像你的神殿那样,然后封起来,上面预留一些空间,门口可以种些果树,再不行就劈两半,多出来的就移过去。”黎宁想了个办法。
  “那果树能行吗?是不是只要靠近一些就可以了?”阿那问。
  “嗯,只要靠得近一些就没问题,劈一半吧,这里留一些原来的果树,把新长出来的移走就行,不然突出来这么大一块太不安全了。”黎宁指着他的花园说。
  阿那觉得势在必行,随即安排门萨和西玛里去做转移能量石的工作了。
  “这下你不闷了吧?”阿那安排完工作,和黎宁走在路上,夜晚的第五基地灯火通明。
  “哎,不闷了,忙死了都快……”黎宁松松翅膀,一连十几天他都没有飞过几次,他累得飞不动了。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能不能给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很合适的,我们现在知道封印依西塔亚斯的不是古拜占,天阶号的事情是另有主谋,我担心……他们会打能量石的主意。”阿那说。
  “还有可以用能量石的种族吗?如果有,他们会来抢吗?”黎宁有些担心。
  “我就是怕有人会来抢,所以先藏起来一部分吧,或许应该再藏得隐秘一些,我现在还没有头绪。”阿那在前面走着,黎宁跟上去搂着她的腰。
  “你说了算,这些事你都放在心上了,难为你了。”
  阿那微笑,“其实依西塔亚斯也很担心,如果能用能量石的孩子多了,他们会不会争夺能量石,让历史重演?我也很担心,所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你放心,这二十九个孩子不会跑偏的,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必定像你温柔善良。”黎宁心里美滋滋的。
  “哼,那你自己养孩子吧,我可管不过来了,基地里还有一个沙奇带着呢,接下来我要处理辖区的事务了,怕是没这么多时间出来了,明天我还要去一次德鲁城,亚瑟斯来了。”阿那说。
  “他来接蓝蓝的妈妈?”黎宁问。
  “可能是吧,不知道蓝蓝想不想一起回去,明天再说吧,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阿那遥望天空。
  阿那带着三个小朋友去了德鲁城,他们到的时候亚瑟斯已经到了,他和娜美走在田野间悠闲地散步,阿那远远看去觉得画面很美。
  “你爸爸妈妈在聊天呢。”阿那对蓝蓝说。
  “原来蓝蓝的爸爸真的是亚瑟斯大帝啊!”齐齐和雅吉惊呼。
  “对啊,我没骗你们吧!那就是我爸爸!”蓝蓝扬起头,她是切瑟帝国的小公主呢。
  雅吉突然有些忧郁,“蓝蓝,你会跟你爸爸一起回切瑟吗?”
  蓝蓝看着雅吉有些开不了口。
  阿那低下头看着他们俩,“你们去前面玩吧,让他们说说话,我们下午再走。”
  三个小朋友点点头手拉着手往城里去。
  阿那来到她的神殿,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打扫的人看到阿那来了便给她行礼打招呼,阿那微笑着问了德鲁城的近况,觉得很欣慰。
  “这里被你弄得不错啊,依斯阿那大人。”亚瑟斯走进来,给阿那行礼。
  阿那回礼,“亚瑟斯,又见面了。”
  不过阿那没有看到娜美跟过来,他是自己走进来的。
  “他们说这里是你的神殿。”亚瑟斯环顾神殿。
  “嗯,确切地说这里是依西塔亚斯的神殿。
  亚瑟斯走到壁画前,”依西塔亚斯,看起来和你长得差不多,她……还活着吗?”
  阿那慢慢走到亚瑟斯身后,“你也知道她被封印了吧?我是她的阿那,她的守护者。”
  “我知道你是她的守护者,看来你必须要完成她的遗愿了,这是你的使命。”亚瑟斯转过身看着阿那额上的面纹。
  “那你知道古拜占在哪里吗?”阿那问。
  亚瑟斯望着阿那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想找阿克雷姆我还能帮你,古拜占我就不清楚了,你要让她和古拜占团聚吗?”
  阿那微笑,往前走了两步,“迟早要找到他的,我已经答应她了,生命之海并不是古拜占毁掉的,是孩子们为了争夺能量石大战了一场。”
  “人心贪婪,古拜占终究还是算错了。”亚瑟斯看着阿那。
  “你知道弗伽诺耶吗?”阿那问。
  亚瑟斯不言语,他想了一会,“知道。”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阿那没有回头,还是看着壁画。
  亚瑟斯好像不太想说,他低下头走了几步,在思考。
  “你知道吧?”阿那问。
  “我劝你不要去找他。”亚瑟斯应该是知道事情的缘由的。
  “他还活着……”阿那喃喃自语。
  “他不来找你就已经是万幸了,你又何必送上门去。”亚瑟斯说。
  “他在哪儿?”阿那继续问。
  “你还是别知道了,你不清楚对方的实力,贸然前去对你没有好处,更何况你还没有完全拥有依西塔亚斯全部的力量,你就算是想替她报仇,也要好好计划一下。”亚瑟斯说。
  阿那回过头,“他在图灵帝国是吗?”
  亚瑟斯眼神颤动,他看着阿那淡紫色的眼眸陷入深思,“我说过,如果真的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天,我愿意站在你的一边,但是请你不要与他正面对抗,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不清楚他的能力。”
  阿那大概是明白了,她微笑着点点头,“我时常说,人不能抱着回忆活着……你这次来是要接娜美和蓝蓝回去的吗?”
  亚瑟斯深叹一口气,“怎么说呢……我还想请教您。”
  “怎么了?你有难处?”亚瑟斯有感情问题请教,阿那愿意一解。
  “她说……她不想回去给我添麻烦……她说蓝蓝在你那里过得很好,还和你的孩子一起上学了……她不想和我回去……”亚瑟斯好像一个一个委屈的小孩,说着委屈的话。
  “你那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假设一下现在你把她接回去了,你会立她为后吗?你会告诉所有人你有蓝蓝这个孩子吗?”阿那直接了当问了。
  亚瑟斯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看,你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娜美的担忧是对的,你还没有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
  “我担心的是……”亚瑟斯有难言之隐。
  “你担心的是你的下一世?我知道,为了永久的统治……对于政权来说这么做是值得的,但是对于你爱的人和孩子来说,你忍心吗?”阿那发起灵魂拷问。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亚瑟斯反问。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不想结婚的,看着爱人离去难免不忍,但是他们的一意孤行打动了我,为了我,他们不惜动用一切力量保护我,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珍贵的情谊吗?我不想让他们输,不想辜负他们的勇敢,活了这么久,终于幸福比痛苦更多一些了,我觉得值得,所以我决定不辜负他们。”阿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也很勇敢……那……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吗?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万事万物若要两全……你问我啊?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会多生几个孩子吧……让孩子们去替我分忧,呵呵……”阿那笑了,想到孩子们都很可爱。
  “是要我放下权位吗?”亚瑟斯问。
  “你若是放不下,就不要去选择,话说你这个切瑟帝王做得很一般啊,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了?哼,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你看我,我有四个丈夫,他们相处得不错呢!”阿那两手插进口袋摇晃起来,很得意。
  亚瑟斯心里好像已经有答案了。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的问题无非就是娜美的阶级问题没有解决,娶她做王后必定招来非议,你要解决的是这个问题吧?我记得你们那里的侍从是可以买卖的,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不如你试试改革一下看看,说不定此举会得到民众的好评呢,有臣民一心拥护,可能问题自然就解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呗?”阿那对亚瑟斯眨眨眼。
  “你说得对……”亚瑟斯如梦初醒。
  “蓝蓝知道有你这么个爸爸也很自豪呢,你确实应该做出点表率,她当时可是被丢在塔楼里被我捡回来的,你也不想你的孩子被卖来卖去的吧?蓝蓝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你得看清楚问题的本质,别让蓝蓝太失望了。”
  三个小朋友偷偷得躲在神殿门口偷听,阿那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你们进来吧。”
  齐齐先跑进来了,他很有礼貌对亚瑟斯行礼。
  阿那揽过齐齐在身旁,“这是我儿子齐齐。”
  蓝蓝拉着雅吉的手慢慢走进来,他们对亚瑟斯行礼。
  “蓝蓝,来见见你父亲吧。”阿那说。
  蓝蓝瞪着大眼睛不敢上前,亚瑟斯看着蓝蓝有些激动不以言表,他蹲下来,盯着蓝蓝的大眼睛,“你就是蓝蓝……”
  蓝蓝愣住了,点点头。
  “怎么啦,看到女儿不激动?”阿那打趣。“我们走吧,让他们好好聊聊。”阿那转过身拉着齐齐和雅吉走出神殿。
  雅吉问,“老大,蓝蓝会和她父亲回去吗?”
  “暂时不会。”阿那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雅吉若有所思。
  “雅吉,就算蓝蓝回去了也没关系,我凑够了钱能造一个大飞船,这样我们就能经常去看她了。”齐齐想了个好办法。
  “齐齐这个办法很好,其实去一次也不用很久,不过她现在不会回去的,雅吉不用担心。”阿那安慰雅吉。
  雅吉憋起嘴点点头。
  阿那看得出雅吉很希望和蓝蓝在一起,他也明白,虽然现在蓝蓝不会走,但是终有一一天蓝蓝是要回去的,她想帮一帮雅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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