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蓝蓝

　　切瑟帝国主星皇宫。
　　“陛下，贸易队的消息传回来了，请您过目。”内阁大臣佐罗齐俯身递过文书。
　　座上的切瑟帝国亚瑟斯大帝，他是切瑟帝国永恒的君王。
　　“是有人故意打击加纳吗？”亚瑟斯把文书夹在手指上，只是压低视线撇了一眼。
　　“里德尔大人是这么说的，根据数据的推测，前后差距实在是太大，这件事确实蹊跷。”
　　亚瑟斯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没什么兴致，有些累了，“嗯，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佐罗齐不敢抬头，转了转眼珠，“图坦星系三十五区外交部发消息来说，咱们贸易队遗失了一个侍从在与海星的塔楼。”
　　亚瑟斯有些不耐烦，“就这种小事也要上报给我吗？”
　　“因为是三十五区外交部长亲自来问的，说是那孩子已经被三十六区家主带回去了。”
　　“带回去就带回去了……”
　　佐罗齐咽了咽口水，“那位家主……是……依斯阿那。”
　　亚瑟斯忽然身子绷紧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错，我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依斯阿那？你说的是那个依斯阿那？加纳王后？”亚瑟斯的神经也绷紧了，皱起眉头。
　　“是的，我还问了贸易队的副舰长，确定是她没错。”
　　亚瑟斯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像卡住了，“她还活着？她比里苏年纪都大！她还活着？”
　　“是的，她还活着。”
　　亚瑟斯一巴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怎么可能……”
　　佐罗齐僵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陛下，依斯阿那昨天在与海星办婚礼，场面宏大，她的三个丈夫分别是中心区的三位皇子。”
　　亚瑟斯无比惊讶地看着佐罗齐，“办婚礼？三个丈夫？”
　　“是的，这件事在他们那边已经传开了，已是人尽皆知，三位丈夫分别是第三区的二皇子沙奇，第二区外事部明山号舰长海努，还有第一区……图坦星系联盟军统领弗伽罗。”
　　“还有这种事！”亚瑟斯惊呼，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陛下，您别激动，听说这个依斯阿那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应该和您上一世见过的没差。”
　　亚瑟斯慢慢站起来，半仰着头，“我想起来了，她有一头白色的长发，和依西塔亚斯一模一样。”
　　佐罗齐猫着腰继续讲阿那的八卦，“是的，我还听说，她在洛卡建了基地，作为三十六区的飞地……不过这次加纳的事情，应该和她没关系，而且，她这些年都安静得很，没什么动静。”
　　亚瑟斯若有所思，把手背到身后，“她离开了加纳，加纳的事情就与她再无瓜葛了，只是没想到，她还活着，这么说来，依西塔亚斯现世的传闻是真的，那她的力量是什么？”
　　“神轮典籍中记载的，只说她是掌管生命之海，其他星系的典籍也有说是掌管生育的。”
　　亚瑟斯听了暗笑一声，“有什么实际作用吗？抓她来生孩子？这多尴尬！”
　　“据我所知，依斯阿那这两百多年从未生育，她没有孩子。”
　　“没孩子？那她要三个丈夫有什么用？还不如阿克雷姆管用呢！”亚瑟斯转身又坐回了王座，“依西塔亚斯的现世多半是没有找回自己的神力，不过即便如此，也最好不要被隔壁的人抢走了，你去探探隔壁的口风，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至于加纳……他们就算亡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影响。这件事我们就旁观好了，不要影响我们和图坦星系的贸易关系，必要的时候……倒是可以见一见她，三个丈夫？看来她的魅力不减当年呢。”
　　“她现在集齐了图坦星系联盟中心区最大的势力，隔壁的人就算想打她的主意，也没那么容易呢。”
　　“看来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沉寂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明白这个道理了，掌握权势才是唯一的出路。”亚瑟斯的手指摩挲着王座的扶手，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好像也认同阿那的手段。
　　阿那一个下午都被沙奇绑在身上动弹不得，临近傍晚沙奇才把她放了。沙奇还笑称早就想这么做了，最好每天都把她绑在身上，这样才安全。
　　夜里沙奇收到议会的消息，说外区议会通讯部的职位已经安排好了，沙罗那边也派了自己的团队来，明天他就要去外区议会就职了。
　　“这么快，小七的办事能力真是可以啊！”阿那烤了一些点心准备晚上在露台上喝酒的时候吃。
　　“现在你知道了吧，联盟军统领的名号有多好用，他勾勾手指，多的是人替他办事。”
　　“你姐姐给你配后援团了，以后就有人盯着你了！”阿那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把小良给我送来了。”沙奇点点头。
　　“小良就是小时候救过你的侍从吧？他也替姐姐挨了一枪，这样衷心的侍从可不多见了！”
　　“是啊，我想着什么时候也给你配一个，好让我随时知道你在哪儿，不至于到处找你。”
　　“我早上不是捡回来一个嘛！那小孩儿看着还不错，挺乖的。”
　　“你分明是捡了个孩子回来，你看以前的达雅，哪里像侍从了，你是不是想她了？我听说约克城刚开到切瑟附近了，过不多久就要飞出去了。”
　　“那孩子可怜，莫名其妙就被丢在塔楼里没人管，那既然被我看到了，没理由不出手吧，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见死不救呢！”
　　西玛里和门萨已经把那个孩子打扮好了，洗干净换了衣服还剪了头发打扮得很得体，西玛里大概是知道阿那准备把这孩子留在身边，所以还给她配了通讯器和挎包系在腰带上。不过门萨说这孩子没有名字，得让阿那起一个，这会儿他们已经把她带到阿那面前了。
　　“起名字？原来你们那边的人都是怎么叫你的？”阿那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我……他们也不怎么叫我，只是让我做一些搬东西的活儿，有时候就让我帮忙做饭什么的。”那孩子说话声音很轻，好像有些紧张。
　　“嗯……既然我已经收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想想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参考一下？
　　那孩子转转眼珠，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字。
　　阿那凑近了仔细看她的脸，“你的眼睛很好看啊，是蓝色的，那你就叫蓝蓝吧，怎么样？”
　　“蓝蓝？”沙奇说，“这个名字不错，很可爱啊！”
　　“蓝蓝……好的，蓝蓝。”那孩子听了有些高兴。
　　“嗯！就叫蓝蓝吧！蓝蓝的天，蓝蓝的海！怎么样？”
　　蓝蓝猛地点点头，“蓝蓝！”
　　“好吧！你就叫蓝蓝了！你现在是我三十六区的人了！给你介绍一下咱们！我是三十六区的家主依斯阿那，这是我丈夫沙奇，给你打扮的两位是第四基地维修部主管西玛里还有民事部的门萨，他们也是夫妻哦！那天在塔楼里跟我站在一起的高个子也是我丈夫海努，还有一个联盟军统领弗伽罗今天没来，以后你会见着的。西玛里你暂时带着她吧，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大家认认脸，基地的住处暂时不用安排了，我要带她去第五基地。门萨你做好身份之后给她先发半个月时的薪水，再带她在这里买点平时用的东西。”
　　“好的老大！”门萨说。
　　“以后你就跟他们一样叫我老大吧，见着我不用行礼，但是见了别人还是得守着规矩，我会慢慢教你的。”
　　蓝蓝点点头，眼里闪着幸福的光，“好的老大。”
　　第五基地。
　　雅吉收到了阿那发来的消息，说过几天就会来，黎宁知道了之后高兴地直发抖，站在花房的顶棚上翅膀都收不起来了。
　　“黎宁，你没事吧？”雅吉看着黎宁兴奋的样子目瞪口呆。
　　“没事没事，我们准备点什么吧！啊？你说啊，我们准备点什么好？”
　　“你紧张什么，阿那姐姐还没来呢！”
　　“她喜欢花，我去那边山头弄点花来！”刚说完，黎宁拍着翅膀飞走了。
　　“喂！你不拿个花盆去装吗？”雅吉大喊，可黎宁好像太兴奋，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哎呀真是的，看把你高兴的！”
　　工程队已经把阿那说的几处地方都弄好了，还在城市周围打好了建造防御塔要用的坑洞，他们还把原先皇宫里正殿里破损的石质装饰都修好了，大厅的钢架也已经拆除，修复成了原来的样子，那天顶上的壁画全都崭露出来了。
　　雅吉给工程队提了个小建议，因为阿那要来，所以请他们给皇宫正殿摆上阿那专用的王座，这东西原本也是有的，但是在加纳人撤离的时候被带走了。工程队的主管请示了弗伽戈，回复说明天就能运到。
　　黎宁来来回回飞了好多趟，弄了好些花回来养在花房门口，他心想着要是阿那来里看到这些花该有多高兴呢。很奇怪，他的果树并没有枯萎，反而越长越好了，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生的希望。
　　一早上沙奇就走了，他给半梦半醒的阿那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还吩咐了门口的侍从，如果阿那出去的话就让他们跟着她。
　　临近中午的时候弗伽罗来了，他看阿那还在睡着，就躺在露台上摆弄通讯器远程办公。
　　“咦？你怎么来了？也不叫我起来。”阿那端着一天的口粮坐上软塌。
　　“办完了事我饭都来不及吃马上来陪你，我很贴心吧？”弗伽罗舔着脸求夸奖。
　　“你那么忙怎么好让你一直陪我啊？你还是认认真真搞事业吧，别招人话柄了。”阿那把点心送到弗伽罗嘴边。
　　“陪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啰嗦？”
　　“你哥不说你？”
　　“哼，他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弗伽罗吃着阿那塞给他的点心，一脸得意。
　　“刚才海努说赶不及回来，过两天直接去第五基地等我呢。”
　　“那你是让我陪你去呢还是等沙奇回来让他陪你去？”
　　“我让门萨他们和我去就好啦，我去自己的基地还要你们陪啊？反正你哥的工程队也在那边，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右都是我自己的地方。”
　　“是是是，你自己的地方，我就是想多陪陪你嘛。”弗伽罗扭捏起来。
　　“你好好说话。”
　　“带我去嘛。”
　　“怎么了你很闲吗？你又没有十九天假期！”
　　弗伽罗把头凑到阿那身边对着她的肩膀蹭了几下，“抽几天空还是可以的。”
　　“可以什么可以，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干点正事。”阿那说。
　　“陪老婆就是正事啊！不信你路上随便抓几个人问问。”
　　“你想去便一起去呗我可拦不住你。对了，你把沙奇弄到议会去，他周旋得来吗？”
　　弗伽罗撇了一眼阿那，“你以为他只会开飞机是吧？”
　　阿那撅撅嘴，“那也不是……”
　　“所以你也以为我只会给小动物看病？”
　　“哈哈，是啊，兽医就是给小动物看病的嘛！”
　　“早知道就不转专业了，高低我得给你看看病。”
　　“怎么了嘛我又没病！”
　　“沙奇怎么就周旋不来了？你忘了前段时间他还代理国主之位把政变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怎么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
　　阿那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噢，这样啊……”
　　“你丈夫这么厉害，怎么就被你小瞧了呢？”
　　“咦？你怎么还替他出头啊，他这么厉害可把你比下去咯？”
　　“夸他几句怎么还挑拨上了，你这么小瞧他，他知道吗？”
　　“我记得在天阶号见你那次你就一个劲夸他，你怎么老是夸他吖？”
　　“不是吗？事实如此。人人都知道沙奇厉害，也就你不当回事。”
　　“看不出来，你这嘴还能夸人呢，你赶紧摸摸你的良心，是真心的吗？”阿那抓起弗伽罗的手按在他的胸前。
　　“我不光夸他是真心的，我爱你也是真心的，你看不出来吗？”
　　他俩正聊着，苏尘和十夜风风火火地从下面冲上来。
　　“妈妈！哈哈哈！妈妈妈妈！与海星太好玩啦！”苏尘边走边跳，爬上软塌一下就扑在阿那怀里。
　　十夜也跑上来，坐上软塌，“大哥说他们那里都没这里好玩呢！”
　　阿那笑笑的擦擦苏尘额头上的汗，“这么好玩啊！”
　　苏尘玩饿了，抓了一块点心就塞进嘴里，“嗯！我们早上去后面的游乐园了！可好玩了！”
　　弗伽罗眯着眼，“苏尘……你多大了？你年纪比我都大好多吧，一把年纪了还扑在你妈身上撒娇……合适吗？你看十夜，人家多正经。”
　　十夜不但格斗技能满分，连助攻技能也是无与伦比的绝顶厉害，“难道你不想扑在我妈妈身上吗？”
　　苏尘哇一下笑开了，“哈哈哈哈！十夜说得太好了！好兄弟！哈哈哈！”他竖起大拇指，给十夜点赞。
　　“我……”弗伽罗被噎住了。
　　阿那很满意十夜的助攻，“哎呀，本来以为你罗小七的嘴够毒，没想到我们十夜更厉害！哈哈！”
　　十夜一脸正经开始科普，“我们教官说，平时要警惕着，时刻注意别人的眼神，因为眼神是不会撒谎的，有些人嘴上说客套话，其实心里不服气，这个时候就会表露在眼神里。”
　　“你还挺能掰啊……”弗伽罗有些吃瘪。
　　“不过我看下来，最喜欢妈妈的是海努，他看妈妈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爱意，而且是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爱意。”十夜助攻暴击。
　　“啊？还有这种说法？”阿那很意外。
　　“妈妈没有发现吗？海努看你的眼神特别温柔，大凯说那叫情意绵绵。”十夜继续补刀。
　　阿那笑得有些尴尬，“哼哼，你观察地真仔细啊！”
　　“十夜，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留在你妈身边？你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看看？或者出去工作？留在三十六区还真的埋没你了。”弗伽罗觉得十夜是个人才。
　　十夜撅撅嘴，“我觉得在妈妈身边就很好，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嗯，不错，十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开心就行了，对吧！”阿那点点头。
　　“对！”十夜乖巧地点点头。
　　“你可不许打我儿子的主意。”阿那瞪了弗伽罗一眼。
　　“那你自己看看嘛，苏尘是加纳大皇子，乔里一家子都是三十一区家主继承者，没道理最小的这个只做你的近身侍卫吧，他有功勋不假，但也只是衣食无忧，别的我不多说，你自己琢磨琢磨。”
　　“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跟个老头子似的，凡事都往远了想呢，怎么着你还想给他开个三十七区出来？”
　　“三十七区我是开不出来，但是你发现没，他的嘴比我还毒！我在他面前都逊色不少！要是把他放出去搞事情，说不定能把人家整个帝国搞团灭了！”弗伽罗认准了，十夜的嘴比他厉害。
　　“我哪有……妈妈他欺负我。”十夜哼哼唧唧地挪到阿那身旁。
　　阿那被十夜逗笑了，撑开胳膊也把十夜抱在怀里，她左边抱着十夜，右边抱着苏尘，他们两个偷偷地坏笑一下对着弗伽罗吐了吐舌头。
　　此时弗伽罗深刻地意识到，二楼露台这个地方，不是他能坐得住的，在这里，他的地位永远都是最后一名，他排在所有人的后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传信过去，让雅吉给你收拾收拾。”弗伽罗也拿起桌上的点心开始吃起来。
　　阿那想了想，“十夜，你是还想在这里玩呢？还是跟我去第五基地？”
　　十夜说，“大哥去吗？大哥去我就去。”
　　苏尘赶紧表衷心，“我跟着妈妈！”
　　十夜应声，“那我也跟着妈妈！”
　　弗伽罗快受不了了，“我说你们两个都多大了，还要跟着妈妈跟着妈妈，真是给我整吐了……”
　　阿那笑得快收住不了，“苏尘要是从那边回去也近，正好过去认认路，十夜跟着我也是对的，反正门萨也跟我一起去，那边的工程要计划一下，让十夜跟着门萨就好了，我还得带着蓝蓝过去看看。对了，你大哥为什么给我挖了个神殿啊？他怎么想的？”
　　“他？他还能怎么想？讨好你呗！神殿门口还盖了个房子！说是给你住的，多此一举……”弗伽罗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阿那觉得弗伽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开心，还是想把两个儿子先支开。
　　“你们两个吃了东西就出去玩吧，看看歌剧舞台剧去冲浪划水，这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过两天我们就去洛卡了，下次再来玩要过很久呢！”
　　“噢！那我们去玩了！”苏尘和十夜很领情，赶紧撤退，苏尘给十夜打了个眼色，两个人嗖一下就从露台的围栏上跳下去了。
　　露台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阿那整理了一下衣服，漫不经心，“说吧，你怎么了？不高兴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她见弗伽罗不搭话便故意凑上去，盯着弗伽罗的脸看了又看。
　　“没什么。”弗伽罗眉眼低垂，好像没什么兴致。
　　“我可是给你机会咯，你要是不说，我也出去玩了。”
　　弗伽罗沉了沉气，好像一脸不情愿。
　　阿那伸出胳膊给他看，“你看，你虽然是排在最后的，但是离我最近呢。”
　　弗伽罗盯着阿那的手腕愣了神，好像有被安慰到。
　　“他们两个从小就没妈妈，十夜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怎么他们两个的醋你也要吃啊？”阿那移开桌上的盘子，把胳膊撑在桌上架着脑袋，“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愿意说出来，就好像你不愿意有人知道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不过那样憋在心里也不好，虽然我看出来了，可是你却一把将我推开了。”
　　“我只是觉得那样说话很没意思。”弗伽罗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你觉得没意思，但是都写在脸上了。”阿那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弗伽罗的脸。
　　弗伽罗破防了，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还在为因为弄死阿那两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也不愿意自己因为这件事矮了别人一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知道我一定会醒过来，只是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因为知道结果而故意去做错的事，这些伤痕可以弥补，但是会留下痕迹，就好像你咬下一口点心，再把它合上，它也不是一整块了，永远都不是了。
　　“对不起……”弗伽罗感触，是真心悔过了，他凝视阿那紫色的眼眸。
　　“我在说我自己呢，早知道就应该直接答应你，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在你心里留下这么个牙印，还害你被你哥打了，这些都是你最不想让我看到的吧，是我错了，即使从一开始挑明了是交易，我也能心安理得，用我自己换那几万条人命也是值得的，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