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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坠落的天阶 / 第九章 重生

第九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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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天,佩佩的阿娘带来了一个人,是一个老者,他们走到小屋门口,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这山路应该是很难走吧,佩佩说,他们的村子在山谷的另一边。
  老者进了屋,我靠坐在墙边,他瞪大眼睛慢慢走进来注视我,盯着我头上的面纹。
  “是!没错!她是依西塔亚斯女神!没错!”老者惊呼,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可是他说的依西塔亚斯女神,我根本就不认识。
  “真的吗!长老!您看清楚了吗?”佩佩的阿娘也很惊讶,不对,她很惊喜,好像我真的是什么女神。
  突然,老者放下手里的拐杖,俯身跪地给我行了个大礼,我的天啊!
  “长老快起来,我不是依西塔亚斯女神,我是她的传音者。”我赶紧否认这个论点,冒认神明可是天大的罪过,我只能说自己是传音者了,反正跟祭司的工作也差不多。
  “传音者!太好啦!我们终于迎来了传音者!”怎么回事,越来越开心了?我说错什么了?郁闷……
  接下来,我问了问题,长老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一通,虽然我也没听得太明白,但是意思大概是这样,他们的祖先留下了一本古籍,上面记录了十二个创世天神,有那天提到的古拜占,还有今天这个依西塔亚斯女神,他们是一个叫古拜占的神明创造的种族,所以他们一直信奉这位天神,而我的头上有古籍中记载的依西塔亚斯女神的标记,他们错认为我就是依西塔亚斯女神,还好,给我否了,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我想,我还是要活下去吧,所以我撒了一个小谎,“我受了很重的伤,忘了好多事,现在你说了这些,我好像记起来了,我是传音者,在我们那里就是祭司”,我指了指额上的面纹,“这就是我的祭司证明,不过我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可能以后伤好了就会想起来了吧。”
  长老听了很高兴,手舞足蹈地就差跳起来了,连拐杖都丢在一边顾不得捡起来,佩佩和她的阿娘也很高兴,就好像我真的是女神似的,哎,希望他们在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之后不要太失望,对不起了。
  又过了两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你问我为什么?喏,我的伤居然好了……除了还有一些隐隐的痛之外,伤口破损的皮肤也愈合得差不多了,连我那绽白的皮肤都有了一些血色,看起来不那么白了,真奇怪。
  佩佩去前面的林子里摘了些果子带回来,剥了皮放在碗里把果肉捣碎,取出里面的种子,她说这个可以带回去在村子旁边的地里种,以后我们就能有果子吃。原来他们知道种子可以发芽可以种植,真好。
  她尝了尝碗里的果肉,“哇,还不错呢!很甜!姐姐也尝尝!”
  她用勺子挖了一点送到我嘴边,我尝了一下也觉得不错,“这果味清新幽香,这个叫什么?”
  “这个叫柿果,我们那里也有,不过这里的果子比较大,所以这个种子长出来的果子应该也很大,我们带回去种吧!”
  “好,带回去种!”
  她很开心,果然小孩子就是很容易满足。
  我的伤好得很快,佩佩为我擦身的时候还问我为什么背后的淤青这么快就消退了,连腿上都不肿了,是啊,我的伤好得太快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我该怎么回答呢?这回答一定要很合理才行。
  “我是祭司,有神明庇佑,我们干这个工作的人都是这样的,神明有任务分派给我们,要我们去完成,不能让我们轻易死去的。”
  这个理由是不是很合理?也很符合他们对神明的认知吧。
  入睡前,佩佩为我换上了新的衣服,我把旧的衣服拿在手里瞧,可怕,血迹斑斑的,我不敢多看,这血迹怕是也洗不干净了吧,佩佩拿着我的衣服摇头,“这衣服这么好看,要是丢了丢了就可惜了,过几天我们带回去洗一洗吧,应该能有办法洗干净的!”
  “要是洗不干净就算了,反正也破了。”
  丢掉过去的衣服,要和过去说再见了吗?也是,我是被流放的,女王陛下亲自下令的,他们不会来找我的,好吧,那就再见吧!再见了兰乔!永别了!就当你从未认识我,就当我从没爱过你,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把一切都忘了吧!再见了!
  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是怎么算的,我总觉得白天的时间很短,夜晚的时间很长,我经常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来了,身边的佩佩还没醒,她安安静静地睡着。我醒了就会盯着她看,借着窗缝里透进来的一点点星光,她很像小时候的我,单纯又可爱。啊!我开始祈祷,希望她不要经历太多像我经历过的那些事,我希望她永远都不会孤独,小伙伴可以每天都围着她转,我希望她永远都快乐,就像树上唱歌的小鸟一样自由,我希望她有人爱有人疼,有人搂着她坐在房顶上看夕阳西下,那样很美好,也是我的向往。
  我的左腿好像有力气了,可以做一些抬起放下的简单动作,不过还是不太灵活,佩佩的阿娘很惊讶,她说她从未见过重伤恢复这么快的人,所以啊,我是传音者的身份更加坐实了,好吧,我就是依西塔亚斯女神的传音者,我接受了,俗话说得好,什么叫入乡随俗,这就是啊!我开始给自己打气,既然逃生舱落地炸开没把我送走,我就要好好地振作起来,不就是流放嘛!有什么关系!我可是神殿小霸王!边城有哪个不知道我依斯阿那的名号!哼哼!我可是厉害得很!切……自卖自夸起来了……脸皮还要不要了……
  午后,我的右腿突然疼起来,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疼得我龇牙咧嘴的,佩佩很害怕,“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痛吗?”
  是,我好痛。
  “没事的,就是腿有点痛,待会儿就好了。”
  太痛了,我极力掩饰,额上的汗珠开始往下掉,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到达顶峰的一瞬间,顿时没了知觉。
  我又做梦了,当然,还是一样,梦到了兰乔,他向我走来,他笑着对我说他带了好多古籍,这些都是给我的,我很高兴,拉着他的手撒娇。我对他撒过娇吗?没有吧,从来没有过,这个梦好不真实,差评。
  “姐姐?你醒了吗?”
  佩佩在呼唤我,嗯,我醒了。
  “我睡着了吗?睡了多久?”
  她的眼眶红红的,“你睡了一夜都没醒,怎么推都不醒,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她忍不住哭起来,眼泪哗哗地掉。
  我抬起手给她抹泪,“对不起,佩佩,让你担心了,你一夜都没睡吧,对不起……对不起。”
  她摇摇头,“你还疼吗?现在还疼吗?”
  腿上有一丝清凉的感觉,我看了一眼,右腿上盖着一块绿色草汁浸染的布条。
  “这是草药吗?这个很管用,我已经不疼了,佩佩真棒啊!”小孩子嘛就是要用力夸奖,更何况这个用草汁冷敷的办法确实管用,我真的不疼了。
  “你不疼了就好。”她用袖子抹了脸,躺到我身边。“那我现在睡一会儿,我太困了。”
  “你睡吧,一定累坏了。”
  我太喜欢这个小女孩儿了,她在我身边守了这么久,她就是我的阿那吧?你看,就算是孤独一生守护神殿的阿那,也会有人在乎,也会有人守护,她就是我的守护者吧?没错吧!她就是我的阿那!
  来吧,感叹一下!我要好好地感叹一下!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女孩了,她给我带来了太多生的希望,前所未有的,她让我非常清醒地意识到活下去的意义,我决定啦!这辈子剩下的时间我就在这里过了!我会陪她长大!我还要给她雕刻一个小白马,就像我送给艾琳的那个一样!依斯之神啊!让我快点好起来吧!嗯……依西塔亚斯女神啊!让我能站起来吧!咦?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长老说,我额上的面纹是依西塔亚斯女神的标记,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依斯之神为什么两个字是取了依西塔亚斯的头和尾?中间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系吧?等去了村子里,我要好好看一看他们的古籍,这是不是巧合呢?
  在小屋里养伤的日子也不算难熬,佩佩把窗打开,让我坐在窗边看看外面的景色。
  “咕咕,咕咕。”窗台上突然飞来一只漂亮的小鸟,我没见过这种小鸟。灰白色的羽毛,尖尖的嘴巴,脖子上还有像珍珠一样的小斑点,就像一条漂亮的围巾,很好看。
  “咕咕咕咕!”小鸟看看我,欢快地叫着。
  它在对我说话吗?应该是吧。
  “咕咕!咕咕!”他又说话了,它在问我,“你好啊,你叫什么?你为什么坐在家里不出来玩呢?”
  我对它说,“我受伤了,我现在站不起来,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吧。”
  它在窗台上走了几步,脚步轻盈,“咕咕咕咕!”,它叫得好欢快,仿佛在说,“来吧,和我一起出来玩吧!在天空中展翅翱翔!”
  是啊,鸟儿是自由的,可以在天空中无忧无虑地飞翔,我伸出手轻轻地摸它的羽毛,它也不怕我,还用嘴啄啄我的手,我笑了,这感觉刺刺痒痒的。
  “你的家在哪儿啊,在哪个树上?”我喃喃自语起来。
  鸟儿转过头望着小屋外面的树林,“噢,在那里啊,你从那里来,你的家真漂亮,你一定很有很多小伙伴吧!”
  它点点头,“咕咕,咕咕。”它好像能听懂我说话似的,真是只聪明的鸟。
  身体的愈合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没过几天的功夫居然可以撑着桌角站起来了,不过还不能走路。
  那只小鸟今天又来了,我把椅子挪到窗台边,撑着窗台使劲把身子挪上来,终于可以坐着和它聊聊天了。
  它今天带来了一个朋友来,也是一只漂亮的小鸟,不过它朋友身上的羽毛花色和它不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个品种吧。
  我给他们起了名字,灰色的这只叫灰灰,另一只彩色羽毛的就叫亮亮,因为它看起来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亮亮,你是灰灰的朋友吗?你们经常在一起玩吗?”我问亮亮。
  “叽叽,叽叽叽。”亮亮说话了,它对我说,“是啊,灰灰是我的好朋友!”
  灰灰看了看亮亮,再看看我,“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它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我带它来看你,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哇奥,灰灰真的很懂事,还很关心我呢!“我很好,我的伤很快就能好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我坐在窗台边自言自语,看着他们在天边嬉闹互相追逐,也许快乐就是有人陪伴吧,哪怕只是一起在天上飞两圈也是开心的。
  “佩佩,外面有花吗?就是那种颜色很多很漂亮的花,这里有吗?”佩佩捧着外面炉子上烤过的糕饼走进来。
  “有啊,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花开的季节,我去给你找找!你等着!”她放下糕饼在桌上,给了我一块,迅速跑出去了。
  我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想起了艾琳。那时我问她要了一些花种,想要在神殿门口种一些,她虽让家里的花匠替我播了种,但是那些花始终没有开得很好,长起来没过多久就焉了,我那时很郁闷,为什么我种的花都不开花呢?想来花苗也是要在精心呵护下才能长好的吧,是我太粗心了。
  佩佩从外面的林子里摘了些花来,本想找个瓶子插起来,可是没找到,我指了指地板上的裂缝,“先插在那里吧,我就是想看一看这些花,看着它们,心情也能好起来。”
  佩佩笑了,“说的也是!这样插在屋子里也很好看!”
  那花开得不大,小小的花苞还没有完全绽开,可能再过几天就可以开放了,我想着它们,渐渐睡去。
  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靠着墙边慢慢走路了,佩佩很惊喜,看着我挪动着双腿的样子,她跳着拍手为我叫好,她很高兴,不停地夸奖我。
  我很努力地练习走路,虽然双腿还是有一些僵硬,可那皮肤上的伤痕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纹路,我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个普通人,可能我真的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到这里,大概依斯之神也觉得我是个不平凡的人吧,所以它才选我做阿那,呵,可不是嘛,我这一头白发,还真是特别呢。
  “太棒啦姐姐!你能走路啦!太棒啦!”
  “再过几天我就能和你回去了!”我也很高兴,我马上要去她们的村子了,我将在那里开始新的人生,谁都不能阻挡我坚持活下去的信念,我会努力的!
  又过了两天,我已经能不借助任何东西绕着小屋走路了,灰灰和亮亮也经常会在我练习走路的时候在我头上盘旋,它们叽叽咕咕地叫着,像是在鼓励我,很感谢它们一直为我加油。
  我停下来靠在墙边看他们,“灰灰,亮亮,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我会去佩佩的村子里,就在山谷的另一边,你们要是想我了,可以去那边找我,好吗?”
  它们好像听懂了,在我头上转着圈,真好。
  又过了几天,插在地板缝里的花枯萎了。
  “姐姐,我们今天就走吧,我看好像明天会下雨,到时候山路泥泞不好走。”
  佩佩的阿娘为我们收拾了行李,将小屋的样子还原。
  山路果然蜿蜒曲折,对我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我在路边捡了一个长长的树枝作支撑,艰难地向前走。我们走着,佩佩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每走一步她都仔细地查看,走两步就回头看我,
  “姐姐,穿过这个树林就是我们的村子了!”佩佩很期待指着远处,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家。
  我们来到一个树林里,佩佩的阿娘对她嘱咐了几句,便自己先回去了,她让我慢慢走,穿过这个树林一直向前走就是村子了,她先回村里通知村长,我点点头。
  “佩佩,你们的村子人多吗?”我问。
  “嗯……有几百个人吧,我也没数过。”她答。
  “这里,只有你们一个村子吗?”
  “以前我们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听阿娘说那边被海水淹没了,现在住在山里就不会被水淹了,所以我们一直都住在这里,这里很好啊,姐姐去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嗯……我喜欢这里。”当然,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会喜欢这里的。
  佩佩的村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位置在两座小山中间的平地,中间还有一条长长的小河把村子一分为二,整个村子的建筑排列很整齐有序,远远看去炊烟袅袅的,特别有乡野小城的情调,不远处的耕地里有人在弯腰劳作,几个孩子三五成群在田间奔跑,我很喜欢这里。
  村里的人看我来了,都跑出来围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稀奇的宝物,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好像我真的是传音者。
  我们继续往前走,村民们为我带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看着我上下打量,不一会儿村长走出来了,村民们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村长是个两鬓花白的老人,他撑着拐杖慢慢走到我面前,睁大眼睛仔细看了我额上的面纹,突然他俯下身大喊一声,“恭迎传音者!”,接着围观的人群呼啦啦全跪下朝我膜拜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村长,可是我也扶不住,直接和他一起蹲下了,我惊慌失措,“别啊!都起来都起来!快起来!”村长颤颤巍巍地被我扶起来,他抬头朝天又大喊一声,“我们终于迎来了传音者!”接着就更夸张了,周围膜拜的人纷纷举起双臂震天高呼,“传音者!传音者!传音者!”,这声音整齐响亮,树上的鸟全都被惊动了纷纷拍打着翅膀飞起来,“轰”一声……我懵了……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尴尬的场面,这会儿我怕是解释不清了,那就认了吧,怎么认呢?我怎么知道传音者是干嘛的!这很伤脑筋!
  佩佩的阿娘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尴尬,她赶忙起身走上来和村长解释,“村长,传音者因为落地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她的腿伤还没好呢,先请她进屋休息吧。”对,佩佩的阿娘说的很有道理!让我缓一缓!
  接着我就被拥簇着回到了佩佩的家里,他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一路上从村口走进来,我脚都差点不沾地,像是被抬进来的,而我站在人群中,显得非常怪异,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可是他们居然不觉得奇怪,似乎是觉得从外面来的人就应该是我这样的,应该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特别期待我的到来,这种认知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很诧异,他们居然不感到害怕。
  我被安排在佩佩的房间里住下,佩佩的阿娘为我准备了新的床铺,就挨着佩佩床铺旁边,她的阿娘说让我先在这里住下,他们已经在前几天就开始动工为我造新的房子了,等造好了我就可以搬进去,我受宠若惊,我说我住在这里就可以了,何必麻烦他们为我造房子呢,可是佩佩的阿娘说这是应该的,我的房子应该又大又漂亮,这才符合我传音者的身份,这让我很不好意思。
  可是这传音者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和神殿祭司一样是主持祭祀典礼的吗?我只能自己揣摩,现在村民们对我的期望很大,他们应该会想让我教他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可是我除了会雕刻会做一些简单的手工,要么就是写字画画,那些兰乔在飞船上教我的高科技知识在这里也用不到啊,他们还处在农耕社会呢,我决定明天先在村子里转转,看看有什么能提高生产力的办法,毕竟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他们有人在河边挑水,或许弄个传水的设施会有帮助吧,我先好好琢磨一下。
  夜里,佩佩的阿娘烧了很多热水给我沐浴用,她们洗澡的方法和以前我在神殿里的差不多,这点我倒是很喜欢,不过浴室是露天的,周围挡着木板,我坐在沐浴桶里感受着熟悉的温暖,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回来了,这种感觉真好,我还活着。
  这个时候应该能重拾斗志了吧,就像在神殿里一样,一边学习一边生活一边工作,在这里嘛,生活会更丰富多彩一点,更何况还有佩佩陪着我,她很喜欢我,我洗澡的时候她还趴在窗台上看我呢,这里真的太好了,有山有水有朋友,有我对生活的一切向往,除了没有兰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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