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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坠落的天阶 / 第三章 海努

第三章 海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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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里除了培训期很少有外面的人在这里过夜,阿那让大凯把厂区上面的大照明灯打开,明山号的船员在空地上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和基地里的小伙伴打起了球赛。
  阿那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到沙奇和海努坐在小楼的天台上。她看看周围,没看到十夜,便去三楼找十夜。
  十夜在屋里刚洗了澡准备睡了。
  “今天累吗?”阿那笑着说。
  “不累。”十夜摇摇头。
  “门萨那边这么忙,肯定累坏了……”阿那让十夜躺到床上,“虽然现在也是一个人睡,但是这里能避风雨,可能也不算温暖,却有人陪伴,以后,你就不孤单了。”她坐在床边给十夜盖上被子。
  “谢谢,妈妈。”十夜很乖。
  看到十夜这么乖,她又心软了,“有些事,我也想要告诉你,但是可能你还不能有这方面的认知,乔耶给你看的画像的确是我,但是现在……这很难跟你解释……”这方面的事确实是应该承认的,阿那也不担心十夜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因为他真的很懂事。
  “我是在实验室里出生的。”十夜打断了阿那。
  “你知道……”阿那一惊。
  “我知道,当时还有别的孩子,不过他们都病死了。”
  “只有……只留下你了吗?”
  “是,父亲说,我是第十一个。”十夜最近想起了一些事,他想着是不是能帮阿那查出乔耶的死因。
  “那好吧……把话说的简单点,你父亲……是想要……延续我们的种族……”
  “父亲……和我说过,不过我也不太懂,只是有一些印象,以前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
  “那他离开的时候,你还记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离开的时候……实验室……所有人都离开了,他说让我把自己藏起来。”
  “后来呢?”阿那追问。
  “我躲到一个石洞里,在里面待了很久,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父亲也没有再回来。”十夜对儿时的记忆只有这些了。
  “好孩子,你父亲不是故意丢下你的。”阿那见到十夜之后总是觉得很愧疚,重复说了很多遍这句话。
  “嗯……”十夜点点头。
  “没关系现在有我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那点点头。
  “那……你到底是不是妈妈?很难解释吗?”
  “算是吧,因为……我活了很久很久了……在别人眼里……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明白吗?”
  “活了很久?”
  “嗯……”阿那轻轻点头,她不知道十夜是否能明白。
  “那……岂不是很痛苦?”十夜忽然哀伤起来。
  “痛苦……”阿那很意外,十夜居然会说痛苦。
  “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会不会很痛苦?”没想到十夜居然能理解这种痛苦。
  “痛苦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既然不能改变,那就接受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我有自己的使命,还没做完我要做的事,我就得继续活着。”阿那极力安慰十夜,这孩子太能感同身受了吧!
  “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妈妈可以陪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保护你,等我老了,妈妈也可以照顾我……”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好像是这样的,你说得没错,真聪明!”阿那夸奖十夜,捏了一把他的脸蛋。
  “我也觉得我很聪明,培训部的课程我一学就会了。”
  “真厉害,我看到你的成绩了,真棒!让我想想该怎么奖励你呢?”阿那笑了,笑得很甜。
  “可以有奖励的吗?”十夜眼前一亮,很期待奖励的样子。
  “嗯……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睡前故事是什么?”
  “盖好被子,把眼睛闭上,我给你说一个……米厄公主的故事吧。”
  阿那看着熟睡的十夜,他的手扒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这是多没有安全感啊!想到过去的那些时日他都是一个人孤单地过,阿那心里百般愧疚。不知道为什么乔耶会在那里做实验,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下十夜一人,乔耶到底在躲什么?这些事情乔耶只字未提,可能永远都会成为一个迷,可阿那还是有些不甘心,因为十夜说,当时还有别的孩子,但是都病死了,这能不能说明留下十夜是因为乔耶的事情做成了?阿那很想跟乔里聊聊这件事,但是又有些后怕。
  夜深了,空地上玩耍的人都散了,阿那走出来,去控制室把照明灯都关上,只留着塔下的小灯,回到宿舍门口,看到海努正走出来。
  “这么快就喝完了?”阿那问。
  海努走过来,“是啊,沙奇酒量太差了,没喝一会儿就晕了,我把他送回房里了。”
  沙奇酒量差已经人尽皆知。
  “他喝点酒就会做傻事,那还是你酒量好……”阿那借着昏暗的亮光看着海努,他的样子真是有些像希泽年轻的时候,“你跟你叔叔还真有些像呢,他年轻的时候也和你长得差不多,不愧是一家人啊。”
  “呵呵,当然,我和叔叔是很像。依斯阿那大人,沙奇刚才……问了我一些问题……”
  “他啊,只要是看到皇子就会犯病,总也治不好!”
  “他说您的体质很特别……但是……您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奥秘吗?”
  “什么奥秘?专吸皇子的体质还能有什么奥秘?”
  “我也是皇子,您就不觉得……您身上原本就有什么力量吗?”
  “力量?什么意思?”
  “沙奇觉得是您是体质特殊,把皇子吸来了,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是皇子们……想要得到您的力量?”
  “我就是活得久一点罢了,能有什么力量?”
  “您头上的面纹,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两人往塔楼走着,海努转过头看着阿那额上的面纹。
  “这个面纹……那你是知道些什么咯?说说看?”
  “我们那里有很多上古传说,不知道您在原来的地方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天轮四神的故事。”
  “你们的神明?”阿那听沙奇提起过。
  “是的,古书中记载的,我有幸看过,不过后来都被销毁了。”
  “那里面说什么了?”
  “您头上的面纹是依西塔亚斯女神的标记,您可知道?”没想到海努居然知道这个标记。
  “知道。”阿那也不掩饰,直接承认了。
  “虽然我不知道依西塔亚斯女神到底有什么力量,但是您确实活了这么久,就没有好奇过吗?”海努把双手背过身去,有些城府。
  “所以……你觉得过去那些爱上我的人,并不是单纯的喜欢我,而是好奇这件事?”
  “我相信咱们的皇室有这样的古书记载,别的地方也会有,毕竟……如果这些神明只是虚构出来的,那么为什么要全数销毁呢,无非就是害怕这些东西左右政权,而左右政权的并不是这些书,而是书里那些真实的神,如果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像您这样额上带标记的人,我相信……他们都想一探究竟。”
  “你的意思是,书里的神明会现世?”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我眼前就有一位。”
  “你确定我就是?这听起来很荒谬啊……我就是个普通人……那……知道这些事的人多吗?”阿那只好假装镇定。
  “应该不多,外面还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咱们星系的这些古书,以前只是在皇室中流传,现在已经没有了。”
  “神明现世?太扯了吧……我要是神,哼!我还能窝在这里受气?”阿那觉得很扯。
  “哈哈,您别生气,我去过很多其他的地方,有些地方也把有特殊标记的人称为神使,很受人尊敬的。”
  “哎……你看看,我的故乡被毁了,我能在这里做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力量?”
  “也许,是有永生的力量吧,超脱时间的力量,无视生命规则的力量,这种力量看似没什么用,但是对于统治者而言,是一种助益,也可能是威胁,所以他们会想要……得到您。”海努从另一个角度看,确实有道理。
  “所以……想要得到我的人都是皇子?都是想拥有权利的人?但是他们得到我之后也没做什么,是不是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有些失望啊?”
  “沙奇肯定是不失望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欢您。叔叔一开始也是很好奇的,但是后来他也爱上您了,还放弃了皇位,可见也是真心。至于……加纳的那位……”
  “里苏……他是个例外,我救过他的命。”
  “您是加纳王后的秘密,其实我们皇室里面是有人知道的,您放心我是不会出去说的,叔叔其实也在暗中保护您,他怕您被其他的势力盯上。”
  “所以……希泽是觉得以后会有另外的势力盯上我,他们在觊觎现世神明的力量?”
  “是的,因为谁都不知道您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哎……什么神不神呢,现在还有人会信这个?我能有什么力量呢?我腿劲很大,这算吗?”阿那调侃自己,不由地笑。
  “我相信叔叔喜欢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哪怕是个普通人。”海努看阿那的眼神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似乎他也很好奇。
  把海努送回塔上,“海努……你叔叔的担忧虽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还有没做完的事,如果……以后我真的会遇到什么麻烦,还请你帮帮我,好吗?”
  “我会的,您是依西塔亚斯女神的现世,守护您是我们的职责。”海努眼神坚定。
  怎么莫名奇怪又出来个神明现世的说法,阿那想要反驳这个观点,但是……算了吧,“好吧,明天走之前可以下来吃早饭,我们早上有小甜糕,很好吃的……快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好的,晚安依斯阿那大人。”海努给阿那行了个礼。
  “晚安。”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天,阿那原本只觉得这些事情就是个巧合,没想到突然来了个人说自己是神明的现世,原本阿那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这些话却从海努的嘴里说出来,这让她不得不信。会有别的势力盯上她吗?她不知道,她没办法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硬扯,所以除了边走边叹气,阿那还能做什么呢。
  海努回到明山号的主控室里,他的侍从走上来。
  “殿下,您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侍从轻声问。
  “哼……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想想还是不说的好,省得节外生枝,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们还不知道该站在谁的那一边好呢,何必要现在就凑上去。”海努一脸诡秘。
  “那陛下那边……”侍从说。
  “他要是不信,就让他自己来看看,左右都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海努好像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检查完工作日志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侍从看着海努走出主控室的背影,心里在想着什么。
  有人在觊觎阿那的力量?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早上阿那起晚了,昨天夜里一直在想海努说的话,她去到办公室的时候沙奇手里拿着两块小甜糕走进来,嘴里嚷嚷着,“差点没抢到!还好我闪得快!都吃疯了吧!”
  “你干嘛去了?”阿那问。
  “餐厅啊,他们在那边抢东西吃呢,你不去?”
  沙奇刚要把小甜糕往嘴里塞,被阿那一把夺过来塞在自己嘴里。“咱俩一人一个吧,我也没吃呢!”
  沙奇愣了一下,这是阿那第一次从他手里夺食,多少有点新鲜。
  “你昨晚又喝醉了?”阿那问。
  “你还说呢,你的酒怎么这么烈啊,两杯我就不省人事了!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你自己酒量差怪谁啊!还赖上我了!后天是不是要出去开会啊?”阿那看屏幕上堆积的文书,皱起眉头。
  “乔里那边的外区能源发展研讨会?还是三十五区的新度假区落成典礼?”沙奇把小甜糕塞进嘴里。
  “三十一区……外区能源发展研讨会,怎么放到三十五区去开?什么操作?参加完典礼再开会?不用挪地方了?”阿那看着文书最后的说明念道。
  “大概是觉得反正都是同一波人,干脆就去看看新度假区,顺便在那边开会?”沙奇坐到座位上,把椅子挪到阿那身旁。
  阿那嘴里也咬着小甜糕,“嗯……应该是吧,这样还挺方便的,直接在那边住了,都不用换地方,乔里乖乖还挺聪明!”
  “节约点时间吧,大家都挺忙的!你自己去?”沙奇把椅子挪回自己的工位。
  “再说吧,让德潘和伊芙去也是可以的。”
  “那你问问他们有没有空,反正我是没空了,下次不忙了我们再一起出去吧,怎么样亲爱的?”
  “现在是工作时间,谁是你亲爱的?注意你的言辞。”阿那一脸正经。
  沙奇撅撅嘴,并不想反驳。
  明山号的船员吃了早饭在餐厅里和大家告别,他们都说下次还想来这里吃饭,门萨也顺便做了调研,问了好几个明山号的船员,收集了大量的数据。
  “门萨!”十夜在工地上问门萨。
  “怎么啦?十夜?”门萨正好拆完材料的包装袋,放下东西抬起头。
  “乔里是谁啊?”十夜昨天被明山号的船员误认为乔里,他很想知道这个乔里是谁。
  “乔里……不认识。”门萨想起阿那嘱咐他的话,直接假装不认识。
  “你也不认识?他们都说不认识,昨天我在餐厅门口有人把我错认为乔里了,我还以为是谁呢,结果大家都不认识。”十夜撇撇嘴。
  “大概就是长得像吧,这世上这么多人,总有几个身形差不多的,你看昨天明山号的船员,不都跟沙奇一个样嘛!”门萨自圆其说了一番。
  “说的也是,昨天从上面跑下来这么多沙奇,真是把我吓傻了!”十夜调侃起来。
  “他们是二区的人,那边的人长得都和沙奇差不多,而且他们还不和外面的区通婚,所以和我们都不太一样。”
  “原来是这样,咱们星系有多少区啊?”十夜问。
  “现在有三十六个区,咱们这里是女王陛下自己出来开的区,跟其他三十五个区是不一样的,咱们这里没有中心区皇族系统那一套,就是女王陛下一个人说了算。”
  “噢……不太懂……那你为什么叫老大女王陛下?她不是不让我们这么叫嘛!”
  “哎呀,我叫习惯了,下次我就改口,嘿嘿!”门萨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我也喜欢叫她女王陛下,听着特别威风!而且我在培训部的时候,教官也要求我们这么称呼的,行政区家主都应该这么叫!”
  “说得没错!女王陛下多威风啊!你说得没错!”门萨点点头。
  伊芙接到阿那转发的会议通知,伊芙接了,准备和德潘一起去,不过德潘最近矿区基地两边跑,着实累的够呛。
  “后天?后天我们准备去开旁边那个矿洞,能抽时间出来?”德潘说。
  “你让你手下看着不就好了吗?我们这里打洞机都装好了,我陪你运过去,然后直接去开会,开了会你就先回来不就行了,时间安排一下能怎么样啊,我说你是不是皮痒了?”伊芙骂骂咧咧的。
  “不痒不痒,老婆大人别生气,我去还不行嘛!”没想到德潘将军居然会怕老婆,原本正经威严的形象也毁于一旦,不过德潘自己觉得挺享受的,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样啊!
  德潘下午又发消息给沙奇了,他说那边还有一个区域的野兽没打,让他尽快去打。
  “又打!”沙奇哇一声叫出来,阿那旁边被他吓得一激灵。
  “打什么!你叫什么啊!吓死我了!一惊一乍的!”阿那伸手打了一下沙奇。
  “德潘说还要我去打怪兽……”沙奇撅撅嘴。
  “那你去啊,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嘛!你不是乐在其中吗?”阿那挑了挑眼眉一脸嘲讽。
  “我……我下午还有事呢……算了我现在去!哼!”沙奇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
  阿那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也走出去,不过她往花田那边走。
  走到花田边,看到那些花。“哇!长这么高啦!”阿那好开心,这些花终于长高了,和以前那些很不一样,它们再也不是垂头丧气的了!
  “女王陛下!您来看花啦!”门萨提着两桶水走过来。
  “门萨,辛苦你们照顾这些花啊!已经长这么高了!”阿那拍拍门萨的肩膀,满口赞许。
  “都是西玛里施的肥,我只是帮忙浇水,她说这边的土壤比较干,要经常浇水。”门萨弯下腰把水桶放在地上,拿起桶里的大勺子开始浇水。
  “看来你和基地里的人都相处得不错啊,找到窍门了?”阿那在一边看着他浇水,揣着胳膊来回踱步。
  “那是他们不计前嫌,再说了,在女王陛下的治理之下,三十六区很有家的感觉,这里很好,我真的很喜欢!”门萨笑笑的拍起马屁。
  “我们这里就属你最会拍马屁,你跟西玛里怎么样了?哄上了没?”阿那的催婚仪式即将开始。
  “她……这……”门萨语塞,愣在原地。
  “哄上了没问你哪!我瞧你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样,说实话,哄上了没?”阿那继续逼问。
  “还……还没吧……”门萨很不好意思,挠挠头,继续浇水。
  “嗯……继续加油吧……你好好学学人家小凯,多观察观察,别整天就知道工作,人嘛,总要有点娱乐,你看他们那天踢球踢得多开心,你也不跟着一起玩,年轻人要多交流情感才好啊,你整天闷着自己多没劲啊!”阿那继续狂轰滥炸。
  “是……嘿嘿……我知道啦!女王陛下教训的是!”门萨笑笑的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嗯……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来告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抓点紧。”阿那头头是道的,催命似的。
  “老大……西玛里为什么会来这里啊?”门萨问。
  “她啊……哎……她母亲没了,父亲娶了别人……”阿那叹了口气。
  “这样啊……哎……我也只有姐姐了……”门萨垂下头。
  “所以你们更要互相为伴啊,对不对!”阿那拍拍门萨的背,他蹲在地上。
  “嗯!我懂了……女王陛下!”门萨抬起头,他还是忍不住叫阿那女王陛下。
  “别光懂啊,要行动!”阿那巴拉巴拉说了好多,念经似的。
  阿那说完,看了看通讯器,德潘说让阿那把门萨借过去两天,因为自己要去三十五区开会,阿那觉得这是个让伊芙和德潘好好相处的机会,就当是度蜜月了,她跟门萨说了让他去矿区替班的事,门萨一口答应了,不过听到矿区两个字时身体不由地抖了一下,好像是害怕,呵呵。
  阿那笑了笑,往办公室走的时候看到运输机来了,沙奇的战斗机也被拉出来了,沙奇从宿舍换好衣服走出来,飞行员的装备看上去就是特别帅气,阿那喜欢沙奇这么穿,比穿指挥官制服还好看。
  沙奇从阿那身边走过去,还斜眼撇了一眼阿那,阿那见他不理自己,飞起一脚朝他踢过去,沙奇好像有准备似的向前跨了两步就嗖地一下躲开了,他回过头嘟囔,“没踢到!”阿那朝他瞪了一眼,还想来一脚,沙奇撒开腿就跑,一溜烟跑上了运输机。
  “为什么要踢沙奇啊?”十夜拿着工地图纸路过。
  “他欠踢呗!你那边怎么样了?”阿那伸手拍拍十夜身上的灰。
  “地基和布线都做好了,开始做内部构建了!”十夜挺得意,工程进度一切良好。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吖!饿了没!快去吃饭!”阿那继续拍十夜的背,一下子灰尘扬起来了。
  十夜笑笑地挠挠头,“那我先去换件衣服!”说完便跑开了。
  门萨给花浇完水走上来,“女王陛下,十夜问我……乔里是谁。”
  “你怎么答?”
  “我说不知道,大家都没说认识,所以我也说不知道。”
  “嗯,就说不认识,如果以后他们见到了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去忙吧!”
  “是!女王陛下!”
  阿那想着到底要不要让乔里认识十夜,如果乔里真的见到十夜,怕是会发狂,他太想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了,说不定会和乔耶一样?阿那不知道,但是阿那很想知道,十夜到底和乔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晚上的时候沙奇才回来,下了战斗机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德潘太可恶了!居然抓着我干活儿!气死我了!伊芙还在旁边帮腔!”沙奇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阿那还在处理文书。
  “怎么啦?亲爱的,他把你气到啦?”
  “哼!说了明天让门萨去帮他!他非不要,拉着我不让我走!你猜怎么着!我一回头他居然拉着伊芙跑了!”沙奇气坏了,把手套往桌子上摔。
  阿那忍着笑,不搭话。
  “你还笑!都是给你惯的!害我饭都没吃!”沙奇虽然生气,但是他边说边凑上来亲了阿那一口,好像这样就能消气。
  阿那被他逗笑了,转过身捧起他的脸,“好啦别气了,我陪你吃饭去!我也还没吃呢!”
  “啊?你在等我?”沙奇很意外,阿那居然一直在等他!
  “嗯……走吧。”
  沙奇有点不好意思,刚才的气完全消了,被阿那拉着手往餐厅走,这家伙怎么这么好哄啊!
  “好啦你别气了,他也是想陪伊芙去开会嘛,你没发现我是故意让他们去的?”
  “故意让他们去?为什么?”
  “本来想给他们放个假好好出去玩一玩,德潘老想着他手里那点破事,伊芙都有意见啦,我正好借着机会让他们代替我去开会,知道了吧!”
  “噢……那我们什么时候……”
  阿那突然打断他,“你跟我求婚了吗?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我……手环还没做好啊……还要十几天吧……急什么……”沙奇小声嘟囔,好像阿那听不见似的。
  “你们还要做手环啊?什么东西?”
  “就是戴在手上的手环,上面有自己和配偶的名字,就像婚姻文书或是信物,差不多意思,要订做的。”
  “你们那里规矩真多!那仪式呢?会不会很麻烦?”
  “仪式可以按照这里的来……切……我答应娶你了吗?”沙奇胆子越来越大了!
  阿那吃完了,靠在椅背上揣着手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沙奇,把沙奇看得有些害怕,他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防止阿那突然踢他。
  突然,阿那凑上来,“沙奇,你们那里有没有出现过像我这样头上有标记的人?”
  “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在想……算了……”阿那想想还是不问了。
  “我们那里不知道,好像以前二区有过一个,后来被处死了。
  “二区有?什么样的标记?什么人啊?”
  “不清楚,小时候听别人说的,说是一个小孩,偷东西被抓了,后来被送到皇宫,再后来没过多久就被处死了,说是什么灭世灾星?我也不记得了,当八卦听了,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阿那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
  沙奇看着阿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是觉得自己的面纹有问题?”
  阿那浅浅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她压低声线说,“如果我要是灭世灾星,我就把联盟军灭了。”说完,阿那咧开嘴笑了,笑得很诡异。
  “你别这样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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