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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英雄的剑 女儿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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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裂山脉的天玄遗址前,各大门派的为首者聚在一起。
  “《天心传》记载,八***各自不同,最强盛最夺目的就是陆华纪元,可惜也是最短暂的纪元啊!”长春院的枯骨老头叹气道。
  “不错,也是大家伙的图录,我们才知道这里面的两道门槛——‘三千碑’和‘万里游’,真是令人神往的时代。”姜家家主姜昊辰沉声道。
  “璀璨的烟火都是残酷的压迫,生命的流逝激起思想的改革。”三生宗宗主如是道。
  “说的都是屁话,人都是逼出来的!就是因为强大的敌人,所以才会有更强大的自己。”摩柯宗宗主似乎有点失态?
  “正是因为天玄的强大,我们才来找寻事情的锲机,不是吗?天地生出了变化,我们才要凝聚起来。”赵敏之缓声说道。
  几大派间的寒暄试探,并不意外,世间百态,有多少错综复杂,又有多少所谓的身自正义?无论出发点是多么美好,一路上崎岖和沟坎都不会填平或是铲去。
  竹林里,酒桌前,陈星客一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是因为自己天资过人?还是自己与人不同?
  “我自然是愿意的,谁又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呢?那个没有一时半刻想过成为天下第一、世间无敌?”陈星客自嘲的笑笑,“可是我该付出什么?我又该担起什么责任?”
  “无他,唯传承二字,无愧于心即可。”自称天玄掌教的男子正色回答。“天地变,为天地正;天下乱,为天下平;善者,从之;恶者,独之。以天下为己任。”
  “如果我接受了传承却做不到呢?”陈星客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以天下为己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
  “你做得到,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尽心尽力。”那人就这样回答,不做其他任何解释。
  端起那碗,再饮一口,陈星客歉意的答道,“多谢佳酿,世间不可多得。世间之水,千万种数百态,有清澈见底,有混浊不堪,却没有这般至善至美,可以称得上最好,我顶多是山间小溪,做不得这般佳酿玉琼。”
  这话真是一语双关,我本是自家各扫门前雪,那管得了他人的瓦上霜?
  “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何来此?因何来此吗?”天玄掌教不禁失声,谁能抗拒那人的传承?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愿意做这件事,你就是逼我又会有什么用呢?”陈星客端着碗回道。
  “你看!”天玄掌教一挥手,显出了另外四人处境的水镜,李孤白为剑而生,齐当心沉沦轮回,姬小春不知生死,沈慕白颠沛流离。“他们都在最紧要的关头,在这片地界,我要他生他死不得,我要他死他也活不到下一刻。”
  “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不是在所谓的紧要关头吗?”陈星客揉揉眉心,真是头疼啊!那几个人我又不熟,与我何干?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是这样?”天玄掌教终于彻彻底底的失态了,“正确的人却是错误的时间,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吗?难道这就是结果?”
  水镜散去,落叶散去,竹林散去,酒桌散去,那碗酒失去了客人的手持,掉落在地上,却是不同寻常的咔嚓一声,泯灭散去。
  李孤白顿了顿手,差点掉落了手中的碗,片刻后才恢复了清醒。
  齐当心自酒桌上醒来揉了揉眼睛。
  沈慕白还在闭着眼回味万里游的趣味。
  姬小春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眼中却似乎勘破了种种变化。
  五人都已醒来。
  “哎!小陈师叔!碗怎么摔了?”沈慕白睁开眼,看着桌上陈星客破碎的碗。却不是失手摔裂,而是彻底的稀碎。
  “心有所感,气机外放。失手了,打搅了。”陈星客也不做多余解释。“李孤白,你之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我敬仰剑冠徐朗逸已久,想领教他的剑道。”李孤白出乎意料的话多起来。“万里游中心有所获,陈师叔请赐教!”
  与齐当心的小陈师叔不同,师叔就是师叔,哪里要加个小字。
  李孤白飞来一剑,神鬼莫测,似天上来,落地上去。自顶上一剑落下,飞剑飞剑!这就是真正的飞剑,心到剑到……
  我不问为何而来,我不问从何而来,我不求为天下立命,我不愿做的事就不去做。
  陈星客手上没有持剑,心里却有一把剑,这一剑不得不出,这一剑万籁俱寂,这一剑惊蛰天下。
  我心中的江湖就是这般,刀来剑去,哪里来的为天下苍生?哪里来的所谓正义?只是刀与剑的借口,你想打我就来了。
  这一天天玄遗址公布天下,天剑仙门新生代李孤白与传闻中的道门小师叔陈星客对剑三百九,各自突破金丹境,一时间天劫响应,征兆不断,有龙凤呈祥,有仙女散花,古籍上提过的没见过的都出现了,只见天黑了下来,又亮了起来,几个闪烁之间又复平静。
  万里游后,天玄遗址的奇珍异宝,只听闻几大门派的领头者也能进入此间,天剑仙门得了那柄戟,其他各家各有所获,其中各有死伤,至于是死在遗留的圣兽手中或是禁制里还是修者手里,谁有分得清呢!
  周天星门的少掌门陆青衣倒是一如既往的悠哉悠哉,不论外界风云,独自一人饮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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