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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遇筱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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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升的太阳向大地撒下光芒的那一刻,不管昨夜的宁静包含怎么样的悲伤、凄凉,都会感觉一种温暖。面对新的一天,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一个懒腰。
  “姐姐,你看这太阳多好啊,不冷也不热,正适合睡觉……好想睡一会啊……啊。”一个小胖子随意的找了块石头坐着,没说两句就开始打哈欠了,手上的铲子丢在了一旁,而背上的筐篓零星的躺着几颗药草。
  “太阳是好,不过你要是还想着睡,待会回去晚了,看爹爹怎么打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双小手正轻轻的扒开一颗药草周围的泥土。
  “哼,我才不怕呢,不是有姐姐在嘛……我累了,姐姐。”
  “姐姐今天也不帮你了,天天偷懒!”
  “那就让爹爹打吧,反正多吃两碗饭又可以长回来。”小胖子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好了,快过来帮姐姐,昨天爹爹说了,干巴草快没了,让我们多采些回去。”
  “好吧……”小胖子拖着不情愿的表情帮姐姐挖药草了。
  这对姐弟俩每天清晨来上山采药,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却有两个好处,一是离他们住的很近,二是是山上没有毒舌猛兽,所以他们年岁虽然不大,但除了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皑雪压梅,他们每天都来,俨然已成了这座山上的一道风景。
  “阿爹,我们回来了。”两姐弟背上的小箩筐被几种药草装满了。
  “回来了……小胖今天有没有偷懒?”院落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摆弄着手中的药草,头也没也抬。
  “阿爹,我可没有偷懒,不信,您看。”小胖子跑到中年男子的跟前,把背后的箩筐端到中年男子眼前。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药草,随意的扒拉几下箩筐中的药草,看了几眼药草的根茎,明显的箩筐中上下部分的药草根茎的完整度不一样,不过中年男子还是笑着说:“有点进步。”
  “筱媚,把这些药草拿到西边晒一晒,小胖,收拾下桌子准备吃饭。”
  “好嘞。”小胖子很开心,因为他的爹爹夸他进步,也因为马上可以吃饭了。
  “哦,对了,筱媚,晒好草药,再去看看那孩子醒过来没有。”中年男子接着摆弄自己手上的药草。
  “哦,知道了,阿爹。”
  这位中年男子所说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林子封,那个夜晚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七天,总之谁也不知道,因为林子封是这位中年男子在一次上山采药时发现的,而那时的林子封已昏迷,直至今天,林子封已在这个院子里住了三天,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个院子不大,不过却铺满了药材,各种各样的,种类之多,多到小胖至今还有一半叫不出来名字,不过筱媚在小胖这个年纪就已经能够分辨出这个院子里所有的药材了。
  药材的味道飘满了整个院子,也流到每个房间,筱媚和小胖就很享受这种味道,而且还很喜欢这个院子,因为这里的夏天没有蚊虫,一个都没有,只有筱媚喜欢的萤火虫。
  一直昏迷的林子封,自然也是被药材的味道包围着。一个小房间里,摆了一张桌子,几个椅子,桌子上放着几本书,走进一看,就会知道是一些关于药材特性方面的书,而林子封就躺在这个房间的唯一的床上,床的旁边有一扇窗。朦胧中的林子封似乎闻到了小时候经常闻到的味道,好像爷爷在皱着眉头教训他,教训他的原因就是跟那个味道有关,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一瞬间,也许很久,林子封又很享受这种味道了,努力的吸着这种味道,这种味道吸得越多就味道就越清晰,到后来除了味道,林子封还听到了声音,是歌声,很好听,很好听,好像唱的是:“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只要有你陪”
  林子封试着睁开眼睛,几次努力之后,映入眼睛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是刚才好像听到的歌声还在,歌声就是从屋外传进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爷爷……”林子封想着,目光中有几分泪光,虽然悲伤,但总要先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林子封勉强坐起来,脚忽一着地,竟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显然林子封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总算是没受什么伤,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院子中的筱媚正在翻晒着药草,一回头看到了刚好走到门口的林子封。
  “呀!你醒啦。”筱媚的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开心。
  “阿爹,他醒了!快过来看看!”筱媚跑到林子封跟前,“你醒了?我扶你进屋坐着。”
  “啊?……哦。”
  林子封看见院子中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本想开口询问,就已被她抢先问话。第一次被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扶着,林子封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拘谨,想说自己能行,不用扶的时候就已被筱媚扶进了屋里。
  “这是哪里?是你们救了我?”林子封问道。
  “这里是我家啊,是我阿爹救的你,我阿爹可是位神医。”筱媚有点自豪的说道。
  “丫头!”筱媚刚说完,她口中的神医已到了门口。
  “阿爹”筱媚像犯了小错误一样弱弱的应了一声。
  看到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再加上筱媚喊了一声“阿爹”,林子封便知道就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想站起来道谢,可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开头。
  那中年男子似已明白林子封意思,“先不要说话,把手伸过来!”林子封闻言,把手伸过去,只见中年男子把手搭在林子封的手腕处,初时有些惊疑,随后中年男子把手抬起来时又很平静。
  “脉象有些虚,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事,调养几天就好了。”中年男子对着林子封说道。
  “大叔,谢谢您救了我。我……”林子封说着就欲跪谢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忙把林子封拦住,“你可以叫我王叔,想谢我,等你好了再谢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子封,王叔,这是哪里?我爷爷呢?您有没有救他?”。林子封说着有着激动。
  “你爷爷?我救你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周围没有其他人。你们遇到劫匪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林子封简单讲了事情的经过。
  “有些天降横祸。”王叔说道,“良木村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估计离我们这很远。先好好休息吧。筱媚,你去给小封煮点粥吃!”说罢,中年男子就出去了。
  “原来你叫林子封啊,我叫筱媚,那你先休息会,我去给你煮点粥,别乱跑,我阿爹可是说了让你别乱动的。”筱媚说道。
  身体虚弱的林子封除了呆在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走动。不过身体上的虚弱却阻止不了对问题的思考。那个夜晚的一切,爷爷的叮嘱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林子封的脑海中,小小的年纪还是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林子封却知道自己以后一定要查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修养两天,林子封已恢复如初,恢复的速度也着实让那位中年男子惊讶。更神奇的是林子封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居然变瘦了,跟以前比用判若两人来形容也不为过。而这两天的修养中,林子封也知道了救下他的中年男子名叫王辙,年纪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但他开的医馆在方圆百里之内都有名气,不为别的,只因还没有出现王辙断不了的症,不是说他能治百病,而是他断了只能活到三更天的人,决没有超过五更天的。当然但凡有些手艺的人,难免会有些自己的想法,王辙呢,每天只给十个人看病,当然也有一天超过十人的时候,而且还不少。王辙的医馆就开在一个叫做风回镇的东南角,虽是位于镇子上,但王辙的住处已很偏远,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医术,这东南角不可能看到人,用王辙的话说“这里采药方便”。
  期间林子封之前的事也全部告诉了王辙,说到自己以前很胖时,筱媚和小胖两个满脸的疑问。林子封向王辙询问了“蚀骨岛”在什么地方,关于蚀骨岛,王辙只说听说过,不过却嘱咐林子封,日后不可再随便向人问起这个地方,理由是敢叫蚀骨岛这个名字的不是谁都敢叫的。林子封的身世王辙也都了解,所以王辙便让林子封先留下来,找蚀骨岛的事缓一缓,毕竟现在的林子封还是太小了。但林子封一想,这里虽好,自己还要查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能留在这里,就想拜别王辙。王辙再留,林子封还是执意要即刻就走。王辙一怒,就不再留,只问林子封自己如何活下来。
  林子封想想也是,自己现在一没本领,二没银钱,路走不远不说,一个运气不好遇到土匪,说不得运气不好,自己就没了,运气好点就只能往土匪头子这个人生终极目标发展了。再加上筱媚悄悄告诉他,她阿爹的本领很大,林子封决定不如先学本领,再去找答案,有了一技之长,做起事也方便一些,况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夜晚的时候,林子封坐在地上,不由的抬起头,总感觉有那么几颗星好像特别的亮。右手不自觉的伸向胸口,“我的石头呢?”林子封摸着胸口,空空如也,不禁懊恼,爷爷留给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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