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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奶奶,等等我 / 第二章 李子,李子

第二章 李子,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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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奶奶说她的小时候是充满了封建和重男轻女的思想,她的父母生了七个子女,四个女孩,三个男孩。
  奶奶的大姐现在80多了还在世,身体也挺好的,但终不似年轻那般,在林小洛的记忆中,那个大姨奶是记不住自己的名字的。
  只因自己的小名和她的乖孙是同一个音,以至于每次林小洛去她家的时候,她的大姨奶只会叫她“那个女子”,
  小时候不懂,后来慢慢理解了。
  他们这一辈的人,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太严重了。
  林小洛当然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了,但是那又怎样,她那时年纪太小了,小到所有人都可以无视她的想法。
  所以林小洛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别人不敢忽视的存在。
  如果女孩子不能自己为自己发声的话,那又有谁能在乎呢?
  就连奶奶最小的妹妹因家里太穷被送走都是她父母商量过后的决定,林小洛反问道:
  为什么不送走我的小舅爷(就是奶奶最小的弟弟)?
  奶奶说“因为我爸不舍得,儿子嘛,总归是心疼的,而且在还没生那么多的时候,我就被送给我的舅舅。
  我就每天早晚坐在舅舅家的门槛上哭,望着家的方向。
  还好我爸妈把我送的不远,就隔了一个水库,很近很近,近到我一眼就看到我的兄弟在家吃饭,但是又很远很远,远到我不能回家。
  后来我就绝食,就坐在那哭,我舅舅心疼我见我实在念家,就劝我妈带我回家吧,日子再难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孩子在这边也吃不下饭,总是望着家,我实在是心疼孩子。
  我妈才把我抱回了家。
  但我的小妹妹就被送走,难过的是还是我亲自送她去的,我家是在夏家安村里,送她去的地方离家不远,就隔了一个村,但当时的妹妹太小了,她肯定不能自己回来,我按我爸妈的意思假装陪她玩,我还留在她的“新家”住了一晚才走,我走的时候她哭的不行,可她的新妈用腿把她夹住,手把她抱着,她就哭的不行。
  我也哭了,我很想带她回家,但是不行。”
  可能我们都有无能无力的时刻,那一刻,我们讨厌极了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奶奶和爷爷是包办婚姻,奶奶当年16岁躲在被窝,突然一只大手掀起被子,抡起胳膊那么粗的棍子大声呵斥奶奶说,你到底和他结不结婚,不结婚我就打死你。
  奶奶吓坏了,只能说结,我结。
  奶奶的爸爸转身走了出去。
  奶奶语重心长的告诉林小洛“我不欢喜林文成,也就是你的爷爷,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没见过面,然后我爸大晚上那么吓我,我只能同意,但是他也没想到后来他自认为为我选的这条路让我过的这么辛苦。”
  奶奶说她的童年也是有一丝甜的,比如她会和她的姐妹去偷李子,那个树很低很低,但是会有一只大狗在那附近窝着,应该是主人故意在那拴着的防止人来偷,毕竟那个时候李子对他们来说也很难能可贵吧,她会和她的小姐妹一起弓着身子弯着腰,手里提着筐那是专门用来割猪草的,她偷偷抓一把,赶紧溜走。
  她说,回家的时候我爸看到我脸色不对,就说你一天就把那李子好好的吃,你看看你的脸。
  林小洛不解,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家不种一点,要去偷别人的呢?
  奶奶说,自己家哪里有钱去买种子,我当时觉得李子真好吃,我才不管我爸说的,我只要有李子,不管多少我就要吃,不过也会有的时候吃到特别酸的,我牙都要酸掉了,但是我还要吃。
  “有那么爱吃吗?”
  “有,那可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那你爱吃别的嘛?”
  “爱,但是没有别的”
  李子,李子可能是我们目前寻常可得,但对于当时的奶奶来说,那应该是属于“仙桃”了吧,毕竟她没吃过其他的好吃的东西。
  所以啊,上天啊,让她多活一些日子吧,林小洛时常想可以的话,把自己的寿命分给奶奶一些就好了。
  “奶奶,有下辈子的话我们做姐妹吧,我一定好好真心对你。”
  “龟孙,你为啥不想让我继续当你奶奶?”
  “因为我很心疼你,我不想你总是照顾我,照顾你儿子,照顾你的子子孙孙。
  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长大,一起变老,我总怕你离开我。”
  如果可以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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